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莊曉已經連著在城門上守了三天了,不過這三天裡並沒有發現彭猛。
這天,莊曉還是照常的翻上了城門樓頂躺著,但是神捕司的洛明和韓卿卻來到了南門找莊曉,不過兩人不方便透露身份,被守門兵卒攔了下來。閑雜人等是不許隨意登上城牆的,本來連莊曉這個捕頭也要有正經公事才能登上城牆,不過他是縣令的侄子,又能隨意攀上城牆,守卒也是不敢管他的。
洛明二人向士卒再三保證是有事找捕頭莊曉,士卒也沒同意他們上去,只是答應上去問一下莊曉。然後他上了城牆,對著莊曉喊到:
“莊捕頭,下邊有兩個人說是找你有事,一男一女,要我放他們上來嗎?”
莊曉聽了下邊士卒說的話,知道是洛明和韓卿,翻身下來,然後對他說:
“不用讓他們上來,我下去見他們就好了,麻煩你跑一趟了。”
聽了莊曉說的話,那士卒笑著回答道:
“莊捕頭客氣了,應該的,應該的。”
然後二人就一起下了城牆。
莊曉下來後就看到洛明二人正在等著,於是走了過去。然後三人很默契的一起走到沒人的城牆腳,這時洛明也開始說出他來找莊曉的目的。
“莊捕頭,按照我們的估計,彭猛應該就要到這裡了。不知莊捕頭可有把握抓住此賊?”
莊曉一聽他這話就笑了,然後對他說:
“抓捕彭猛應該是二位大人的事吧,卑職等人隻負責通報消息,至於抓捕彭猛,我手下的捕快都只會點粗淺拳腳,恐怕幫不了二位大人。”
洛明聽了莊曉的回答,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當然不是說那些捕快,而是莊捕頭你,你的武功應該不低吧?”
洛明的最後一句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說完,他就直直的看著莊曉。
莊曉見他如此,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過身去,問了一個這幾天一直存在的疑問。
“彭猛犯下了如此大案,可神捕司竟讓他一路逃到這江州邊界,而二位大人竟只能來這山陰縣中守株待兔,這是為何?神捕司的力量應該沒這麽弱吧?”
洛明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原因。
“前些日子,蜀州和雲州相繼出現了天理教逆賊作亂,神捕司抽調了大量周邊各州的人手前往兩地。因此,現在江州、平州和荊州的神捕司人手嚴重不足,致使一個小小的彭猛都能屢次逃過神捕司的追捕。”
這下莊曉明白了為什麽這兩個人用這麽蠢的方法抓人了,原來是沒有足夠的人手追尋彭猛的蹤跡。
“原來如此,多謝洛大人解惑。至於彭猛,大人放心,只要他進了城,卑職就絕不會讓他再走出去。沒有其它事的話,卑職就回城牆上守著了。”
說完,莊曉就直接回到城門樓上了。
莊曉走後,韓卿對洛明說道:
“洛師兄,他未免也太自信了點,還沒與彭猛交過手就斷言自己可以抓住他。”
洛明卻告訴韓卿:
“他確實有自信的資本,昨日在酒樓吃飯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有幾個兵卒在討論他,言語中談及他可以不借助外物,空手攀上這六丈高的城牆,衝他這份輕功,只要發現了彭猛,就絕對不會讓他跑掉。”
先前說過,就算是天京城十幾丈高的城牆都有人上的去,不過有這種實力的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多是一些大門派掌教級的人物,
一般不會乾爬人牆頭這種跌份兒的事。實際上,能夠赤手空拳登上幾丈高城牆的人,在江湖上就算是難得的好手了,至少輕功是很不錯了。洛明和韓卿自問以自己的輕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所以聽了洛明的解釋,韓卿也就不質疑莊曉的實力了。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卻看見莊曉突然從城牆上縱身一躍,跳了下來,也沒落地,落到人家屋頂上,用輕功直往城東而去,二人不知發生何事,也趕忙追著莊曉往城東趕去。
城東集中了山陰縣大多數的店鋪,用莊曉的話叫商業區,當初也是他說動了徐克己將店鋪集中移到城東的,廢了不少勁兒才完成搬遷,不過效果確實是不錯的,管理起來方便多了。
洛明二人趕了過來後看見莊曉正坐在一間茶館裡和小二說著什麽,剛想過去,就看見莊曉暗中打了個手勢,他估計著是讓他倆先離開,雖然心中疑惑,但也隻好先行離去。
而莊曉突然來到城東則是因為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彭猛可能根本不會進城,而是用別的辦法取得進山所需的物資,所以他才趕緊來城東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來到東門以後,莊曉一眼看到了在城門旁茶館裡裝作小二的張鐵,於是進了茶館坐下,張鐵一開是自己上司也趕忙走了過來。
張鐵一過來就問道:
“頭兒,怎了,出啥岔子了?”
