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墨哈豹又給莫陽介紹了一些其他種類的毒丹，包括回魂咒丹、玄元煞丹、九曲幽丹、青光紫府陰丹、天心複靈厄丹等等。

總價值不下三十萬靈石！

其中，也包括壯靈厄丹。

莫陽最感興趣的是壯靈厄丹，也不含糊，直言不諱的道:“墨哈豹道友，我想問下，這壯靈厄丹……跟妖族是否有關系?”

墨哈豹臉色頓時一變。

莫陽和唐興夜對視一眼，暗暗點頭。

對方這愕然震驚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二人的眼神。

片刻之後，墨哈豹才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笑呵呵的道:“都是傳說罷了，傳說壯靈厄丹、回魂咒丹、二轉幽冥丹、玄元煞丹都和妖族有關系呢。不過，這終究都是些傳言。妖族是什麽樣，誰也沒見過。”

莫陽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墨哈豹道友，你說的是實話嗎?”

“當然！”

墨哈豹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妖族與人族乃是種族間的世仇，乃是不共戴天之恨。金三角雖然瀕臨蠻荒地帶，可畢竟是人族的棲息地。妖族膽敢過境，那就是找死！”

莫陽就笑吟吟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時間長了，墨哈豹就有點心理發毛，眼神躲閃。

莫陽心中大定，愈發肯定了心中所想，淡淡的道:“墨哈豹道友，此前你我二人交手，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除了靈氣之外，我還可以運用魔氣，還可以使用魔功。不過，尋常的交手，我是不會使用魔功的，這通常是殺手鐧的存在。”

墨哈豹眼神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真不知道?”莫陽嘴角微微一勾，臉色意味深長，“在最關鍵的時候，我才會運轉魔氣，使用魔功。同樣的道理，你呢?最關鍵的時刻，你運用的是什麽功法?”

墨哈豹臉色煞白，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唐興夜也不明所以，奇怪的問:“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莫陽淡淡的道:“在山上的時候，他跟你繞圈子，然後反身回來對我致命一擊。當時你在他背後，可能沒看清什麽。那是必殺的一招，一定是他的殺手鐧。說來也有趣，在使出那招殺手鐧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他使用的不是靈氣，更不是魔氣。”

唐興夜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怔怔的看向墨哈豹。

不是靈氣，不是魔氣，那麽結果就只有一個！

莫陽沉聲道:“當時，他散發出的是一種紅色的星星點點的氣體，那種氣體特別的滄桑荒蠻，有一種大開大合的氣勢。”

墨哈豹搶著道:“那是火屬性的靈氣，所以才會顯現出紅色！”

“是嗎?”莫陽嗤笑一聲，“我雖然境界低、見識淺，但自問對靈氣和魔氣有一些獨到的理解。你使用的紅色氣體，絕對不是火屬性的靈氣！”

唐興夜深吸了一口氣，背脊發涼。

這一刻，他似乎有一種偷偷的潛入金三角水底世界的感覺。

妖氣！

沒想到，在尋找壯靈厄丹的過程中，竟然真的發現了妖族的蹤跡！

唐興夜臉色立時陰狠起來，怒目而視:“墨哈豹！你是妖族?”

那種種族之間億萬年的仇恨，在這一刻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

“不不不，我不是妖族！我是人族，我是人族啊！”

墨哈豹面如金紙，撕心裂肺的高喊起來。

唐興夜惡狠狠的質問:“那你為什麽會妖氣?”

“那只是修煉的功法，我是人族！我真的是人族！”這一刻，墨哈豹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了，急急忙忙的高喊起來。

在人族的地盤上，一旦他被定性為妖族，那他的下場一定會生不如死。

唐興夜冷冷的道:“我知道一種妖功，名為《紫氣幻影》。妖族修煉了此功，可以幻化為人形，潛伏在我輩人族之中。墨哈豹，莫非你就是修煉過《紫氣幻影》的妖族妖孽?”

墨哈豹急切的吼道:“我是人族！我真的是人族！”

莫陽看了唐興夜一眼，微微一笑，“墨哈豹道友，我相信你是人族。”

“你……你相信我?”墨哈豹緊張的神情有所舒緩。

莫陽道:“我若是不相信你，就不會在這裡跟你多費唇舌，早就把你處之而後快了。”

“謝謝，謝謝！”

墨哈豹真的是嚇壞了，連連感謝。

莫陽點點頭，“不過，墨哈豹道友，你為什麽會使用妖氣?我希望你最好能講明白。”

“這……”

墨哈豹臉色遲疑，有些為難。

唐興夜冷哼道:“算了，我看他就是個妖族異類！不如明天就召開一個除妖大會，把他……”

“我說！我說！”

唐興夜的話還沒說完，墨哈豹就嚇怕了，立刻求饒。

莫陽笑笑，“好，你說吧。”

墨哈豹臉色無比的為難，隨即重重的一歎，“是大人教的。”

“嗯?”

