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什麽玩意

　　 離開天龍拍賣行，江東幾乎是一路狂奔，跑了一百多裡，回到別墅，又連續給自己澆了幾桶冰冷的井水，這才把火氣壓了下去。

　　四月十七日，天氣晴。

　　江東趕到煉丹師公會下屬的一家酒樓，就看到一個瘦高個，大腦袋的商人，站在路口等候多時了。

　　“江師來得好早啊。”

　　方正一大早就來等候了，他還真怕江東不來，畢竟兩人只是一個口頭約定。

　　如今見到江東露面，他這才放下心來。

　　 “倒是有勞方老板等候了！”

　　江東被方正迎接進酒樓後面的一個小院，等各種珍稀菜肴端上來，客氣了幾句，就直截了當，把自己昨天和天龍拍賣行簽訂的合同拿出來，開口道:

　　“方老板，咱們先小人後君子，我的煉丹水平有所提高，最近煉製出了兩爐上品定顏丹，如果您還要我煉制定顏丹的話，按照市場價，三品定顏丹，一顆一萬兩……”

　　在商言商。

　　如果嚴格按照行價，定顏丹每升一個品級，價格翻一倍，其實三品定顏丹也就是六七千兩銀子而已。

　　但是擋不住定顏丹這玩意供不應求，而且越是上品，就越稀少。

　　所以，一顆三品定顏丹，要價一萬兩，還真是不貴。

　　那方正也是個爽快人，從兜裡直接掏出一遝銀票，笑道:“知道江師水平，都準備好了，這裡是五萬定金。另外，這一顆一萬兩，那您是打我臉了，如果江師能煉製一爐上品定顏丹，不論數量多少，都按一爐十萬兩的價走，您看怎麽樣?”

　　這方正還真是會做生意，竟然還主動提價。

　　 “爽快！”

　　江東也不客氣，自己憑本事吃飯，誰也沒辦法說什麽。

　　直接把銀票清點了一下，確認無誤，就收了起來。

　　考核三星煉丹師的費用，這就算是齊活了。

　　煉丹的地方也確認了，就在這個小院後面的一個丹爐房裡。

　　這座酒樓是煉丹師公會下屬，別說煉丹的地方，就算是想買什麽藥材，甚至丹藥，這酒樓掌櫃的都能尋摸來。

　　 方正還請了一個煉丹師公會幫助辨丹的煉丹師，只是這位煉丹師還沒過來，兩人就先邊吃邊聊著。

　　 江東因為要煉丹的緣故，不能喝酒。

　　方正也不敢勸酒，甚至原本找來陪酒的兩個女人，也被他趕到外面伺候去了。

　　兩人吃了一會，沒酒助興，也沒交淺言深。

　　方正做了幾十年生意，也是了伶俐人，聊了聊東曲府的名人趣事，倒也不會冷場。

　　江東由於在天朝的職業習慣，還真稀罕聽這種東西。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菜肴都涼了，那煉丹師才在兩個女郎的陪伴下，晃悠悠的出現。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方正應該和那煉丹師相熟，竟然連屁股都不抬一下，直接就招手示意，讓那煉丹師過來:“這位就是能煉製上品定顏丹的江東江師，江師，這是我小舅子孟靈川，拜在了柳丹王門下。”

