……
李慕翻了個白眼:“琳琅,你啥意思?你不願嫁我,我還不願娶你呢!”
琳琅拉著清河公主的柔夷:“琳琅隻想陪在公主的身邊!”
清河公主很無奈:“行了行了,本宮也就是說說而已。”
琳琅這才松了一口氣,與清河公主一起進入一旁的小亭子中,李慕則是坐在小亭子的外面。
不一會兒,一位穿著錦衣的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男子的身旁還站著一位老者,錦衣男子看上去對老者很是尊敬。
錦衣男子便是二皇子李慶,而那老者則是國子監祭酒楊莊瑾。
楊莊瑾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所以,這一次賽詩會的評判便是楊莊瑾來做。
眾人落座之後,便開始玩曲水流觴。
眾人坐在溪流兩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順流而下,在誰的面前停住或是打轉,便要即興賦詩飲酒,如做不出詩,便罰酒三杯。
最著名的便是晉代貴族、會稽內史王羲之偕親朋孫綽、謝安等人,在蘭亭修褉之後舉辦的曲水流觴,引為千古佳話,成為雅事,而在那次曲水流觴遊戲當中,有十一人各成詩兩篇,十五人各成詩一篇,而也是在這一次遊戲當中,王羲之寫出了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蘭亭集序。
杯子先是落在了男子這邊,兩人作詩,一人罰酒,所做詩詞倒是有些出彩,大抵是他們琢磨了許久才寫出的,正好拿到今日來用。
“不如,我們增加一點難度。”李慶道:“在遊戲開始之前,我們限定題材,如何?”
“好,”楊莊瑾道:“這樣更能考驗一個人臨場應變能力,不至於把自己準備了數年的詩詞拿出來。”
李慶在紙上寫出了幾個題材之後,便交給了遠處擊鼓之人。
隨意抽出一張,居然是閨怨。
在場的眾男子面面相覷,隨後把目光放在了小亭子處,顯然,在他們看來,閨怨詩詞就是女子所做。
“咚咚咚……”
鼓聲響起,杯子順流而下,落到了小亭子處。
就看到山陽公主端起了酒杯,一眾公子俱是把目光放在了山陽公主的身上。
“剛才,清河妹妹說她平日裡也在家中作詩,不如,這一次,我們二人一起作詩,讓楊祭酒評判一下,我們二人的文采?”山陽公主笑道。
“作就作,誰怕你?”清河公主輕哼一聲。
隨後,就看到山陽公主不時沉思,然後在紙上寫寫畫畫,反倒是清河公主這邊有些發愁,若論拳腳功夫,她誰都不怵,可詩詞書畫,她實在是一竅不通,她把目光投向了李慕,可是李慕如同沒有看到一般,讓她十分惱火。
山陽公主書寫完畢,把目光放在了清河公主身上:“清河妹妹,不知你寫的怎麽養了?”
“我……我還要再想想。”清河公主硬著頭皮道。
李慕卻是站起身來,抽走了清河公主面前的紙:“公主,咱們差不多隨便寫寫就成了,否則,寫的太出色了,讓山陽公主何堪?”
“本宮何堪?”山陽公主忍不住笑道:“好,也罷,我就聽聽我們的清河女將軍能夠作出什麽樣的詩。”
李慕拿起紙一看,差點噴血,清河在上面畫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大烏龜,還在旁邊題詞:“李慕,若是讓本宮難堪,你就完蛋了!”
“快快念來!”李慶衝著李慕喊道。
李慕深吸一口氣:“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瞬間,四周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目光望著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那粉嫩的臉頰之中盡是紅潤,小心臟忍不住‘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李慕念完之後,四周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寂了下來。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楊莊瑾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好文采,好文采,雖說詩余乃是小道,不過能將詩余做的如此出色,也是十分厲害,老夫本以為清河公主只會打打殺……咳咳……乃是女中豪傑,卻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溫婉的一面,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李慶也很是很震驚,內心之中不住品味著剛剛的詩余,望向清河公主的目光之中盡是好奇,清河什麽時候也能做出閨怨詩余了?
反倒是山陽公主,臉色蒼白,別提多難看了,把手中的宣紙捏碎,碎紙片飄落到小溪之中,慢慢融化。
“好!”
“不錯不錯,公主殿下果然好文采。”
聽著眾人的誇獎,清河公主的臉色緋紅,站起身來揮手示意:“哪裡哪裡,隨手……隨手胡寫,見笑了,見笑了!”
李慕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自家公主也有這樣的一面。
實際上,清河公主大大咧咧,是她的功勞,她絕不會謙讓,怎奈,這首詞卻不是他所寫。
“清河公主真是謙虛了,若是隨手胡寫便能寫出這樣的詩余,認真寫,豈不是要讓天下才子都要無地自容了?”楊莊瑾笑道。
四周眾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將這首詩余與本王拿來!”李慶道。
李慕愣了下,清河公主的臉色瞬間蒼白,別人不知道,她可是非常清楚,紙上畫的是一隻小烏龜,哪有什麽詩余?
李慕則是趕忙站起身來,結果腳下一個不穩,跌倒在地,宣紙掉入河中,瞬間溶解。
“大膽,你這下人如何做事的?”一名公子哥怒道。
“一不小心,一不小心,不過這首詩余我……我剛剛記下了,我馬上再寫。”
李慕趕忙重新拿出宣紙,寫好了之後,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李慶。
李慶看著這首詩余,忍不住道:“果然好文采,清河妹妹,以往為兄以為你不甚喜歡這種場合,所以從未邀請過你,還請你不要見怪。”
“皇兄哪裡的話,不會的。”清河公主趕忙道。
“恩,以後,若是再有這種雅事,為兄定然會邀請清河妹妹。”李慶道。
清河公主覺得臉紅,她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場合。
李慕的目光放在了山陽公主的身上:“山陽公主,不知,您所做的詩呢?拿出來,讓大家品鑒一番!”
“不,不,”山陽公主那粉嫩的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清河絕對做不出這樣的詩詞,她是抄的,一定是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