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出房屋,方子墨已經換了一身裝備。
頭上裹著布條,身後背著一個大包袱,右手拎著刀,渾身上下穿著一身臭烘烘的麻衣,怎麽看都像一個土匪。
這次他直奔村中的大院而去,雖然這身體只有普通農夫的體質,但方子墨覺得打這群土匪一個措手不及還是可以的。
他裝作正打劫完的樣子,從大院門前的不遠處經過。
“你,過來,我看看你都搶了些什麽!”
聞言,方子墨左右看了看四下並無別人,於是帶著哭腔問道:“我?”
“對,怎麽,你還不樂意?”
燈籠下的大漢挽了挽袖子,一副想要直接衝過來的樣子。
“哪裡哪裡!”
方子墨假裝百般不情願的挪到了門口燈籠下。
此時另外一個大漢,突然將方子墨的包裹奪過:“你拿來吧,我看看裡面有什麽好東西!”
叮、叮、叮,包裹的晃動引起一陣錢幣碰撞的聲音,此時另外三個大漢也急眼了:“我也看看,我也看看。”
看見他們都被包裹吸引,方子墨目露凶光忽然暴起發難,刀光一閃,身前的兩個人瞬間了帳。
另外兩人見勢不妙,向後躍開,方子墨身形往前一突,唰,刀光再閃,又有一名土匪頓時了帳。
最後一名土匪此時已經緩過神來,倉啷一聲將刀拔出,高聲喝道:“你是何人?”
方子墨不欲與他分說,怕引來其他土匪,接著向前進刀,一刀當頭劈下。
土匪向上一架,鏘的一聲,他頓時知道不好,下劈的刀虛不受力,這是虛招。
方子墨旋身一轉,刀隨人走,嗤的一聲,將最後一名土匪了解。
甩了甩刀身的血,方子墨歎了口氣,拿刀當劍用一點也不順手,他的實力大打折扣,料理四個嘍嘍,用了這麽長時間。
在門前側耳傾聽,裡面呼喝聲、嘶吼聲和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傳來,他知道門口的變故並沒有引起裡面的注意,便打算潛進去。
土匪大都是烏合之眾,他們沒有軍隊士卒的紀律和配合,見到利益一哄而上,受到致命襲擊崩潰的也很快。
因此方子墨的計劃就是斬首,偷襲他們的大頭領,人心散了他才好收拾殘局。
要是他們有統一的指揮,他根本不可能打的過這群視財如命的土匪,畢竟他現在的身軀只是一個沒有經過訓練過的村民,經過這兩場搏殺,他都有一種氣喘籲籲的感覺。
進去宅內,裡面的奢華將方子墨震撼了住了,雕梁畫棟、亭台樓閣這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鄉野村下。
不過腦海中翻湧出的一段記憶給出了解釋,此處的宅院本是一位官員的祖地,每年清明時節他都會攜帶全家回來祭拜。
俗話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多年為官讓他攢下了豐厚的家當,在位時無人敢惹,現在告老還鄉,他便成了眾多毛賊眼中的香餑餑,於是就有了血洗村莊的這一幕。
借著院裡的燈光方子墨很快看清了裡面的現狀,猶如蝗蟲過境,院內一片狼藉,外院已經被土匪掃蕩完畢。
噔噔噔,方子墨緊走幾步向內院潛去,在內院他終於發現了人的蹤跡。
一群人正穿梭於各個屋中,將值錢的物品都集中到院子中,在物品旁邊還守著五個人高馬大,體型魁梧的壯漢,從表面上看就知道武力值不低。
見此情景,方子墨身體一縮躲在暗影處,觀察院中的路線打算繞過去。
他現在不想跟這些小嘍嘍死磕,找到他們的老大,將其拿下才是正事。
叮叮,此時在院的深處,再次傳來了隱約的打鬥、呼喝聲。
“他們還沒有將這裡完全拿下?”
