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
羋梓輾轉回來之後,便是與之前一直效忠於他父王,並且不承認俞南王正統性的人,在戈才的聯絡之下,早就整頓好,只等著少主的到來。
而隨著世子回到南楚的消息傳開,大家終於想起來,王還有血脈在在呢,那麽俞南王有什麽臉面坐上王位呢?
不少大臣甚至上書,剛剛俞南王應該將王位還給世子,這些人自然都被俞南王給殺了。
因著俞南王本就不得人心,因而投奔世子一起討伐俞南王的人越來越多,對俞南王的權勢造成了不小的威脅,他上書北夏,希望北夏能夠派兵,與他一起進攻叛賊。
只是這個時候,北夏也發生了不少的撥動,莫家父子如今之後以叛逆罪被抓了,而他從應該被北夏所支持的人變成了北夏人眼中的奸佞,故而也不知道是否會答應他出兵。
出爾反爾的北夏人,俞南王自然是怒氣衝冠,決定親自出兵叛軍,活捉羋梓。
“你為什麽要答應北夏使臣的條件?”戈才冷聲問道,“俞南王就是因為答應將領地割讓給北夏方才導致民心盡失的,你難道要重蹈他的覆轍?還有,北夏是我們的敵人,是害死了王的凶手,我們怎麽能夠與他合作呢?”
“不答應又能夠如何?”羋梓淡淡的說道,“北夏轉頭與俞南王結盟,對我們前後夾擊?我們才不到十萬人,而俞南王手下有二十萬大軍,再加上北夏的鐵騎,你讓我們怎麽抗衡,拒絕的後果就是死,你明白?”
“就是戰死,屬下也不願意做出如此辱國的舉動來。”戈才憤恨的將腦袋轉到了一邊。
“死,是最簡單的事情,最難的事情是將失去的東西全部都奪回來!”羋梓冷冷的說道,“借北夏的手除去俞南王,將王位拿回來,等到南楚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向北夏宣戰,將北夏欠我們的一並拿回來!如果我們死了,或許我們英勇的名聲會在後世傳播,然後呢?南楚的百姓會生活在俞南王殘暴的統治之下,那些被割讓給北夏的城池也永遠拿不回來的,那便是你想要結果麽?”
“是屬下短見了。”戈才立即抱拳道歉,“不過北夏既然支持了俞南王,為什麽現在又要跟我們合作?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因為要讓莫家死的更加的理所當然。”羋梓冷笑了一聲,“西魏雖然元氣大傷,可是還未傷及根本,北夏還需南楚這個中間的盾牌,這個時候如果因為俞南王的緣故導致民怨沸騰,或者大亂,他們就會失去南楚,失去這個盟友跟天然的盾牌。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是希望有人能夠結束這個混亂的局面,讓南楚暫時穩定下來的。這一次西魏殺了南楚那麽多人,他們以為南楚對西魏必然是恨之入骨的,那麽若是再開戰,那麽南楚就是一支敢死隊,他們打的好算盤啊!”
“原來如此,北夏人果然奸詐啊!”
“他們有他們的打算,我們隻好將計就計了。”羋梓淡淡的說道,“終有一日,北夏會後悔今日的決定的。”
“什麽人!”說話間,帳篷外面傳來了侍衛的喊聲,羋梓眉頭一蹙,打開了帳篷,只見著帳篷外是一個穿著黑衣男子,男子轉過頭,朝著他笑了笑,“羋世子,連我也不認識了?”
“司徒?”羋梓揮手讓士兵退下,“你怎麽來了?”
“放心不下,來看看你。”司徒摘星說道,“咱們裡面說吧,我也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羋梓看了戈才一眼:“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想必還有一些將領不能夠理解我的想法,你去安撫一下。”
戈才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司徒摘星,隨後抱拳道:“一切都交給屬下吧。”
入了帳篷,司徒摘星自顧自的坐下,喝了一口羋梓沒有喝完的酒:“這是什麽酒,這麽辣嗓子。”
“這裡是軍中,自然是沒有好久招待,湊合著喝吧。”羋梓也坐下,“你來這裡想要做什麽?”
“我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對我充滿敵意,我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了?”司徒摘星不解,“我就是來看看你,不過現在瞧來,你一切都好,也越來越有一個將領的風度了,那個被困在北夏帝都的孩子果然是長大了,你現在就像是一隻飛出了牢籠的鷹一般,天空才是你的舞台。”
“對不起,我不該遷怒你的。”羋梓垂眸說道,“我家中發生慘變,那個時候心裡面全憋著氣呢,司徒,不管如何,在我最孤單的時候,是你陪著我的,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司徒摘星笑道,“對了我這一次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可知道莫家出事了?”
