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堂發來了消息,已經確定了他們要找的人在哪裡。
一行人日夜兼程,終於在他即將離開之前見到了他本人。
在街上的一處胡同裡,黑袍男子戒備的看著眼前的四人,他們中間最年輕的一個人走了過來問道:“想必閣下就是六指黑俠前輩吧!”
黑袍男子的心裡充滿了疑惑,要知道他這次出來可沒有將自己的行蹤告訴其他人,那麽這幾個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呢?他們來找自己又有什麽目地呢?
但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黑袍男子收回了放在劍柄上的手,選擇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還請先生隨我們去一個僻靜的地方再談。”,面前的年輕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對著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見六指黑俠稍稍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嬴修遠的心中松了一口氣。
眾人找到了一家僻靜的酒館,嬴修遠也不想麻煩於是就直接將整個酒館給包了下來。
待坐定後嬴修遠開口說明了來意,“在下來自秦國,聽聞墨家的非攻機關術聞名天下,這次希望先生和在下做一個交易。”
“公輸家早已投靠了秦國,公子又何必舍近求遠來找我墨家呢?”六指黑俠的鬥篷遮住了他的臉,沒有人清楚他在想什麽。
“我並沒有覺得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衝突,秦國乃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帝國,它能容下整個天下更可況是這一點小小的恩怨呢?”
六指黑俠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你們秦國的人都這麽自負的嗎?”
“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乃是戰爭的利器,這些年它為我大秦開疆拓土無往而不利,但是天地之道乃是平衡之道一味地殺伐並不是正道。”
“哦?那公子是怎麽看這兩家機關術的?”聽見嬴修遠這個秦國人竟然批判秦王的做法不正確,六指黑俠頓時來了興趣。
“公輸家族在這當今亂世之中可謂是如魚得水,但是若要想要論到治理一國,我則更傾向於墨家的非攻機關術。”
“公子之意我已明白,但是墨家從來不會拘泥於一國之治,墨家的理想乃是為了天下之人。”
“巨子的大義在下佩服,但這恰恰就是為了天下之人我才需要墨家的力量,墨家的機關術若是用於民生,對於整個天下將會是多麽大的改變!”
嬴修遠的話說的他有些心動了,自他接手墨家後他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坎坷,帶著墨家發展至今。
雖然墨家被稱為當世兩大顯學之一,但是他十分清楚墨家的理想想要實現究竟有多麽困難,甚至有的時候他都懷疑墨家的理想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但是秦國近些年來不斷的向外擴張著,已經接連滅掉了韓,趙兩國,這種侵略他國的行為和墨家的非攻教義並不相符。
看見六指黑俠猶豫了起來,嬴修遠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玉佩扔了過去。
“巨子並不需要這麽快回答我,這枚玉佩請巨子務必時刻戴在身上,在危機關頭捏碎他或許能救你一命,等到了那時巨子可以來鹹陽城中找我。”
說完嬴修遠站起身來,稟手道:“在下嬴姓,趙氏,嬴修遠!”
在六指黑俠的目瞪口呆中,四人站起身來離開了酒樓。
出了酒樓後趙子龍不解的問道:“公子,我們為什麽要費這麽大勁請墨家呢?公輸家的機關術並不比墨家差多少。”
嬴修遠轉過頭去,瞥了一眼坐在酒樓裡正盯著玉佩陷入沉思的六指黑俠,
然後轉過頭去離開了這裡。 “子龍可曾聽聞過這樣一句話——墨家機關,木石走路,青銅開口,要問公輸。”,嬴修遠對著身旁的趙子龍問道。
“當然,這非攻機關術和霸道機關術之間的百年爭執可是天下皆知。”
嬴修遠的話讓趙子龍更糊塗了,“這和我們的計劃有什麽關系呢?”
看見趙子龍仍然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嬴修遠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沒有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公輸家族與墨家兩家的機關術,乃是一攻一守,對於秦國來說這二者缺一不可,你要知道一件事——武器和工具的用途並不一樣。”
當世的兩大顯學都已經被嬴修遠給忽悠的差不多了,儒家更是被他連掌門都給忽悠進來了,他們的計劃和預期的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行人從酒樓離開後趕到了名家,本以為想要說服名家加入還要費一番口舌,但是當名家家主公孫玲瓏看見四人的時候, 一雙眼睛都變綠了。
嬴修遠頓時有些後悔來名家,但是現在顯然他就是想反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他只能讓趙子龍先護送名家的人趕往北方,畢竟公孫玲瓏的那副尊榮實在是不適合跟他們一起走。
公輸家早已舉宗投靠秦國,當嬴修遠表明了身份後,公輸仇專門親自設宴招待嬴修遠。
“公子的意思在下已經明白了,不過請恕在下無法親自和公子前去。”,這句話讓嬴修遠皺了皺眉頭,內心有些不滿之意。
“不過在下有一個孫子,雖然他的年紀尚小,但一身霸道機關術的造詣已經不下於我了。”
“哦?可讓我一見?”
公輸仇對著手下吩咐了下去,“公子請稍等片刻,家孫喜好鑽研武功和機關術,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不一會,一個小孩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小孩對著二人分別作了一揖道:“公孫翼見過祖父,修遠公子。”
看著眼前的小屁孩,嬴修遠感覺自己的臉皮都抽搐了好幾下,他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不出來眼前的這個孩子像是會機關術的。
詢問性了看向旁邊的公輸仇,公輸仇對著站在門口的公輸翼示意了一下。
小孩將走到了院中間,雙臂交叉真氣纏繞在了那對機關手上,向著面前的大石猛地一劃,接著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屋內。
只聽見“轟”的一聲,石頭被分為成四塊躺在了地上,石頭切口光滑的仿佛一面鏡子一般,即便是坐在屋內也能看見石頭的切口反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