本來方子墨還擔心不好找土匪的頭領,這下好了,在戰鬥的地方,百分之八九十可以找到他。
看準了方向,方子墨退出院子,從內院穿過去不易,裡面監控的太嚴,所以他打算翻牆過去。
來到聲音方向的牆邊,噌噌,助跑幾步,他一蹬牆面,抓住了牆邊,探頭望去,這院子裡面是一片園林,裡面並沒有人。
翻身進院,方子墨向著剛才聲音的方向潛去,越是靠近那裡,聲音越是響亮,噌,等他爬上最後一堵牆頭時,已經看清院裡的情況。
土匪們已經包圍了祖祠,正發起最後的攻擊,祠堂中的護院、家丁,拿著棍棒刀劍做著殊死抵抗,場面一片混亂。
不過在這混亂中可以看出,土匪們佔了絕對的優勢,護院、家丁留下一具具屍體,不斷的後退逐漸縮小著防護圈。
此時一位光頭大漢引起了方子墨的注意,門板一樣的大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風,護院、家丁擦著就傷,碰著就亡,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方子墨目光微凝,要是讓這人展開陣勢,以當前自己的身軀,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
不過看到不遠處混戰,他頓時有了主意,縱身一躍進入院內,趁亂,混進了土匪的隊伍。
他一身的土匪裝,臉上大部分被鮮血覆蓋,所以土匪們也一時沒有認出這外來家夥。
沒過多久,護院們眼看抵擋不住,紛紛進入屋裡,土匪一擁而上。
忽然,哢,哢,哢,一陣機括聲,十多根長矛破門而出,土匪倒下一片,方子墨在後面也是一陣後怕,沒想到還有這一手,這是土匪第一次出現大的傷亡。
“都讓開,我來!”
光頭大漢爆喝一聲,縱身而起,門板似的大刀攜雷霆之勢,斬擊在了剛關上的門上。
咣當一聲,兩扇門橫著飛進了屋裡,裡面響起一陣慘叫聲。
光頭男子在門口橫刀而立:“趙員外,趕緊將銀子的下落說出來,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放你條生路,要不等落到我手裡,讓你嘗嘗我的十八般酷刑!”
“呵呵,呵呵!”
一陣慘笑之聲,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走出人群,恨聲說道:“薛玉山別得意,反正橫豎都是死,銀子你就不要想了,今天即使我們全死了,也會有人給我們報仇,你們這群土匪全部都不得好死!”
老者面色猙獰的怒斥著土匪,今天清明他全家人基本全聚於此,只有他那最小的兒子,因為身體不適才躲過這一劫,他相信過後他的兒子會給他報這個仇。
見老頭死意已決,光頭大漢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殺死他後掘地三尺。
“給我殺!”
光頭大喝一聲,身後的土匪蜂擁而上。
方子墨混在人群中,在身經大漢時,突然出刀直取光頭大漢的腦袋。
“大哥小心!”
一人伸刀一擋, 方子墨的刀一滑,斬偏了,在大漢的肩膀上削去一塊肉。
“哎呀!”
大漢大喝一聲,拔刀一掃,向方子墨的方向斬來。
方子墨一矮身,刀走下盤,斬擊他的腿部。
噗,同行的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便被光頭大漢一刀兩段,嗤,方子墨再次在大漢的腿上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給我殺了他!”
兩度受傷,使得光頭大漢暴怒,掄圓了他那門板大小的刀再次向著方子墨砍來。
看到大漢掄圓了刀法,本來想湊前的土匪一陣後退,這刀可不認識他們,他們上前也得被斬。
屋內看到外面大亂,也是暴喝一聲,殺啊,裡面的人死命的往外衝,現場的形式立馬亂了起來。
光頭大漢的刀法不錯,刀被他掄開,耍的虎虎生風,不過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的刀法並不再嚴密。
方子墨總是能在刀光中躲開他的攻擊,外圍的土匪見大哥的刀法展開,插不進手就轉向了衝出的護院。
呼呼,十幾招過後,受刀傷的影響,光頭大漢的招式一頓,嗤,方子墨在他胸前又留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呀,大漢大叫一聲,往後一跳,嗚,突然將刀扔向方子墨自己轉身逃跑,他知道自己受傷後不是方子墨的對手,再不逃就要留在這裡了。
見到大漢逃跑,方子墨眼中精芒一閃而過,側身躲過大刀的同時,他的刀也已飛出。
噗,大漢沒跑兩步,方子墨的刀從後面貫穿他的胸部,他轉身看了方子墨一眼,普通一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