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廳外的走廊上,一個身形龐大的濃眉大漢,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在中央大廳的門口,眉頭緊鎖,望著大廳另一頭的墨核。
他的上身僅穿了一件白色的開襟小馬夾,下身則是一個黑色的短褲,身上隆起的一塊塊肌肉看起來十分硬實,力量感十足、
在他的身後,數十個將紅色布帶綁在胳膊上的墨家弟子,整齊地排成了兩列。
“雷頭領,風大師已經帶著人馬離開機關城了,而巨子馬上就到。”
被稱作雷頭領的壯漢點了點頭,然後道:“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走廊的入口處,緩步走來了一個身著純白色絲衣的少年。
一根白色的絲帶高束起了少年烏黑的長發,少年的腰間懸掛著一塊銅製的令牌,和身上的一襲白衣搭在一起十分違和,而他的右手則是握著一柄雪白色刀鞘的刀。
明明看起來應該是十分奪人眼球的造型,但直至少年走到那名雷統領的身後,都沒有一個人看見他。
“什麽人!”
正關注著墨核的雷頭領忽然感應到身後好像有人,脊背一陣猛然發涼,正欲反身一擊,卻在轉身時看到了少年的模樣。
“公,公子...”
隨著雷頭領驚呼出聲,周圍的墨家弟子們才發現這裡竟然多了一個人。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雷頭領抱怨道:“我說公子,您這鞋子是哪裡買的,這靜音質量也太好了。要是這樣的驚嚇再來兩次,俺老雷可能不會死在敵人的手上,而是死在公子你的手上。”
嬴修遠白了對方一眼,他忽然感覺自己平時是不是應該對他們在嚴厲點,感覺自己手下都要被自己養成吐槽怪了。
“行了,別貧了,機關城內的人都已經清理乾淨了嗎?”
聽到嬴修遠想自己詢問正事,雷頭領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正色道:“沒錯,就剩下墨核裡的這批人了。”
點了點頭,嬴修遠緩步向前走去。
雷頭領瞪大了雙眼,急忙攔在嬴修遠的前面,“哎,公子,大廳裡有機關,不能進去,等公輸先生來了在說吧。”
“沒關系的,你以為憑我現在的境界,會怕這些東西嗎?”,嬴修遠給了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繼續向大廳內走去。
大廳另一頭的墨核內,班老頭轉身對眾人道:“中央大廳有人進來了。”
高漸離急忙問道:“多少人?”
“一個人。”
“什麽?就一個人?班大師你不會是看錯了吧?”,說罷,高漸離急忙上前,通過小孔向中央大廳內看去。
當看清楚白衣少年的模樣時,高漸離的身子徹底僵住了。
“怎麽了,小高?”
高漸離緩緩轉過身子,雙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
“怎麽了小高,你說話呀,”
“是,是嬴修遠。”,說完最後三個字,高漸離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發虛,手中的水寒劍都差點握不住。
屋內,除了項氏一族的人以外,所有人都看向了低頭不語的雪女身上。
盡管心中有萬般疑問,但范增還是沒有問出口,轉變話題問道:“這次秦國明明派來的是衛莊,為什麽嬴修遠會出現在這裡?”
高漸離臉色低沉,道:“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墨家弟子們的叛變,還有鴆羽千夜,都跟他脫不了乾系。”
盜蹠點了點頭道:“我也相信,他們一定是有什麽軟肋落在了嬴修遠的手上,逼不得已才做出這種事。他們都曾是滿懷壯志理想的人,怎麽可能選擇投靠暴秦。”
“墨家的頭領們。”剛說完這些,嬴修遠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改口道:“哦,不對,應該說是竊取了墨家名號的叛逆們,趕緊出來投降,或許我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否則,我們將會動用武力。”
大鐵錘頓時怒火中燒,怒罵道:“真是個混蛋,趕快啟動機關陣,讓他知道知道,我們墨家機關的厲害。”
雪女急忙抬頭喊道:“不要!”
可是為時已晚,四周控制機關的墨家弟子們已經啟動了機關。
中央大廳內,嬴修遠站在正中間,忽然四周的石門同時關閉。
他的頭頂則是伸出了密密麻麻弓弩,嬴修遠不屑一笑,手中鳴鴻刀出鞘,幾道凌厲的劍光在屋內閃過,隨後收刀入鞘。
在刀合上的那一刹那,原本蓄勢待發的弩箭,全都掉了下來。
內核裡的班老頭被驚的呆愣在了那裡,推開班大師,雪女急忙透過小孔看去,當看到嬴修遠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時,終於放下了心來。
“外面究竟發生什麽了?”,徐夫子好奇地問道。
班老頭扶額沉聲道:“徐老弟,你還是自己來看吧。”
當看到地上支離破碎的弩箭時,徐夫子的確被驚到了,但當看到嬴修遠手中的刀時,徐夫子的臉色變成了驚恐。
看到徐夫子臉色如此難堪,眾人紛紛問道:“怎麽了?”
雙眼呆滯的望著前方,徐夫子喃喃自語道:“錯不了,錯不了,是那把刀,這天下不會再有同樣的一把武器。”
“什麽刀,你在說什麽?”
徐夫子的臉上溢滿了喜色,對著眾人道:“那是鳴鴻刀,居然是鳴鴻刀!”
“什麽是鳴鴻刀?”
“軒轅劍你們都知道吧?”
高漸離一臉的不解,問道:“當然知道,天下人都知道這把劍,但這和鳴鴻刀有什麽關聯?”
“鳴鴻刀就是軒轅劍的伴生劍,軒轅劍劍成之時,原料的余料自動流入爐底,自成刀形。軒轅黃帝恐其喧賓奪主,想要毀掉它,但誰知此刀竟化作一隻紅色的雲雀,消失在了天地間。”
“相傳此刀因自成刀形,所以它並沒有一個固定的形狀,可跟隨使用者的心意,幻化不同的樣子,這可是一把神刀呀。”
“哎,不對呀。”,盜蹠發現了一個有些不對,於是問道:“你都說了,這柄刀,沒有形狀,那你有事怎麽看出來的?”
徐夫子捋了捋胡須,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麽,身為鑄劍師,觀劍,觀的可不是劍的外形,還有劍的材質,劍中蘊含的神,等等。看劍的形狀?老夫十歲那年就不靠此辨劍了。”
看著一提到劍又來勁了的徐夫子,盜蹠無奈地癟了癟嘴,道:“縱使神劍刀又如何?一柄刀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又錯,神刀之所以被稱作神刀,就代表了它的能力遠超於世間其他武器,甚至可能要超越了人類。而持劍者又是嬴修遠那種層次的高手,二者相加,不要說機關陣內的機關了,就是我們內核的所有人一起上,恐怕都不是對方的一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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