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踢假球。”

兩個小球員哽咽道。

燕天南有些不忍心，笑著叫道:“牛總，你這麽為難小球員，別的小球員哪裡還敢踢球，你這才輸了一個球，才付了一個億就這麽激動，接下來的八十分鍾比賽還怎麽踢?你要是輸不起，直接給我十個億，接下來的比賽不用比了。”

“你放屁！憑什麽不比的?”牛躍進回頭憤怒的對燕天南罵完，轉頭對身邊的童飛鑾道:“到底怎麽回事?”

童飛鑾委屈道:“你剛才也看見我轉了兩千萬給秦青山啊！那可是真金白銀，我怎麽可能用自己的錢開玩笑?”

童飛鑾說完，也不給牛躍進發怒的機會，轉而問兩個小球員，“你們剛才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不防守那個單刀球！?你！為什麽要把球門球直接傳給對手?”

“我突然腿有點疼，我不是故意的。”後衛害怕的看著童飛鑾。

相比於牛躍進，兩個小球員更加害怕童飛鑾這個綠水俱樂部的董事長，因為他們知道童飛鑾握著他們的前途。

“我也是腿突然有點不聽使喚，我也不知道怎麽開大腳球，居然用不上力氣。”守門員已經哭了，淚流滿面的。

牛躍進和童飛鑾看著兩個稚氣未脫的小球員，百思不得其解，同時也有點不忍心再發怒了。

牛躍進和童飛鑾查看了兩個小球員的腳和腿，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讓他們兩個人跑幾步，兩個人都說不能發力，走路沒事，跑的話，一用力就酸疼。

“老童，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的球員訓練太垃圾，一到比賽就拉稀?”牛躍進問道。

童飛鑾還沒答話，秦青山笑道:“牛總，你這就說到點子上了，我早說過老童的俱樂部不行，根本不會訓練，什麽巴籍教練，根本不好使，還不如我的土炮教練好使。對於運動員來說，關鍵要有一顆大心臟，越是重要比賽，越能發揮戰鬥力！綠水俱樂部根本不如我青山俱樂部！好了，讓他們重新比賽吧。”

牛躍進無奈，歎口氣，回到了座位坐下。

燕達康和黃瀅看到這種局面都嚇死了。

這是多少個億的遊戲啊?

但兩個人也沒說什麽。

關鍵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在燕天南面前多說什麽，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燕天南已經是家裡絕對的主宰。

燕天南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童飛鑾憋了一肚子的起，衝教練吼道:“好好踢！給我贏幾個球回來！”

巴籍教練在聽了翻譯的翻譯之後，表情嚴肅的點頭，感覺馬上就要丟掉工作了。

巴籍教練快速的做了一番布置，比賽開始。

牛躍進不時的看燕天南，又看四周的人，似乎是在找‘問題’。

燕天南暗暗好笑，燕天南只怕鏡頭，如果被拍下，怕人家通過慢放發現。

要說搞鬼，燕天南就是當著牛躍進的面搞鬼，以燕天南超越常人千倍的速度，肉眼根本什麽都看不見。

別說超過千倍，就是超過百倍的速度，已經超出了肉眼的識別范圍。

換了人之後，雙方你來我往，又回到了平分秋色的狀態。

這個年齡段，本來水平就很一般，這又是兩隻中下遊的足球俱樂部，搞了幾個小球員，都是當擺設的，並不是像國內幾家前幾名的超級俱樂部，有專門的足球學校。

不過，很快青山隊就稍佔優勢了。

因為好幾次，綠水隊的中場把球傳到前面，那個一開始被燕天南做過手腳的前鋒都追不上球，白白錯過兩次機會之後，青山隊的後衛就放心了，場邊的其他人也都看出了問題。

“怎麽回事?那個小孩跑那麽慢，他怎麽能當前鋒?”牛躍進又忍不住對童飛鑾咆哮道:“剛才差不多都能單刀了！多好的機會！你搞什麽鬼，還說不是踢假球?是不是和他們一起做局害老子?”

“夠了，我剛才已經出去兩千萬了！你又不是沒看見！”童飛鑾也火了，心想這裡是老子的俱樂部，是老子的地盤，你是什麽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鬼喊鬼叫，老虎不發威，你真的當老子怕了你不成?你牛家在裕豐做生意做的不錯，也頂多和老子旗鼓相當，放在更大的范圍，你們牛家的人脈有老子廣嗎?

牛躍進被童飛鑾這麽一吼，生氣道:“這是你的球隊！你球隊什麽人，你自己沒點數?跑這麽慢，踢什麽前鋒！”

童飛鑾不耐煩的對身後一個人說了，讓那個巴籍教練趕緊把那個前鋒也換了。

巴籍教練非常無奈，也不知道今天隊裡的小球員們這都是怎麽了?

