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心懷叵測,各懷鬼胎的人,怎可能長久合作?呵,我且再等一會兒,便是我大舉反攻的時候。”司徒強面色不顯,心中卻不禁暗暗冷笑。
柳雲墨執掌白煞棍,凶狠狂暴,出招便隻攻擊司徒強面門,第一棍、第二棍、第三棍,甚至一些有用的招式:點指、出掌、踢腿,信手使出,並無定形。
他雖留了三成力氣,未曾全力以赴,卻覺此戰,實是成為煉氣士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戰!
與那白林對決,前後兩次:兵器殿一次、白岱峰峰頂一次,均有李山在旁威懾,以致於分神分力,又是峰中,不敢下死手。而李山出手之時,自己已然重傷,怎是其敵?至於那兵器殿看守種樹,更無需多言,全然不敵。
只有司徒強,勝過了自己,但和馮安聯手,卻又可以與之一戰,自然盡興!
“那小子,是那一峰門下,誰的弟子?年紀輕輕,竟如此厲害?”馮安吃驚,心生妒意。
要知道,他進入通元三重天,時日不久,而他年歲,卻已過了四十的門檻。
那小子,只是一眼,便可看出,頂多十四五歲,他在這個年齡時,尚未趕到羊角峰,修習煉氣法門,仍呆在巨石部落中,打熬筋骨,鍛煉身體,憧憬著成為煉氣士。
兩相對比,更是妒火中燒,難以忍受,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他絕對會向柳雲墨出手,施展一身絕技,以《曉天玄法》,手中劍器,斬殺柳雲墨。
當然,馮安只是如此想,手中劍器,前後遞出,劍氣裂空,疾刺司徒強,暫時,沒有出賣柳雲墨。
最起碼,截止到目前為止,司徒強的威脅,才最為恐怖,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敢輕易反水。
砰砰!!
柳雲墨一棍一棍的打出,全是《流風二十四棍》中的第一棍、第二棍、第三棍,每發一棍,元力澎湃,都打在司徒強斧面上,砰砰作響,難以及身。
頃刻之間,柳雲墨又連揮出一百二十棍,司徒強嚴防死守,滴水不漏,卻也甚為驚訝,心想:“這小子,是別峰的那一位師叔伯的孩子麽?否則,十四五歲,怎可能這麽強橫?”
須知,靈元教四峰,約有上千名煉氣士,其中,通元七重天以上,佔據了三分之一的數量,當然,很多,是靠漫長的壽元,一步一挪,蝸牛一般,磨上去的,究其一生,也難破入養神秘境。
所以,一部分煉氣士,便結成夫婦,育有孩子,自幼出生,便在靈元教四峰中長大,耳濡目染,知識面廣博,又有身為煉氣士的父母,為其從小打下堅實基礎,修行稍易。
靈元教下屬的人族部落小孩們,怎可比擬?
當然了,也有許多煉氣士,隻盼望修行、強大,一生不嫁不娶,並無後代。
司徒強胡亂猜測,距離真相,只差了一些。柳雲墨,確是白岱峰山主柳永抱回來的孩子,不過,沒在白岱峰長大,而是寄養在白岱峰下屬的七個人族部落之一的青藤部落中,長到一十二歲,方才由左丘靈,親自出馬,接他回峰。
“管他是誰的孩子,惹了我,那就得死!荒郊野外的,殺了他之後,再砍翻唯一目擊者的馮安,縱使山主出馬,教主親至,也不會發現,我便是殺人凶手!”司徒強暗道,斜過巨斧,波的一響,擋下馮安神出鬼沒的一劍,他很有耐心,正靜待良機。
三人激戰,柳雲墨和馮安聯手,圍殺司徒強,戰了一刻鍾,雙方仍未分出勝負來。
時間一長,
久攻不下,馮安不耐,心生去意,刷刷刷地,連出六劍,《曉天玄法》加持,找出了司徒強斧法中的破綻,點向對方。 司徒強一面斜身閃避,一面劈出巨斧,揮出手掌,元力浩如江河,什麽破綻,由他那深厚元力一衝,幾無影響。
呼~
馮安抓住機會,倒提劍器,抽身疾退,眼中閃爍喜色,叫道:“小子,你便留下來吧!師兄我,先走一步了!”他出賣了柳雲墨,由他一人,直面司徒強,實是用心險惡。
可柳雲墨,又豈會沒有防備?
他手執白煞棍,全力催發,不再留手,轟的一棍,出人意料的,竟砸向了馮安。
是的,柳雲墨揮出一棍,力道剛猛,雄渾之極,卻沒攻擊司徒強,而是狂轟馮安!
“你……”馮安驚怒交集,眼見棍子砸到,元力噴薄,凌厲凶猛,他不得不止住身形,收劍防禦。
逃跑之勢,登時受阻。
“馮師兄,你跑了,師弟我一個人,可不是司徒師兄的對手。你也是通元三重天,你留下來, 還可以周旋一二,師弟便告辭了。哈哈!”柳雲墨哈哈一笑道,倒提白煞棍,施展身法,一個晃悠,便即遁出了幾十米遠,極速遁逃。
後方,司徒強喜不自勝,朗聲道:“馮師弟,連那個通元兩重天的小子,你都算計不過,還跑什麽?留下吧!”握緊巨斧,衝上前去,大力猛攻,招招致命。
“小子,我要殺了你!”馮安大怒,竟給那小子擺了一道,實在怒不可遏,還擊一劍,便欲前衝,阻攔柳雲墨,要死,大家都得一起死,誰也別想跑。
突然——
“吼!”
平地裡,響起了一聲震天咆哮,正如半空中猛起個焦雷霹靂,震蕩山野,萬獸噤聲。
山崖上,出現一頭龐然大物,足有二十多米高,十二三米長,灰色皮毛光滑,纖塵不染,頭上生了一隻獨角,竟是龍角!
它那一雙冰冷眸子,殘忍無情,足有柳雲墨腦袋大小,四下裡一掃。
“呼~”
柳雲墨三人不禁嚇了一跳,心頭一個哆嗦,登時合攏,倚角而立,緊握手中法器,神色凝重,元力勃發,收斂了殺意,正面那強橫妖獸。
適才,柳雲墨本已跑出了幾十米遠,受那恐怖妖獸一聲咆哮,身子一顫,元力潰散,險些跌落,不由得駭然失色,心念電轉,連忙飛回來。
他一個人,脫離了司徒強和馮安,直面那恐怖妖獸,除了死,便只剩下成為食物一個選項!
“唔,或許是一個,成為食物,與我身死魂滅,完全不衝突嘛。”柳雲墨自娛自樂地想,緩和緊張恐懼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