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道你們農家要與帝國為敵嗎?”
兵主皺眉看著站在自己和其他五位長老合圍之中,依然鎮定自若的嬴修遠,心中原本堅定的信念莫名的有了一絲動搖。
明明現在被困的是對方,而且在如此陣勢之下,哪怕是天下最強之人站在這裡,也不敢說一定能夠逃走。
但面前這個青年,天下人口中毀譽參半的秦國六公子,臉上那似在質問的表情,卻總讓他覺得,自己才是被圍的那一方。
“農家並無此意,可六公子和秦皇難道會容忍農家這樣一個不受控制的門派存在嗎?
儒家經典《左傳》有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農家擁有這個能力的時候,農家是否會反,這對於公子、秦皇、乃至整個秦國而言,就已經不重要了。”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正微笑望著自己的星魂,嬴修遠搖了搖頭,“看來,論嘴炮能力,我比起那位棋手,還是稍遜了一籌。
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吧。”
話音剛落,七個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星魂的身後,陣勢瞬間便已結成,星魂已經無處可逃了。
“哈哈哈哈...”
面對如此威脅,星魂不僅沒有逃,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身後。仰頭大笑了片刻後,抬頭看向注視著他的嬴修遠。
“真是沒想到,我這條爛命終有一日居然能夠和秦皇最寵愛的公子處在同一位置上。”
“六公子,這句話是當年秦皇送給我的,今天我把他還給你——太難看了,敗者的樣貌。”
噙著笑,星魂無視了身後結成了陣勢的七人,慢步走到地澤大陣邊緣,在劍一等人即將出手的極限距離停下了腳步。
直視著嬴修遠,星魂道:“六公子,昔年秦皇曾給過我兩個選項。但是,我最終選擇的,是第三個。
那就是讓整個秦國為我族滿門陪葬!”
“長公子扶蘇被毒殺於上郡,六公子修遠被圍殺於大澤山。
失去了你們兩位繼承人,即便這位秦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皇者,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創建的帝國倒下吧。”
“與帝國為敵,這是農家最終的決定了嗎。”掃視了一圈農家眾人,嬴修遠平靜地問道。
“六公子,從你踏入這裡的那一刻開始,這場戰局最終的結果便已經定下了。掙扎,不會帶來任何的改變,只會讓你敗的更慘。”盯著似乎有種莫名自信的嬴修遠,星魂冷冷地說道。
從場上情況看來,形勢的確如星魂所說的那樣。
農家和嬴修遠一方各有兩個突破了道境的,兩個陣法也都是當世超一流。從表面上看起來勢均力敵,但被製住的星魂和嬴修遠對於雙方的重要程度遠遠不同。
對於農家的長老們來說,星魂是死是活他們可不在乎,可被困住的嬴修遠,對於劍一等人來說就不一樣了。
受製於人,劍一等人根本不敢發揮真正的實力,不過這一切都是星魂的預想罷了。
這種情況,嬴修遠早在進來之前猜到了,並且提前做好了準備。
“各位似乎忘了一件事。”
風,驟起。
劍一等人迅速後撤,退至了通道口附近。
龐大的,幾乎要凝聚成實質的真氣從嬴修遠體內肆意地外泄著,就好似大山一樣,真氣壓在了六名農家長老和星魂的身上。
七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實打實的道境,還不僅如此,只有進入了絕對穩固的道境才能形成這種真氣,這需要進入道境後打磨數十年才能做到。
而現在,他們在年齡最多不過二十五六的嬴修遠身上看見了。如此天縱之才,不僅前無古人,恐怕後也不一定有來者。
看著幾人震驚的神色,嬴修遠笑了笑。
自他在外面發現星魂在六賢塚內的一瞬間,他便明白了,這裡有一個局在等著自己。
墨家、楚家、衛莊被圍,諸子百家盡數歸於他的手下,羅網等人行動他不可能不知道,而星魂剩下的能夠借助的力量,想也知道僅剩下這六人了。
這樣看來,對方的計劃就已經很明朗了。
為了應對現在這種情況,嬴修遠動用了這些年攢下來的情感值。
嬴修遠身上的惡值自然是沒少過,諸子百家大多數人都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由於這些人實力都高於普通人,所以哪怕是有隴西人民的善值,嬴修遠也一直都是處於惡值多出一大截的情況。
可自頒布了新政之後,嬴修遠的收取善值的地方從隴西擴大到了整個天下。
即便過了井噴式生長的那個時期, 嬴修遠現在每天收獲的善值,最低也能抽個藍色抽獎。
所以嬴修遠第一次揮霍了一大筆感情值,將他抄錄的各家經典、秘術全都學了一遍,至此惡值已經耗盡了。
隨後他又耗了差不多量的善值,定製人物來做陪練,修煉了兩多年才出來。
現在的嬴修遠,即便是東皇太一還活著,站在他的面前,嬴修遠也敢與之一戰。
雙臂伸直,兩道一大一小劍的虛影出現在嬴修遠手中。
隨著虛影漸漸凝聚成實質,兵主瞪大了眼睛看著嬴修遠右手大的誇張的劍,失態的驚呼出了聲:“蚩尤劍!”
作為軒轅劍的伴生劍——鳴鴻刀,成了嬴修遠的配劍,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也正是因此天下人都認為他會是秦二世。
可蚩尤劍現世的消息,不要說其他人了,就是星魂都未曾聽聞過。
現在,手握兩柄神器的嬴修遠,可以說是天下最強之人了。
地澤陣法能夠彌補他們實力上的不足,劍一等人若是不插手,他們還能壓製住嬴修遠。
但兩柄神器的出現,徹底拉開了雙方實力上的差距。
眼中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嬴修遠掃了一眼幾人。
“我再問一次。農家,是戰,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