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我是誰?我在哪?”
韓非的身體有些僵硬的坐在山坡上,月亮早就跑到了小山的另一側,胡姬將頭靠在韓非的肩膀上,雙臂則是死死的摟著韓非。
韓非輕輕抓起胡姬的左手,慢慢的想要將胡姬的手給拉開。
“不要動。”,不知是清醒著還是喝醉了的胡姬,直接一句話打斷了韓非的小動作。
“男女授受不親,夫人還是松開在下吧。”,韓非的話讓胡姬慢慢送開了自己的雙臂,但頭仍然還是靠在韓非的肩膀上。
韓非試探的問道:“夫人可是有心事?”
“天下紛爭,無論是誰都無法逃脫,女人如此,漂亮的女人更是如此。”,胡姬嗅著韓非身上的氣息,這是她碰到的第一個不讓她感到討厭的男人。
韓非轉過頭,看著身旁的胡姬,胡姬的臉上沒有了往日了撫媚妖嬈,反而臉色微紅,做出了一副小女人的姿態。
面前的胡姬讓韓非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想起了在這個世上僅剩的,最後一個能讓他心中牽掛著的妹妹。
“哥哥,你是不是又把我給你的項鏈當掉喝酒了!”
“哥哥,你怎麽又惹父王生氣了!”
往事一幕幕逐漸浮現在眼前,曾經的紅蓮是個傲嬌,淘氣,天真無邪的小公主,是他最喜愛的妹妹,也是他最大的軟肋。
那晚在韓王宮內,他曾對衛莊等人說過:“在韓國天空的烏雲裡,紅蓮,就是雲縫裡透出的一縷陽光。”
隨著韓國的滅亡,紅蓮公主已經徹底“死了”,而那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毒女”赤練,逐漸響徹了整個天下。
“生逢亂世,誰都不易”,韓非感慨了一句,然後將葫蘆中的僅剩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眼神落寞的韓非,胡姬的心中一痛,她緊緊地抱住面前的韓非。
胡姬緩緩貼到了韓非的耳旁輕聲說道:“妾身的心意先生應該明白吧。”
韓信並不之為所動,面無表情的看著胡姬,“夫人乃是大王的妻子,於法,於情,於理在下都不能做什麽。”
韓信的話讓胡姬的酒意有些退散了,將身子稍微移開一些,笑著說道:“剛剛只是妾身的玩笑之話罷了,先生不必當真。”
“妾身只是為先生感到不值,先生如此大才卻屈居人下,難道心裡就沒有一絲的不甘心嗎?”,胡姬用她那略帶誘惑的聲音問著。
“夫人在說些什麽,韓信聽不懂。”,韓非尬笑著將身旁的胡姬推開。
“先生聰慧想必這種話不需要妾身在說一遍吧。”,胡姬撫媚一笑,緊盯著韓非的表情。
韓非將手墊在了腦袋下面,躺在了地上望向天空,“我現在隻想報了大仇,然後隱居山林,此生不在參與天下的紛爭。”
“那就當妾身沒有說過這句話吧。”,胡姬站起身來,緩步離開了這裡。
站在主帳外的胡姬轉過頭去,望向了南方的那個小山頭,眼神中充滿了不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低頭走進了帳內。
此時,遠在鹹陽中車府令的府邸內,趙高坐在那裡,下面跪著一個胡人打扮的男子。
趙高眯著眼看著下面的男子,“你說胡姬也查不清楚那個人的身份?”
男子跪在那裡身體微微有些發抖,“是的,主子說頭曼那裡的口風把的很嚴,他甚至差點為了這件事而和主子翻臉。”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先將這件事擱置下來吧。”,說完,趙高有些不耐煩的將男子打發走了。
男子在趙高手下的帶領下偷偷溜出了鹹陽城,羅網這邊的人剛剛將男子送出城,一名身著紅色衣服的妖嬈女子就將他給捉住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釣到了這麽大的一條魚,這鹹陽城內居然有人膽敢和北方的胡人有所勾結。”,女子扭動著那傲人的身軀,走到了被群蛇纏住的男子身旁。
一旁一名紫衣女子隨聲附和道:“看來,這秦國也不像表面上一樣那麽和諧,今天這一趟還真沒有白來。”
“來,告訴我,你來這裡是為了做什麽。”,紅衣女子的手輕輕在男子臉上滑動,隨後兩個眼睛竟然詭異的變成了紅色。
男子在那一瞬間仿佛被抽出了靈魂,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木訥的說道:“是為了一個叫韓非的男人。”
“什麽!”, 兩個女子在那一瞬間都不敢相信她們自己的耳朵。
紅衣女子更是變了臉色,緊抓著男子的衣領失聲質問道:“你剛剛說的是韓非?你還知道些什麽,快點給我說出來!”
就在男子要繼續向下說時,數十個身影突然出現,將二人團團圍住,領頭的黑衣劍客站了出來,“二位如此對待我們的貴賓,這恐怕不太好吧。”
紅衣女子舉起手中的男子,“想救他,那就要看你們夠不夠格了。”
黑衣劍客站在那裡,手中指令下達,周圍的劍客們都向不要命一樣衝了上去,而黑衣劍客則趁亂帶走了被丟在地上的男子。
趙高的府內,在送走了那名狼族男子後,趙高依然坐在那裡,手指不斷的敲打著桌面,仿佛在那裡等待著什麽。
“大人,魚兒已經上鉤了。”,剛剛在鹹陽城外救下了那名狼族男子的黑衣劍客走了進來,隨手將那名狼族男子扔在了地上。
“很好,既然我們查不清楚,那就讓流沙的人替我們去查,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麽。”,趙高露出了陰險的微笑。
黑衣劍客指了指癱在地上,神志還有些不清的男子,“那他怎麽辦?”
趙高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既然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那麽就讓他安心的去吧,遠離這個紛擾的世界也是一種幸福吧。”
“派人告訴胡姬,讓她好好查查這個韓信的底細,好處少不了她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