　　看著那孟靈川兩眼浮腫，腳步輕浮無力，江東想起前些日子一件舊事，不由暗罵了一句。

　　當初在寶春樓，江東弄出三詩同輝，有個商人出價六千兩銀子，要自己擁有原創寶光的詩作原稿。

　　一個自稱是柳丹王兒子的家夥，當時要自己讓出原創寶光，表示可以介紹自己給柳丹王做弟子。

　　當時，江東還以為給柳丹王做弟子，

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現在看看這個孟靈川。

　　 好嘛。

　　這都什麽貨色啊。

　　江東都不帶用火眼金睛技能，隻消看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孟靈川就是個紈絝敗類。

　　 就這麽一個玩意，柳丹王也收做弟子，看來他還是‘有教無類’，推行聖人教育方式了。

　　江東嘴角微微一斜，輕笑一聲，卻是把柳丹王這個人徹底拋在腦後了。

　　 剛才方正已經講過了。

　　柳丹王廣收門徒，目前有山、小、水、靈四個字輩徒弟，其中山字輩基本上都是柳丹王未成名前收下的親傳弟子，比如說璿璣堂的鄭郃。

　　小字輩，則是柳丹王成名之後，收下的天賦異稟弟子，比如說郭小平。

　　水字輩和靈字輩是柳丹王在做了煉丹師公會會長後，才收下的弟子。

　　“讓江師見笑了。”

　　方正看得出江東的輕蔑，心裡也不以為意，自己這個小舅子沒什麽天賦，就喜歡這種自(放)由(蕩)灑(不)脫(羈)。

　　如果不是自己老丈人還算是有點權勢，他要依賴一下，也不想操心小舅子的破事。

　　“江師是吧，開始吧，早點弄完，我還要去教坊司玩耍，最近新到幾個南蠻女，味道真不錯，姐夫你那天香樓也該改改了，老是那些本地女子，別人玩膩了，就不喜歡去了。”

　　“真是混帳……”

　　方正臉色一變，眼神閃爍了一下，卻小心翼翼看了旁邊的江東一眼。

　　 “方老板是開青樓的?”

　　江東本來坐在旁邊，聽著這姐夫小舅子對話，還挺逗樂，但是這個方正的身份，真是讓人尷尬啊。

　　也難怪這方正對東曲府的名人趣事了解那麽多。

　　“讓江師見笑了。”

　　 方正和江東聊了大半天，都沒透漏自己一絲半毫信息，唯恐江東清高自傲，不肯幫自己煉丹。

　　秦樓楚館，這玩意說起來，名人雅士都喜歡出沒。

　　但是喜歡歸喜歡，卻很少有人願意和開秦樓楚館的人進行交往的。

　　說白了，名人雅士都把開勾欄的人，看做賤人。

　　方正今天願意花費十萬兩請江東煉丹， 這說明他並不缺錢，可惜他在此前，因為自己身份原因，根本找不到幫助自己煉丹的煉丹師。

　　為了購買到定顏丹，這方正只能混跡在天龍拍賣行中，高價拍賣。

　　方正小心翼翼隱瞞身份，結果自己小舅子一出現，就把自己饑身份揭穿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該想辦法，找個真正的煉丹師來。

　　“方老板，既然孟兄有事，咱們就早點煉丹吧。”

　　江東倒是不在意這方正的身份，只是因為對方隱瞞，而感到一絲不快罷了。

　　三人到了丹爐房，方正早就命人準備好了兩份藥材，其中一份是備用。

　　這也是請煉丹師煉丹的規矩。

　　江東有了多次煉丹經驗，加上沒了和方正聊天的興趣，一心一意煉丹，手法純熟，一個時辰轉眼即過。

　　等丹藥出爐，不用江東開口，那方正幫著收丹，自然第一眼就看到定顏丹上的丹紋，頓時歡天喜地，滿口子謝道:“江師果然神通，一出手就是上品！”

　　有丹紋的定顏丹，不是上品是什麽。

　　這都不用自己小舅子鑒定了。

　　孟靈川也在旁邊，一張嘴，酒氣噴出來，帶著妒忌道:“可惜這一爐只有六顆，也不怎麽樣嘛。”

　　方正正在幫著收丹，聽到小舅子這話，嚇得雙手一抖，差點沒把丹藥丟到了地上。

　　這混蛋玩意不去坑爹，怎麽來坑姐夫啊?

　　江東嘴角一抽，這次終於也忍不住怒火了:曹尼瑪，老子不和你計較第一次，你算什麽玩意，沒完沒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