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宮中,秦皇站在麒麟大殿前的台階上,俯瞰著周遭,李斯則是站在他的身旁。
忽然,秦皇開口問道:“李斯,墨家那裡怎麽樣了?”
“回陛下,墨家機關城的位置已經找到了,而蓋聶也逃了進去。”
“嬴修遠那裡呢?”
“六公子的人馬已經把機關城給圍住了,相關事宜是諸葛亮在負責,至於六公子的下落,臣暫時不明。”
秦皇微眯雙眼,緩緩說道:“嬴修遠竟然動用了他?看來這次對付墨家的行動,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秦皇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墨家,農家,一個是當世兩大顯學之一,一個是江湖第一大幫,嬴修遠,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李斯聽到這句話,急忙將頭低下,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
瞥了一眼李斯的小動作,秦皇繼續問道:“扶蘇進來怎麽樣?”
李斯稟手回道:“回陛下,長公子近些年來雖竭力想要提高自己在狼族中的威望,但效果甚微,反而是六公子變得愈發得民心。”
秦皇搖了搖頭道:“他還是太過與注重自己那華而不實的理想。”
“對於狼族來說,他們二人一個是異邦派來管轄自己的外族人,一個是解決了他們最重要的生活問題,還讓他們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的外族人。在民心上,他永遠爭不過嬴修遠。”
長歎了一口氣,秦皇緩緩說道:“不久後就是祭天大典了,叫他回來吧,或許差不多是時候了。”
“喏。”
......
“真是沒想到,這墨家機關城內竟然有如此洞天,真不愧是傳說中墨家的避難所,的確名不虛傳。”,蓋聶環顧著機關城的內部,不禁感歎道。
“避難所?”,天明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蓋聶要這麽稱呼這裡。
月兒說道:“這裡是我們墨家的聖地,墨規池。”
這下天明更糊塗了,問道:“什麽是墨規池?”
在天明看來,一直處處針對他的端木蓉,竟然罕見的給他科普了起來,“規就是尺度,墨如同心靈,沒有尺度,心就會扭曲,做人做事都會失去方向,這就是墨規池的來歷。”
哢哢幾聲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抬起頭向上看去,只見他們的頭頂上,有一艘小船正緩緩地勻速落下。
小船緩緩地落到了地上,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從裡面跳了出來。
男子黃色的頭髮,消瘦的臉頰,兩眉間的距離十分寬,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個弧形,緊盯著蓋聶身旁的端木蓉,看起來十分猥瑣。身上的衣服大體以墨色為主,上面的印記都是墨家獨有的特殊符號,代表著他在墨家的身份。
“小蹠,怎麽是你啊?”,班老頭好奇地問道。
被稱作小蹠道男子反問道:“怎麽不可以是我?”
“首領不是派你去泰山的任務了嗎?”
小蹠臉上堆滿了笑意,用著不著調的口氣,道:“這不是聽說您老人家要回來,我立馬趕回來迎接嘛。”
班老頭立刻拆穿道:“我看你是聽說蓉姑娘要回來,所以才跑的比兔子還快。”
“是嗎?”,小蹠故作驚訝,看向班老頭身後的端木蓉,驚喜地說道:“哎呀呀,沒想到蓉姑娘也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太讓人意外了。”
說罷,眾人隻感覺眼前一陣風突然刮過,小蹠便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了端木蓉的面前。
小蹠微微傾斜身子,向著端木蓉靠了過去,笑著問道:“好久不見了,蓉姑娘有沒有想我呀?”
端木蓉並沒有給他面子,冷著臉道:“我警告過你,少使用神行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頻繁使用,很容易舊傷複發。”
“有醫仙蓉姑娘在,受一百次傷也不怕。”
班老頭走了過來,將盜蹠拉到自己身邊,對著蓋聶和嬴修遠介紹道:“這個油腔滑調的家夥呢,就是賊骨頭盜蹠。”
盜蹠並沒有注意到二人的相貌,他最注意到的是蓋聶手中的淵虹劍,身為賊的老祖宗,盜蹠一眼就看出了那把劍來歷不凡。
劍上的強大劍意,即便是還未出鞘,盜蹠都能夠感受地到那種鋒利的感覺。
收回目光,盜蹠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驕傲的表情,道:“就算是賊骨頭,那也是天下第一的賊骨頭。”
對於盜蹠的厚臉皮,班老頭顯然已經習慣了,繼續介紹道:“這位呢,是蓋聶先生。”
盜蹠瞪大了眼睛,驚歎道:“傳說中的‘劍聖’蓋聶,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呢。”
蓋聶稟手行禮,謙虛地說道:“不敢當。”
站在一旁的嬴修遠不斷上下打量著盜蹠, 他怎麽也看也不覺得眼前這個猥瑣的男人,像是能夠說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種霸道之言的人。
盜蹠感受到了嬴修遠注視的目光,偏頭看向他,問道:“這位是...”
“他是農家四嶽堂的副堂主——盧生。”
“哎呀,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呢。”,盜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二人在江湖上的地位都遠大於他,名聲更是他拍馬也不能及的。
介紹完後,眾人緩步走上了小船,哢哢的機關聲再次響起,兩條綁在小船兩端的大粗鏈子,將船緩緩吊了上去。
盜蹠腳下神行術使出,趁著所有人都在觀賞四周的風景,他來到了班老頭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將頭湊了過去,低聲問道:“蓋聶這個家夥怎麽在這裡?”
“他是首領請來的客人。”
瞥了一眼蓋聶,盜蹠沉聲說道:“最好別讓小高見到他,否則會出大麻。”
“小高現在在哪裡?”,班老頭問道。
“還沒有回來。”
“那不就沒事了。”
觀察了他們好久的天明湊上前來,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麽?那個小高是什麽人?”
聽到天明的話,蓋聶回過頭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然後又默默地轉了回去,雙眼失神地望著遠方,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