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這些隔了一個很大的層級的修為差距,是一眼能看出來的。
只是如果說煉氣期初期和中期這樣的微小分別,中期和後期的分別,或者築基期初期和中期的分別,中期和後期的分別,是不是快要突破下一個境界,這些修為上的差距因為太小,這就真的看不出來了,自身也感覺不到。
所以剛才一大幫老鷹妖修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讓燕天南幫他們看看現在具體到了什麽修為,很想知道。
一眾老鷹妖修被呵斥的不敢吭聲。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也就不再為難他們,對燕天南道:“你到底是什麽妖?”
又是這個問題,燕天南對於這個問題也是頭疼不已的,自己是人,自己是妖嗎?
不過,似乎所有的妖修看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人,搞的燕天南現在自己也很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人?
“不知道!”燕天南實在想不出怎麽回答,要麽說不告訴你,要麽說不知道,反正對於他來說都差不多。
“你是不是想找死?你自己是什麽妖,你自己會不知道?”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言罷,一個巴掌就扇到了燕天南臉上,掌風強勁,把燕天南打的彈到了背後的小小廟宇的牆壁上,然後跌倒在地。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打這一巴掌的時候,離燕天南還有十幾米遠的距離,這其實也是一道殘影。
只是這隻老鷹妖修的法力明顯比其他的老鷹妖修高,這麽遠的距離打出的殘影,居然可以化為實質,看上去就好像是手伸長了一般。
這其實也是一種施法!
燕天南本來就身受重傷,若不是靈氣已經有了一定的根基,若只是普通凡人,受重傷的情況下,根本就不能動,只能躺屍。
但靈氣深厚有一個妙用,那就是只需要恢復一點點,就能保證物理行動,只是沒有辦法施法罷了。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輕蔑的看了一眼燕天南,走到了燕天南跟前,“你說不說?再敢在我面前逞能,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燕天南知道再難逃一死,索性硬氣一把,怒道:“說你狗太陽的媽!”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雖然不知道狗太陽的媽是個什麽東東,卻也猜到是罵人的話,不由大怒,高叫一聲,“作死!”
然後就要一腳踩死燕天南。
燕天南本能的閉上眼睛等死。
這時候,奇跡出現了。
燕天南旁邊的二十多名老鷹妖修當中,忽然有四名老鷹妖修的頭頂浮現出了一個一個的火球。
這火球是怎麽來的?
誰都沒有發現。
仿佛是突然出現,是在虛空之中憑空出現的一樣。
一眾老鷹妖修驚恐不易,紛紛退開。
要殺燕天南的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也收住了腳,看著那些火球,暫時將殺燕天南的事擱置了下來。
這火球不是一般的火球,表面仿佛還隱隱約約能看見一道道玄奧的紋路,紋路似乎由黑紫色和藍綠色交替組成,非常古怪。
其實古怪不古怪,燕天南是沒有什麽感覺的,燕天南見識少啊,沒有見過的事情多了去了。
此時在生死邊緣走一遭,而且危險並沒有遠去,這牛叉哄哄的老鷹妖修還是會隨時殺自己的。
所以燕天南現在處於懵圈狀態,哪裡有心思去看火球長啥樣。
覺得古怪是一眾老鷹妖修覺得古怪,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只是隱隱約約曾經聽聞,遭受天譴的人,好像是被一種東西打死的,那種東西會發出黑紫色和藍綠色交匯的光芒。
只是有人遠遠看過類似的光芒,並沒有人親眼見識過被天譴之妖修死的時候的場面,所以一切都只是傳聞。
這幫老鷹妖修都很謹慎,在人前是絕對不會施法的,所以根本就不會想到,這火球就是天譴的一種方式!