莫陽臉色一緊，“就是那個凝氣二層的黑衣人?”

墨哈豹輕輕點頭，“嗯，就是他。大概是二百年前，當時我還是凝氣六層，卻是真真正正的錘頭，做什麽虧什麽，一度都活不下去了。直到有一天，大人就出現了，他問我願不願意過人上人的生活，還親自傳我至上神通。後來，我便成為了大人的下線，在這寧北區幫他銷售各類毒丹。從此手頭寬裕了，修為境界也上來了。”

唐興夜沉聲道:“所以你那詭異的身法，是跟你家大人學的?”

“沒錯。”

“那你家大人是人族還是妖族?”

“是人族！”

“你能確定?”

“能！”墨哈豹對此非常篤定，“我的妖術、妖功都是大人教的，不過大人的神通太過玄妙，我也只是學了個皮毛。不過，大人的妖功雖強，但他一定是人族，這一點無可爭議。”

莫陽皺眉道:“你憑什麽能肯定他是人族?”

墨哈豹道:“毒丹的製作材料和靈丹不同，毒丹的取材非常廣泛，其中就包括很多妖獸身上的材料。大人若是妖族，他豈會用同類煉製丹藥?”

唐興夜不以為然道:“這不算理由。笑臉菩薩還生吃人心呢，難道他不是人族?”

墨哈豹搖頭道:“那不一樣，笑臉菩薩的壯靈厄丹的確是從我這裡買的。不過，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會生吃人心，只有在服用了壯靈厄丹，在毒丹的副作用的促進下，他才會生吃人心。換句話說，服用了壯靈厄丹，會把人性驅化成妖性，生吃人肉、生吞人心也就不奇怪了。”

唐興夜眉頭緊鎖，對這樣的說法還是不予置評。

莫陽沉吟一會兒，微微一笑，“墨哈豹道友，我相信你家大人是人族。”

墨哈豹眼睛一亮，又放松了很多。

金三角靠近蠻荒，長定山脈的另一邊，就是妖族的生存地。所以在這樣的地界上，一切跟妖族有關的事情都非常的敏感。

莫陽卻沒有太多的糾結，他都習慣了。

在天昌城時候，他就身懷禁術魔功，那種敏感的程度，比金三角可嚴格多了。

“你家大人……是毒師嗎?”

“額……”

“不方便說?”

“也不是。”墨哈豹頓了一下，“確切的說，大人是不是毒師，我也不知道，大人從來沒說過。不過，我手中的毒丹，都是從大人那裡獲得的。”

莫陽點點頭，“除了你之外，你家大人還有其他的下線嗎?”

墨哈豹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有！”

莫陽微微一笑，“如果有機會，我想跟你家大人見一面，當面聊聊。”

“啊?”

墨哈豹愣住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唐興夜也是一臉驚愕。

……

“你在想什麽?”

唐興夜對莫陽的說法表示震驚。

莫陽搖搖頭， 輕聲道:“我有了一些猜測，需要證實。”

唐興夜沉聲道:“那也不能去見那種人啊，那太危險了！”

莫陽笑笑，擺了擺手，“我知道，沒有把握，我是不會去的。對了，墨哈豹不會跑了吧?”

“當然不會！”

“那就好，我們還有時間，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問。”

“你到底怎麽想的?”

莫陽遲疑了一下，緩緩道:“有一些不負責任的猜測，可能是錯的，沒必要跟你說。行了，這件事先告一段落，咱們去大旗發吧！”

“給你的安美人兒送梅花丹?”唐興夜一臉鄙視。

莫陽很興奮的道:“這次，咱們從墨哈豹身上搜出了價值三十萬靈石的毒丹，其中還包括近千顆梅花丹。有了這些梅花丹，安歌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唐興夜很無語的道:“我看你是陷入情網了。”

莫陽揮手道:“沒這事，你不懂。你就跟我去大旗發就好了，這一趟……說不定會有一些收獲。”

唐興夜撇嘴道:“你身上還受傷呢，就這麽急著去看你的安美人兒?”

“呃……”

“你還是先休養幾天吧。你也知道，你現在名氣很大，儼然有著金三角凝氣境第一高手的虛名了。此行大旗發，說不定還會遇到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挑釁，你最好調養好了再去。否則一旦交手你落敗了，就成了笑柄。”

莫陽有些為難:“可是按時間推算，安歌的梅花丹已經消耗殆盡了……”

唐興夜道:“她總歸會有有些備用，耽擱幾天沒毛病！”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