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落日漸漸西斜,一處建造在兩山之間的木橋上,勝七擋在了衛莊的前方。
“你是蓋聶的同門師弟?”,二人互相對視了許久,勝七首先發問道。
衛莊眉頭一皺,道:“你,想要幫他?”
“我要找到他。”
“那你是在,向我問路嘍?”,一種無盡荒唐感湧上心頭,衛莊的聲音變得稍稍有些顫抖,似在發笑一般。
身為流沙的主人,大部分的人即便只是提到他的名字都會不自覺地感到恐懼,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有人來找自己問路。
站在對面的勝七,並不在乎衛莊仿佛在嘲諷他一般的語氣,對於他來說,自幾年前被關進噬牙獄後,除了那個男人,就再也沒有能夠讓他提得起興趣的人了。
緊盯著對面的衛莊,勝七問道:“你知道他的下落嗎?”
“如果不告訴你的話,會發生什麽事?”
斜眼瞥了一眼衛莊手中的鯊齒,勝七問道:“聽說,你的鯊齒摧毀了淵虹?”
“你想要為他報仇?”
“蓋聶是我想要殺死的人,所以,我很想知道,能夠摧毀淵虹的鯊齒,到底是怎麽樣的一把劍。”
“這個問題的答案,代價會很昂貴的。”,衛莊的聲音忽然低沉了起來,好像在威脅勝七一般。
但勝七並不在乎,慢慢舉起自己的右臂,用著略帶炫耀的語氣說道:“看到我身上的這些刺字了嗎?我曾經問過很多代價昂貴的問題。”
停頓了片刻,勝七握住身後的劍柄,向前猛地一揮,巨劍重重地落在了木橋上,震的整座木橋都開始搖晃個不停。
“這些,就是答案!”
面對勝七的挑釁,衛莊沒有回話,只是冷眼看著他。
身為劍客,在拔出劍的那一刻,就代表了戰爭的開始,而對於一個他並不感興趣的“死人”,衛莊從來不會多言什麽。
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屑,勝七拔起斜插在木橋上的巨劍,拖著劍向衛莊衝去。
待到二人之間的距離差不多的時候,勝七猛地向前一揮手中的巨劍。
快,快到只能看見殘影的一劍,給人一種剛揮出立馬就到了近前的感覺,讓人覺得他揮舞的仿佛不是巨劍僅是普通長劍。
一直站在那裡,不屑地看著勝七的衛莊,看到這一劍,瞳孔不禁一陣猛縮,隨後身子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這一劍。
衛莊也沒有想到,對方的劍竟然如此之快。
一般來說,像巨劍如此龐大的武器,都是借由身體的離心力來揮動,然後靠著劍的巨大重量來壓垮對手。
這樣做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在揮劍的那一刻,會有些許的卡頓,這個卡頓常人也許不足以反應過來,但對於衛莊這種高手來說,就相當於是在暗夜中的一盞指路明燈。
可是,勝七的揮劍並沒有這個缺點。
叮叮叮...
接連擋下勝七的幾招,衛莊向後猛撤一步,離開了巨劍的攻擊范圍。
經過剛才的那幾招他已經看了出來,並非勝七的揮劍沒有卡頓,而是因為對方的劍足夠快,快到卡頓的那個缺點,被無限地縮小,甚至到了幾乎看不見的地步。
若是放在以往,衛莊還能借由這個缺點擊敗對方,但是,他在機關城和蓋聶那一戰中所受的內傷,還沒有完全好。
那稍縱即逝的一瞬間,他無法做到向以前一樣精準。
看到衛莊離開自己的攻擊范圍,勝七知道對方有了防備,不會在讓自己輕易近身。
於是把手中巨劍向空中一扔,猛地一個轉身,然後狠狠地踢在了劍尾上。
巨劍就這麽直直地飛向衛莊,
與此同時,勝七大跨步向衛莊奔去。待到衛莊揮劍彈飛巨劍,勝七一拽連在劍尾端的鎖鏈,然後高高地向上躍起,在半空中接住巨劍,然後向著站在下面的衛莊猛劈下去。
衛莊微微側身躲過這一劍,重劍狠狠地落在了橋上,木橋因此被開了一道大口子。
勝七猛地一提手中巨劍,斜向上砍去,衛莊依舊是沒費什麽力氣,就躲過了這一劍。
勝七的劍的確足夠快,但重劍導致他沒法做很多靈活的動作,只能被動地深陷入和衛莊無限的纏鬥之中。
在不知經過了多少招之後,衛莊終於抓住了那稍縱即逝的機會,將勝七擊地倒飛了出去。
如果這是在衛莊的全盛時期,那一招就足以要了勝七的命,但是很可惜,那一招並沒有對勝七造成太大的傷害。
終於掌握了主動權的衛莊,一個閃身來到了勝七的身前,鯊齒劍朝著勝七的胸口處砍下。
勝七連忙起劍擋下這一擊,兩把劍就這麽僵持在了那裡。
隨著衛莊不斷下壓,巨劍開始漸漸偏向勝七,鋒利的劍刃只是輕觸他的皮膚,便劃開了一道口子,血順著身體開始向下滑。
猛地一用力彈開了衛莊,勝七向後連撤了三大步。
衛莊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朝著勝七繼續襲去。
勝七不甘示弱,也揮劍朝衛莊砍去,兩把劍再次撞在了一起。
不像剛才因為匆忙橫劍阻擋,所以使不太出力氣,勝七這次在兩劍相撞的一瞬間,便朝著衛莊前壓了過去。
和勝七的怪力相比,衛莊還是稍有不足,直接被勝七推出去十幾米遠。
眼看就要被推進剛才勝七打出的那個缺口之中,衛莊微微傾斜劍身,在勝七因為衛莊松力而揮出去巨劍的同時,一個翻身來到了他的頭頂,然後猛地朝下刺去。
勝七高舉巨劍,擋下了這一擊,但他腳下的木橋卻因為承受不住二者相撞的力道,直接斷開了,勝七也因此掉了下去。
輕輕地落在了橋上,衛莊依舊保持著揮劍的姿勢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突然,橋面開始咯吱作響,在衛莊身後的橋面彎曲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木板斷裂開來,勝七從中飛身而起,向著衛莊狠狠地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