換下的三個都是實力比較出頭的球員，尤其這個前鋒，平時跑的挺快的，今天怎麽跑不動一樣，這個前鋒下去，巴籍教練知道現在很難攻破對手球門了。

上半場就這樣在雙方消耗下度過，青山隊獲得了好幾次機會，可惜射門水平太糟糕，始終沒有再度攻破綠水隊的大門。

而綠水隊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過了前場之後，就沒有像樣的進攻了，攻擊線上找不到支點，幾次都失誤後被動丟球。

連一腳像樣的打門都沒有。

只有中場球員無奈之下的一記遠射高出。

幸好是十五歲以下年齡段的小球員，身體還沒有長成，超過了大禁區的射門，威脅都不大。

燕天南並不著慌，已經贏了一個億，而且是有勝無敗了的局面，自己這邊還多握有三個換人名額，下半場的體能會更佔優勢。

“你們這樣怎麽可能進球?現在怎麽辦?換人指標也用完了，等著死吧！”牛躍進喋喋不休的對童飛鑾嘮叨。

童飛鑾也不敢過分得罪牛躍進，知道人家輸了一個億，心情可以理解，別逼急了，真的和自己死磕，那就沒有什麽意思了。

“牛總，難道我不著急嗎?兩千萬啊！我一年都未必能賺兩千萬，要是再被人進一個，我真的要找根繩子吊死了！今天是有點邪門。”童飛鑾苦著臉道。

趁著中場休息，牛前進也將剛才換下場的三個球員叫過來看了看，並且讓綠水俱樂部的隊醫看過，所有人都看不出什麽問題。

球隊的體能教練說:“可能是心理因素，你們一直嚷嚷說什麽上億一個球，小孩嚇著了。人緊張的時候，兩腿不聽使喚都是正常的。”

童飛鑾覺得很有道理，趁機反擊牛躍進道:“牛總，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還是格局太小，你要是玩不起，剛才就不要接燕天南的話嘛！玩了以後你一直大叫，別說球員，我都緊張！”

牛躍進很生氣，怒道:“簡直是放屁，合著只有綠水隊的球員能聽見我喊話?青山隊的球員聽不見嗎?為什麽人家那邊沒有出現你們這樣的情況?”

牛躍進說的也有點道理，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巴籍教練在翻譯的轉述下，明白了個大概。

“你是買我們這邊獲勝的，等於你也是我們俱樂部的一方，你一直那麽激動，難免把情緒傳染給隊員！”巴籍教練倒是一個找鍋的好手，堅決的將鍋甩給了牛躍進。

牛躍進聞言大怒，一把抓住了巴籍教練的領子:“今天要是你們再丟球，我不但能保證你在華國待不下去，我還要讓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翻譯翻譯了牛躍進的話之後，巴籍教練憤怒的大叫:“我不幹了，這是威脅，是恐嚇，你們這些人太野蠻了！”

巴籍教練說著就要往外走。

牛躍進聽不懂老外喊什麽，問童飛鑾:“老外幹什麽?撂挑子?”

童飛鑾也聽不懂的，但大概能猜到，皺了皺眉頭道:“牛總，你要是還想贏，最好別這樣，中場休息時間這麽短暫，你還這樣干擾球員和教練，我現在才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和他們是一夥的，故意做局害我！?”

牛躍進被童飛鑾說的一怔，又憤怒又委屈，老子做局?老子已經輸了一個億了！有特麽用這麽多錢做局的嗎?

“躍進，你少說話吧，童總說的有道理。”牛前進還是有大將風度，穩住了弟弟，然後對童飛鑾道:“快把那個老外追回來吧。”

童飛鑾點點頭，趕緊和幾個工作人員還有翻譯一起去追趕老外，好說歹說，把老外教練穩住，勸了回來。

童飛鑾現在也不指望贏球了，球員實力擺在那裡，上半場就一直被動挨打，下半場估計也還是這樣，童飛鑾要求老外教練做針對性部署，只要下半場不再輸球便可。

老外教練遂決定排出大巴陣型，與對方死磕到底。

綠水隊前面乾脆連前鋒都不要了，隻留兩個中場稍微壓的靠前一點點，準備撿漏打反擊。

葉橙橙和文慧等妹子們因為關心燕天南，都跑去偷聽綠水隊那邊布置戰術。

幾個妹子把聽到的敵方戰術告知燕天南，讓燕天南提醒秦青山，叫秦青山的球隊也有針對性的部署。

燕天南笑道:“不用那麽費事，教練都是專業的，你們想的到的事情，他們也想得到。否則，他們就不會讓你們有機會偷聽了。”

“南南，這玩的是不是太大了。”黃瀅擔心的對燕天南道。

“媽沒事，咱們不是贏了嘛，又不是輸了，你慌什麽。”燕天南安慰道。

“可等下萬一輸了怎麽辦?一下子就是一個億，景州一年的財政收入也沒有一個億啊。”黃瀅捂著胸口。

“媽，你要是擔心，你就先到別的地方轉一圈，對了，你去幫著找找張美圓她媽去吧。”燕天南提議道。

“我不去，我還是在這裡看吧。大不了我不說話了。”黃瀅道。

“對啊，張美圓她媽上哪兒去了?”燕達康四下看看。

燕達康和黃瀅都很想談一談剛才牛躍進說的事情，他們兩個人自然是知情人，只是現在不是談論的時候，也不是談論的地方。

燕天南道:“走不丟，肯定在俱樂部裡面，等下完事再說吧。”