更加不會想到是因為在凡人面前施法而觸犯了天譴。
四隻頭頂懸著火球的老鷹妖修或者運功抵抗,或者撒腿就跑。
而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則毫不猶豫,一甩手,一道化成實質的,威力巨大的殘影向其中一隻火球打過去。
嗡的一聲,火球爆裂,恐怖的黑紫色與藍綠色交替形成的巨大光芒瞬間變的無比熾熱。
所有在場的妖修都感覺一瞬間什麽東西都看不見了,眼睛痛的要命,且淚水不知不覺的就流出來了。
閃光之後,被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殘影打中的那個火球下面的老鷹妖修不見了,火球也隨即不見了。
這太詭異了,活生生的一個那麽大的妖,說不見就不見了,所有的老鷹妖修驚恐不易。
本來還在施法抵抗火球的兩名老鷹妖修頭頂的火球也爆開了,他們也在此時瞬間消失。
當然,火球爆開的時候,同樣是頭暈目眩,眼淚直流,說不出的痛苦。
這痛苦,倒是將燕天南弄的清醒了,解除了剛才的懵圈狀態。
燕天南同樣是頭痛的像是要炸開一般,眼淚也一直流,感覺眼睛都要瞎了。
四隻頭懸著火球的老鷹妖修瞬間死了三隻,其中一隻撒腿狂奔的老鷹妖修是最後僅存的一隻。
但是不管這隻老鷹妖修怎麽跑,始終無法擺脫火球。
這隻老鷹妖修不得已,只能幻化成原本形態,變成老鷹的模樣,打算用盡所有法力逃命。
他剛才雖然沒有駐足觀望其他三隻老鷹妖修是怎麽死的,但他的眼角余光是能看見的。
早就被恐怖的情形嚇的三魂七魄盡數嚇傷。
此時滿腦子隻想逃命,什麽都來不及想了。
但是當這隻老鷹妖修才剛剛騰空,瞬間在半空中發出狂猛的爆破。
第四隻老鷹妖修居然也立刻不見了。
眾人被強光閃的根本睜不開眼睛,都同時用胳膊擋住臉。
等他們放下手,什麽都沒有了,只有風聲。
一眾老鷹妖修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事情,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景象,一個個都嚇傻了。
他們曾經都那麽的自我感覺良好,現在卻一個個隻感覺自己太渺小了,渺小到隨時會死。
最先恢復反應的仍然是那隻器宇軒昂,被一眾老鷹妖修稱為師兄的老鷹妖修。
這時候,眾人的眼睛都感覺好了一點點,不像剛才那麽難過了。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首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燕天南,本來本能的想立刻殺了燕天南,但未知的恐懼讓他沒有貿然動手。
而是拚命跳開好多步,離燕天南遠遠的,然後才戒備的盯著燕天南以及周邊。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現在最懷疑的就是燕天南在施法,又或者是身邊有非常非常厲害的高手,已經厲害到他們無法發現那高手的行蹤,而人家能夠輕而易舉的擊殺本方四人!
這簡直太可怕了!
至於為什麽挑中那四個老鷹妖修,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來不及多想。
燕天南躺在地上,除了眼珠能動,身體已經絲毫不能動了,不像很有威脅的樣子。
周邊很安靜,也不像是有什麽異常。
這就更顯得可怕。
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致命的。
“你到底用的是什麽法術!?”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厲聲問道。
燕天南懶得理會,想理會也不行了,說話都困難了。
“快說,你馬上要死了知道嗎?”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做出攻擊手勢,驚怒交集,渾身被恐懼包裹,嚇得打顫。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意識到燕天南非常的厲害,但也沒有辦法,似乎只有拚命將燕天南殺了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就在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要動手的一刻,奇跡再次發生!
一眾老鷹妖修的頭頂接二連三的出現火球。
不到一兩分鍾,除了最後來的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之外,和眉心被貼了凶煞符籙,此時仍然無法動彈的那隻老鷹妖修之外,其他所有在場的老鷹妖修頭頂都出現了火球。
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和一眾頭頂火球的老鷹妖修嚇得四散奔逃,也沒人顧得上殺燕天南了。
他們都想逃下山去,這半山腰的小小平台似乎充滿了無盡危險!