羋梓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露出了一抹冷意:“知道。”
“那你可知道薑側妃也出事了,因為莫家!”
“她怎麽了?”羋梓的神情開始擔心起來,“她應該過得很好才是啊,她跟莫家有什麽關系,為何會被莫家連累?”
“誰也不知道薑側妃跟莫家到底有什麽關系,只是聽說薑側妃因為為莫家求情觸怒了祁王,被祁王冷落了,還小產了。”司徒摘星說道,“我試過去祁王府看看她的,只是秋水苑實在是守衛森嚴,我進不去,故而很多的事情我也只是聽說而已,不過她現在過得不好應該是真的。”
羋梓的唇抿了起來。
頓了頓,司徒摘星又道:“我想要給你引薦一個人。”
“誰?”
“容淺,人稱灈陽公子,是一個神醫。”
“我知道他。”羋梓說道,“他為什麽要見我?”
“你還在自己問他吧。”
沒一會兒,容淺便前來求見,羋梓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容公子找我何事?”
“我去過永濟商號,聽商號裡面的人說,你跟薑柳的私交不錯,故而我前來找你,想要求你一件事情。”容淺看著羋梓的眼睛說道。
“什麽事情?”
“薑柳跟祁王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不便相告,只是現在她非常的痛苦,而且祁王卻非要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我想要幫她離開祁王府,離開北夏,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故而前來找你,希望你能夠出手相助。”容淺說道。
羋梓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司徒摘星看了容淺一眼,說道:“那個羋梓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亦是危險複雜的,如今戰局為明,他未必能夠……”
“沒問題。”羋梓抬眸看著容淺說道,“我可以幫你救人,薑柳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希望能夠救她出來的。”
“如此甚好。”
司徒摘星想了想,說道:“羋梓,你可得想清楚了,這個時候是否可以得罪北夏。還有,如今的局勢,你是否都得開?”
“我對北夏還有大用處,故而北夏不會對現有的合作反悔的,再說了,救出薑柳是私人恩怨,不會牽扯到大方向的事情。她救過我,她是我的朋友,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她能夠過得幸福,但是劉旭辜負了她,傷害了她,那麽我便要將她帶出來,離開劉旭。”
他頓了頓,又問道:“什麽時候?”
“劉旭冊封太子的那一日就是最好的時機。”容淺說道,“不過時間很緊急,須得從現在就開始籌謀。”
北夏。
鳳禧宮。
“太后,這是璿兒親自抄寫的金剛經。”謝璿淡淡笑道,“希望太后能夠喜歡。”
謝璿的瘦金體十分的漂亮,小小年紀,便是可以與幾位書法大師相提並論了。
“好好,你有心了。”太后瞧著果然十分的歡喜。
謝璿趁機又說了幾句討巧的話, 哄得太后大樂。
“這些日子怎麽都沒有見到薑側妃來給太后請安啊?”謝璿問道,“璿兒很喜歡薑側妃的文采,私心想著,若是在太后這裡能夠遇到,還能夠跟她討教一二呢。”
“聽祁王說,柳丫頭身子不舒服……哎,可惜了!”太后的神情十分的惆悵,這皇嗣如此單薄,怎麽得了啊!
“太后,不知道薑側妃跟莫家是什麽關系啊?”謝璿眸子一轉問道。
“怎麽這麽問?”
“聽說薑側妃為了給莫家求情,徹夜跪在祁王的書房前,故而才小產的,能夠讓薑側妃做到這一步,她跟莫家的關系必然也匪淺吧。”謝璿說道,“只是倒是未曾聽說薑側妃跟莫家之間有什麽關系啊?”
“哦?”太后眉頭一蹙,“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啊,原來太后不知道此事啊!”謝璿假裝一副說錯話的模樣,“璿兒是不是說錯話了?太后,璿兒不是故意的。”
太后揮了揮手,讓她不必自責,又對身邊的嬤嬤說道:“讓祁王前來見哀家。”
“是。”
太后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臉色十分的陰沉:“竟然還有這等事情發生,這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那柳丫頭,平日瞧著倒是個好姑娘,怎麽這麽拎不清,皇嗣也能夠拿來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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