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京城外,看著這座巨城,上次來見帝師,方揚根本就沒有進城,而此時距離當初自己喬裝身份,離開京城已經一年多了。
果親王當然不會知道方揚此刻的心情,看著方揚一臉沉默的樣子,不由笑道:“第一次來京城嗎?那你這種反應也說得過去。
京城,就是一座奇跡,當年開國先祖耗費了整整十年,方才建成這座帝國明珠。
走吧,隨我進城,此後你有的是時間去看它。”
果親王吩咐隨從向城內進發,方揚也沉默地隨著隊伍進城,不知道這次自己的京城之旅,又會發生什麽故事。
果親王作為當今皇帝的同胞兄弟,在朝中素有賢名,但這次回京,也許是避嫌,果親王一行極其低調的回到了果親王在京城的府邸。
入府後,果親王送方揚進了一處廂房,跟他說如果餓了可以吩咐廚房送上飯菜,自己已經安排管家,隨時聽從方揚的吩咐。
而至於果親王,則需要進皇宮一趟,畢竟是當今皇帝用他們母后生病的消息,才把果親王召回京城,不管如何,他都應該第一時間去皇宮見太后。
果親王離開後,方揚也暫時想不到自己應該幹什麽,隨後想到自己當初入京還沒好好看京城的風景,如今有機會也有時間,不如好好逛一下京城。
方揚獨自一人出了果親王府,謝絕了果親王下人要服侍左右的好意,他隻想好好看看這個時代的京城市井,不想其他人跟著。
此刻時間剛過中午,集市上並不熱鬧,望著街道兩旁熙熙攘攘的商鋪和叫賣的小販,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熱鬧集市了。
畢竟是京城,比其他郡城來的更熱鬧一些,不知道為何,看著京城百姓這麽有煙火氣的生活,方揚肚子竟然有點餓了,方揚就買了一個炊餅,還是那種最普通最便宜的那種,根本沒有什麽調料。
但剛出爐的炊餅,帶著一絲炭火氣息,咬起來有點嘎嘣脆,對於此刻的方揚來講,竟然非常適合填飽肚子。
也許是因為洞察出自己被帝師騙了,身上少了那種整個種族背在身上的枷鎖,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看開了許多。
方揚正愜意的走在街道上,突然感覺到腰間一動,瞬間感到有點無奈。
自己好不容易暫時封閉了自己的武者靈覺,想跟一個普通人一樣感受這個時代,怎麽總會有不開眼的人來找麻煩?
只見一個漢子剛伸手到方揚腰間,摸到一個錢袋,心中一喜,這分量可不少,沒枉費自己觀察這麽長時間。
在京城想要做一個無本買賣的人,必須得機靈,分辨的出哪些人能惹,哪些人需要遠遠避開。
而方揚剛才的表現,讓懶李感覺這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身邊沒有侍從,還沒有任何警惕心理,看來是能下手的羔羊。
懶李自認為自己如果自稱京城眼力見第二,根本沒人敢稱第一,但他臉上的喜色還沒褪去,就發現自己的手被突如其來的一隻手像被虎鉗一樣夾住。
懶李抬頭一看,就發現方揚正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心裡咯噔一聲,完了,自己的眼招子這次瞎了,這壓根不是小綿羊,而是過江龍。
懶李連忙把錢袋放下,直接撲通一聲跪下,大丈夫能屈能伸。
“公子爺,小的我有眼無珠,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做一個屁給放了吧。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招惹您了,而且整個京城都不會有小毛賊敢來給你添麻煩。”
方揚本來想給懶李一點教訓,但聽他這麽一說,心下一動,不動聲色說道:“你叫什麽名字,你哪來的自信,讓整個京城的小毛賊都不敢找我的麻煩?”
“公子,你有所不知,在這京城街面上過生活的,首先不是你有什麽過硬的本事,而是有一對明事理的眼招子,不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再怎麽有手段,也只有一個下場。
我懶李別的本事沒有,但看人的本事還是首屈一指的,混了這麽多年,我就沒出過事,京城這裡的混子都會給我幾分薄面。”
“喲呵,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本事,那今天怎就惹到我頭上來了,我就長得這麽好欺負?”
聽到這,懶李一臉苦色,誰曉得你長得這麽人畜無害,實力卻跟外貌完全不成正比。
就你抓我的那一下力道,武道修為肯定不差,誰知道你怎麽辦到能不露一絲武者氣息的?
但懶李哪敢說出口,只能連連求饒,希望方揚放他一馬。
方揚把手撤回,懶李立馬就用左手揉了起來,沒辦法,疼啊!
懶李接著又反應過來,點頭哈腰道歉之後,就想趕快溜走,這個煞星,自己離得越遠越好。
還沒走出幾步,方揚的聲音響起:“我讓你走了嗎?”
懶李聽到這話,打了一個哆嗦,心驚膽戰的看著方揚:“公子,你就放過我吧,我下次絕對不敢了。”
方揚也不管他,直接說道:“跟我來。”
說完,方揚就大步離開。懶李一臉苦色,心中暗罵幾聲,但又不敢逃跑,只能悻悻然的跟在方揚後面。
走了不多時,方揚在一家酒樓前停了下來,往後看了一眼懶李,還不錯,沒有逃跑,接著方揚就直接踏門而入。
懶李這時候也傻了眼,這個酒樓在京城可是鼎鼎有名,千醉樓在大晉朝建立之前就存在了,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
想要在這酒樓消費,就算是最下等的酒席,一個席面最少也得一百兩銀子。
如果不是達官貴人,世家豪族,或者江湖大豪俠,總之就是沒有家底,根本就不敢來酒樓。
這時候懶李也不打算逃了,這千醉樓自己這麽多年從來沒進去過,這次有機會,而且這公子哥看起來也不是什麽狠人,算了,進去,斷頭還不過碗大的疤呢!
想到這,懶李硬著頭皮,邁開腳步往千醉樓裡面走去,平時會攔住自己的酒樓夥計這時候也沒看他,看來,應該是剛才那個公子哥說了讓他進來。
這時候方揚已經在二樓靠窗處坐下,看著懶李賊頭賊腦的樣子,心下一笑,鼠有鼠道,蛇有蛇窩,說不定自己可以從這個懶李身上,做點文章。
就算沒有什麽效果,自己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