只有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一個人逃了下去,其他人無一例外的都死了。
這半山腰的小小平台,此時只剩下驚恐的瞪著眼的眉心被貼了凶煞符籙的那隻老鷹妖修和躺在地上一直在躺屍的燕天南。
燕天南雖然活動不便,但意識仍然很清醒,依然能清清楚楚的判斷現在的情況。
燕天南已經可以確定,是剛才手機連線起了作用,先前最開始死的那四隻老鷹妖修是飛上天抓他的,他們最先施展法力,最先被手機拍到,當時方琴一定看見了!
所以他們四個最先被天譴。
然後是那二十多個先後在自己面前施展法力修為,讓自己幫他們看看目前到了什麽修為的老鷹妖修。
這些老鷹妖修已經被天譴,接下來,肯定是最後那隻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了。
現在燕天南唯一擔心的是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還敢回來找自己,如果他在遭受天譴自己殺了自己,自己可真的就太冤枉了。
除了這個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眉心被貼了凶煞符籙的老鷹妖修也是潛在危險。
燕天南不清楚凶煞符籙能維持多久,但是他知道,凶煞符籙會像武俠小說裡面的點穴一樣,有個時效的,過了時效,會自動解開。
等凶煞符籙解開,很難說這隻老鷹妖修會不會殺了自己。
殺自己的可能性應該佔九成以上!
畢竟一下子死了這麽多老鷹妖修,自己是最大的嫌疑對象。
就算不殺自己,也肯定要帶自己去那個什麽搖波峰,同樣是九死一生。
所以燕天南現在要盡快恢復一點點靈氣,好用靈氣催動凶煞符籙,殺了這隻被控制的老鷹妖修,然後趕緊逃走。
至於那隻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燕天南不是特別擔心,返回的可能性應該不大,要不然就真的是吃了豹子膽,還敢回到這一大堆老鷹妖修憑空消失的地方。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燕天南所料不差,那頭器宇軒昂的老鷹妖修已經在快速往搖波峰逃的路上被天譴死了。
這空無一人的半山腰,只剩下躺在地上的燕天南與被貼了凶煞符籙的老鷹妖修在與時間賽跑。
燕天南與老鷹妖修幾乎是同時動了一下!
好在燕天南一直在默默催動靈力,想要催動凶煞符籙,並沒有先坐起來,那樣就節約了一點點時間。
所以在被貼了凶煞符籙的老鷹妖修能活動的一刹那,他還是被凶煞符籙給殺了。
凶煞符籙非常凶殘,雖然沒有天譴那種神聖無法阻擋的傷害, 但也幾乎是沒法抵擋的。
先是渾身像充氣一般的膨脹,肉眼能分辨的黑氣將妖越吹越大,最後活像一隻圓滾滾的皮球。
被凶煞符籙摧殘的要死的老鷹妖修想在殺了燕天南,借此阻止凶煞符籙。
凶煞符籙的主人若死了,法術是會消失的。
無奈,燕天南閉目拚命催動靈氣,耳朵能聽出那隻老鷹妖修動了。
“你別再催動靈氣了!我保證不殺你!我知道他們的死是咎由自取,你沒有動手,與你無關!”老鷹妖修大聲道。
其實燕天南心裡對這隻老鷹妖修的印象是挺好的,畢竟這隻老鷹妖修曾經不惜涉險,用自己換取同門不被陣法中的山峰壓死。
但燕天南不敢冒險,這幫妖修畢竟還與人有點不一樣,他們學了人的很多東西,但天性中還是野獸的成分多一些。
很難判斷他們到底會怎麽樣做。
而且別說是動物,就是真正的人,這種時候,一旦脫險,會怎麽樣,也是不好判斷的。
只有殺了對方是最妥當,最安全的做法。
“你還不停手?”老鷹妖修痛苦的怒道:“就算我現在死在你手上,你覺得搖波峰不會懷疑你嗎?我們這麽多人都是派來監視你的!我若死了,你一定陪葬!”
燕天南本來還有一點猶豫,現在聽對方說的咬牙切齒,似乎怨念極重,哪裡還會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