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撒謊，查一下就知道。”

　　余偉開口說道:“總之這個劉水山疑點甚多，很可能跟這起案件存在關聯，我會讓老葉調幾個經驗豐富的尋龍者過來，負責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你們去找刑偵那邊查一查，劉水山最近都有跟誰來往。”

　　“好。”

　　“明白。”

　　莫漫鐵和葉天馨先後應下。

　　三人分頭行動，余偉去找老葉，莫漫鐵和葉天馨則趕往公安局。

　　路上，莫漫鐵見駕駛位的葉天馨一言不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知道她是陷入了心理掙扎當中，於是寬慰道:“別擔心，如果這件案子真跟劉水山沒關系，也沒誰會冤枉他。”

　　葉天馨沉默了一下道:“那如果有呢?”

　　莫漫鐵將身子完全倚上座椅，語調平靜的反問道:“怎麽，你覺得他可能參與了?”

　　葉天馨側頭望了他一眼，輕歎一聲道:“我不知道，自從上大學之後，我跟水山就沒什麽來往了，對他的印象大部分還停留在高中時期，不過，那時候的他，雖然也很外向、很開朗，但那都是表面上的，其實班裡的男生都不喜歡他，更沒少欺負他，所以他骨子裡是藏著自卑的，經常否定自己，而大學畢業之後，我再見到他時，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自信、樂觀、對旁人的諷刺更是很少在乎，真正活出了自己的樣子，現在想來，他會有如此大的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莫漫鐵心中一動，順勢問道:“你是想說，他轉變是……因為愛情?”

　　葉天馨頷首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他肯定是遇到了一個真正懂他、理解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人，於是以往對自己的所有否定，都轉變成了認可，從而找到了生存的意義。”

　　莫漫鐵對這一波分析相當認同，略作沉吟道:“照你這麽說，改變劉水山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本案的真凶?”

　　葉天馨面露複雜神色，呼出一口氣道:“我猜測是這樣，至於事實如何，還得調查過才能知道……其實，我內心是不希望跟水山有關，但身為尋龍者的一員，打擊犯罪是我的職責所在，不論犯罪的人是誰，我都必須客觀對待。”

　　莫漫鐵理解地點點頭，低聲道:“也許他並不知情，再說案子還沒有坐實，不一定就跟他有關。”

　　葉天馨沒有回話，她知道莫漫鐵是在安慰自己，現在不論是滅門案還是空中花園案，都跟劉水山扯上了關系，真要說劉水山毫不知情，葉天馨自己都不相信——她見過太多女人在陷入愛情時的盲目模樣，即使，劉水山還算不上純粹的女性。

　　接下來的一天多時間，二人在公安局的配合下，走訪調查了幾名在C城同性圈子比較活躍的人物，結果是，這些人雖然都認識劉水山，卻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麽男朋友，也很少參與大夥組織的聚會，都認為劉水山只是表面放浪，骨子裡其實相對保守。

　　而另一邊，對劉水山的監視沒有絲毫進展，曾妙和申思博那裡，同樣未曾收獲新的線索，無奈之下，余偉隻得將調查重心，轉向了劉水山更深遠的歷史，從大學開始查，務必要找出使其改變的那個男人。

　　這天晚上，莫漫鐵剛回到家，正打算繼續研究余偉給他的那本步法，說是研究，其實在余偉傳給的當天，他就已經借助意識空間初步掌握，前後花了大約四五天時間，這主要的得益於，他的實戰經驗已經有了長足進步，對每一步踏出將要造成的效果，

幾乎都能預測得到，不然在沒有實際演練的前提下，保守估計也要十來天。　　1247

　　莫漫鐵現在準備練的，是將步法與刀法結合起來，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運用到實戰中，然而，當他剛剛擺開姿勢時，開門聲突然響起，他立即凝神靜聽，從腳步和呼吸來判斷，應是霍啟無疑。

　　這幾天莫漫鐵都沒有和霍啟照面，往往是他出去的時候，霍啟還在睡覺，而他回來了，霍啟卻又未歸。

　　關鍵在於，霍啟也沒有回家幫著大舅殺牛，為此大舅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給他，讓他這個做師傅的好好管教管教，可別玩得太瘋，惹出什麽亂子來。

　　想到這，莫漫鐵開門走了出去，正好看見霍啟躡手躡腳的朝著自己臥室挪去，一見他出來，立即乾笑著道:“哥，你還沒睡呢?”

　　莫漫鐵眉頭一挑，發現他的嗓子變得頗為尖細， 身形似乎也瘦弱了許多，此刻滿身酒氣，頭髮亂糟糟的，也不知是去哪裡瘋了。

　　打開客廳的燈，莫漫鐵對他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說說你這幾天都在幹嘛。”

　　霍啟頗有些心虛的走過來，坐在旁邊道:“沒幹嘛呀，就是跟幾個朋友在外面玩，唱歌啊蹦迪之類的。”

　　莫漫鐵面無表情道:“哪些朋友?我認識嗎?”

　　跟霍啟關系比較好的那幾個，他倒是都認得，有兩個整天在社會上瞎混，尤其高中剛畢業那會兒，三天兩頭就帶著霍啟在外面打一架，莫漫鐵沒少幫他們平事，所以他對這些人著實沒什麽好感，為了防止霍啟學壞，隻得領他進入屠宰這一行。

　　“是坦克和蜜蜂他們，哥你放心，我們都是玩得很正經的，不會惹麻煩。”霍啟一臉認真的保證。

　　“你我倒是相信，坦克我就不太放心了……總之還是那句話，你交什麽朋友我不管，但如果你沾了毒，都不用你爸出手，我第一個就會把你腿打斷。”莫漫鐵同樣是一臉認真的告誡。

　　霍啟所說的坦克，正是他倆個瞎混的死黨之一，整天就跟在所謂的道上大哥後面，一天到晚無所事事，沒目標沒追求，喜歡將顯擺當成有趣，遭過不少社會的毒打，但可能是打得還不夠痛，至今不知收斂。

　　“我知道的，絕不會碰。”霍啟訕訕笑道。

　　“我這兩天沒空管你，你自己好好調整一下，等我這邊的事忙完，送你去軍隊報道。”莫漫鐵如此說道。

　　“啥，軍隊?”霍啟一臉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