燕天南不著急，因為燕天南知道魏秋月在哪兒。

雙方現在的戰術思想十分明確，青山隊要在穩固防線的同時，再進球，所以珍惜調整成了三四三，一副猛攻態勢。

綠水隊要死守防線，進不進球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不再丟球便可，所以綠水隊排出了一個不要臉的六二零陣型。

當然，這種陣型也可以稱之為四六零，實際上都一樣，大家都窩在大禁區前沿。

只可惜，下半場才開始一分鍾，青山隊又破門了。

這是一次很常規的機會，青山隊的小球員在對方密集防守之下，找不到什麽機會，遂無厘頭的一腳四十五度斜長傳。

業余球員基本上都這樣，找不到機會就用這招。

正常情況下，要不然就是防守方把球得到，大腳踢回去，要麽是進攻方在混戰中搶到球，倉促間對著大門來一腳，不是打偏，就是被守門員得到。

這種長距離的四十五度斜長傳別說在職業聯賽裡面威脅不大，在業余水平的比賽裡面更沒啥用。

但整個綠水隊的球員們似乎都要比青山隊的球員慢半拍一樣，就是這樣一個不是機會的機會，不但讓青山隊搶到了皮球，居然還在綠水隊的禁區裡面成功的打了一次二過一撞牆配合，然後青山隊的前鋒本著大力出奇跡的信仰，對著綠水隊的大門就是一腳乾過去。

然後在綠水隊門將挨到了皮球的情況下，皮球照樣竄入網窩！

嗶嗶嗶！

裁判哨聲響起。

二比零！

這下牛躍進徹底瘋了，狂怒大喊:“假球！假球！這特麽一定是假球，老子不玩了！燕天南！你把那一個億退回給老子！”

燕天南怒道:“特麽的，要是現在是你們進球，你覺得我說這樣的話，你會怎麽樣?玩不起的話，你早幹嘛去了?早就不要接招啊，丟人現眼的東西！”

原來，剛才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燕天南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一回，對綠水隊的每一個球員都使招了，對每個球員的左右兩腿都輕輕的來了那麽一下，感覺更加輕微，影響也更加小。

燕天南也是為了安全起見，而且這麽做，感覺像是綠水隊全隊都因為體能差，才導致狀態下滑的速度快，更難以讓人看出問題。

燕天南開始隻想著把對方的幾個主要球員廢了，反倒讓那三個人顯得很顯眼，反而容易讓人起疑心，現在這樣對人家全隊使招，更不容易看出破綻。

而且，燕天南剛才注意過，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手機或者攝像機是一直對小球員們的腿拍攝的。

所以燕天南可以確保，自己使招，天衣無縫。

牛躍進的火氣無處發泄，就這麽甩賴，不是不可以，但以後他在商場上肯定是沒法露面了。

這種事，燕天南肯定不會弄到法院去，這就不是法律保護的事，這種注碼的主要約束力是商場的面子問題。

當然，當錢超過面子的時候，對方是可以反悔的。

面子值得到幾個錢，還是錢更加重要。

燕天南這邊不少人也紛紛幫著罵。

牛前進看都這樣了，估計是沒有希望贏球了，便出面道:“燕總，今天的事情實在有些詭異，這樣，這個球，我們認帳，這個遊戲到此結束，怎麽樣?”

“十個億！”燕天南伸出左手和右手的食指比劃了一下，“剛才我就說過了， 認輸沒問題，十個億，不過分吧?”

“妄想！我說你是鑽錢眼裡了嗎?”牛躍進大怒:“綠水隊再差，也不可能讓你們進十個球！還有，你們肯定搞鬼了，上半場也不至於弱成這樣。”

“這話搞笑了，剛才中場休息，只有你們的人去綠水隊那邊，我們過去都沒去，誰搞鬼?不還是上半場那些人嗎?”燕天南笑道:‘輸不起就直接賠十個億，我沒工夫跟你廢話。’

秦青山也笑著對童飛鑾道:“童總，你不會也想賴吧?你自己的球隊，你自己的場地，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你們綠水的梯隊這麽差勁，我原來還以為我們兩支隊半斤八兩呢。”

童飛鑾哼了一聲，但倒也硬氣，兩千萬他還是輸得起，再給秦青山轉了兩千萬過去。

牛前進注意到童飛鑾是實打實的給秦青山轉了帳，並無虛假，這應該不會搞鬼，誰敢拿這麽多錢搗鬼。

“牛躍進，你看人家童總多硬氣，你學著點，像你這樣，生意永遠做不到，做生意可不能隻憑運氣，人品口碑毀了，以後誰還敢和你們牛家打交道?”燕天南笑道。

“燕天南！你別猖狂！”牛躍進氣的臉部肌肉瘋狂顫抖，卻也實在說不出什麽能反擊的話，被燕天南懟死了。

牛躍進甚至感覺自己有股想哭的衝動。

“燕天南，你說話不要太過分！”牛一丹也忍不住道。

“我不想過分，讓牛躍進如約付錢就行了，誰能對一個賴帳的人客氣?”燕天南笑道:“你說是不是。”

牛一丹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