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衛莊,集我農家之力,一定要取你們的狗命!”
烈山堂於深山中的一處駐地,田虎站在田猛的屍體前,雙拳緊握,眼中那不斷噴薄而出的殺意,仿佛能吞噬一切。
屋外,聽到田猛的怒吼聲,站在農家弟子中的韓信向站在門口的田仲點了點頭。
“二當家,萬萬不可。”向韓信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田仲高聲喊著,推開站在門口的農家弟子們走了進去。
知道這邊已經不需要自己了的韓信,慢慢轉過身,朝著密林的深處走去。
步入樹林之中,韓信慢悠悠地邊走邊看,就好像前來觀光的遊客一般。
“閣下已經跟了韓信一路了,何不出來見上一面?”
站在正好位於韓信百米外那棵樹樹冠上的嬴修遠,聽到了韓非的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笑容。
韓信現在嚴格上還並非幽冥堂的高層,所以探查術這種逆天武功韓信並不會,但嬴修遠沒想到,即便如此韓信還是發現了他的蹤跡。
腳尖在樹冠上連點幾下,嬴修遠很快來到了韓信所站的那片空地。
飄飄然地落在了韓信的面前,早已經換成了盧副堂主打扮的嬴修遠,正要開口說話,卻被韓信給打斷了。
“屬下韓信,參見公子殿下。”韓信恭恭敬敬地稟手彎腰,行了一禮。
嬴修遠愣在原地,略帶驚訝地看著韓信,農家高層的大半都已經入了他的手下,但除了負責策劃攻滅農家計劃的田言之外,再沒有一人知道他的這一層身份了,這其中也包括韓信。
“韓信果然名不虛傳,騙盡了天下人,卻唯獨沒能逃過你的法眼。”
嬴修遠的話讓韓信心中一陣疑惑,自己現在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罷了,為什麽六公子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會聽說過自己。
“公子謬讚了,韓信也是剛才才推理出來的,若韓信未曾加入了幽冥堂,恐怕想破頭都不會將公子和陰陽家叛徒的身份聯系在一起。”
“推理?”嬴修遠頓時來了興趣,好奇地望向韓信,“這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了”
“自信。”
愣了一會,發現韓信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了,嬴修遠疑惑地問道:“自信?這算什麽回答?”
“韓信在很小的時候得恩師點播明智,在江湖上可以說混跡了很多年,我有十足的把握讓任何一個勢力都摸不清楚我的蹤跡。
而唯一有可能知道我的行蹤、並提前在這裡等待的,就是知道這個計劃的寥寥數人。
先將幾位殿主以及潛伏在農家的人排除掉。
其次就是幽冥堂內有時間、還有能力以盧生身份潛入農家臥底的幾人,到了這裡就只剩下劍一等人和公子您了。
而身為六公子您身邊最鋒利的一把劍,劍一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不可能執行潛伏期如此長的任務,在排除了他們,就只剩下您了。
再聯想到公子和盧生每次在江湖上出現的時間,以及一些不太協調的旁枝末節,至此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推理。”想了許久,嬴修遠給出了這麽一個評價,心中則是暗道,也就韓信敢說這是自信,而不是自大。
“不知公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為了證實我發現的一件事情。”嬴修遠答道。
“是和春日大祭的行刺有關嗎?”韓信確認道。
看到嬴修遠點了點頭,韓信思索說道:“趙高不可能不知道,他所有的權勢都來自於始皇帝陛下,陛下若是倒下了,公子現在手上的力量完全可以力排眾議,
直接登基為皇。但據我搜集到的情報,春日大祭之上的刺殺,並不像是一場戲。”
“沒錯,那日最後襲擊父皇的,是陰陽家的聚氣成刃,有人利用了這場刺殺。”
“看來公子應該已經有了答案了吧,若非如此也不會親自到此。”
嬴修遠點了點頭,道:“沒錯,但是沒了東皇太一的控制,他可比原來要難對付的多。”
“控制?”韓信自然猜出來了嬴修遠說的是誰,但他不明白嬴修遠為什麽要用這麽一個詞,要知道星魂可是東皇太一最得力的護法之一。
眯起雙眼嬴修遠轉過身去,似在遠眺望著東面遠處的什麽東西,“關於這件事情,你會知道的,這是他和帝國之間的仇恨。”
......
密林之中,衛莊和星魂跑在前面,蓋聶背著天明緊隨其後。
幾人也不知狂奔了多久,才停下了腳步。
“這個距離應該差不多安全了。”,走到蓋聶的身後,星魂的手在天明的頭上輕撫而過。
似乎被抽走了什麽東西一樣,天明悠悠然地醒了過來,看到身旁星魂的第一眼,天明急忙大聲呼喊道:“大叔,有敵人!”
“天明,我們已經沒事了。”
聽到蓋聶的聲音,天明一個激靈,還有些懵懵的腦子也清醒了過來。
從蓋聶的身上跳了下來,天明指著星魂連聲說道:“大叔,就是他,剛才就是他趁我不備,把我給打昏的。”
把天明拉到身後,蓋聶稟手道:“多謝星魂大人出手相助。”
在天明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下,星魂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如鄰家大男孩一般的陽光笑容,“蓋先生客氣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帝國護法了,蓋先生也不再是秦皇身邊的第一劍客了。
叫我星魂就可以了。”
“你你是怪小孩!”天明終於反應了過來,驚呼道。
“天明,不能無禮。”
星魂現在的模樣,他曾還未帝國效力之時,從某個畫像上看過,雖然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但依稀可以辨別。
若真是同一個人的話,他們或許可以暫時信任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