“先別忙著盯梢了,讓弟兄們去各個店鋪裡問問,有沒有人托他們采購一些進山用的東西送到城外的。”
張鐵聽明白莊曉的意思了,也是一驚,趕忙答應道:
“明白了,我這就去。”
張鐵剛要走,莊曉又叫住他:
“記著,動靜小點,別整的滿城風雨。還有別忘了留兩個人盯著城門。”
“曉得了,頭兒,放心吧。”
說完,張鐵急忙忙的走出去了。莊曉也離開茶館回了南門。
晚上,洛明二人在樓下吃過飯。回房後卻發現屋內多了個人,猛地一驚,卻發現原來是莊曉,洛明長出了口氣,苦笑著對莊曉說:
“莊捕頭你怎麽神出鬼沒的。”
“呵呵,還請洛大人見諒,卑職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洛明一聽,臉上一喜,急忙問道:
“可是有了彭猛的消息?”
“今天我讓手下的人去詢問了城東所有的店鋪是否有人托他們采購一些進山用的東西送到城外,傍晚時,手下人告訴我有一家鋪子的店主前幾日去外縣進貨回來路過小安村時,村中有人托他買這些東西,下次再路過小安村時帶過來。”
小安村是山陰縣下轄的一個村莊,有著近百戶人口,位於縣城東方稍偏北二十余裡處。 就是一個普通人,從小安村走到山陰縣也不過需要半日光景,彭猛大可以從小安村收得需要的東西,然後直接繞過縣城進入洛山。
洛明聽了後先是問了一句:
“莊捕頭可有把握是彭猛?”
“按店老板所說,過往也有人托他帶貨,但大多是生活用品之類的,帶進山用的東西還是第一次,畢竟如果要進山完全可以直接從縣城買東西,不過找他的也算熟人,銀錢給的也夠,就沒多想。所以卑職認為,應該是彭猛用威逼利誘之類的方法找了個村民替他去向過往的商人購買物資。”
聽了莊曉的話,洛明剛想說話,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笑著問了莊曉一個問題。
“莊捕頭是打算加入神捕司的吧?”
莊曉聽了洛明的問題後點了點頭。
“沒錯,抓住彭猛以後徐縣令應該就會想辦法讓卑職調入神捕司了。”
“既然如此,那就請莊捕頭親自去小安村抓捕彭猛吧。”
莊曉先是驚訝的看了洛明一眼,然後想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莊曉離開後,洛明去了隔壁房間和韓卿交談了起來,告訴了她莊曉的發現,然後也說明了自己把抓彭猛的功勞讓給了莊曉。
“師妹呀,這次的案子我就讓給了莊捕頭,以後我會找機會補償你的。”
韓卿卻表示對此無所謂。
“沒事的,洛師兄,本來發現彭猛就是莊捕頭的功勞,只要能抓住犯人就行了。”
說完,洛明回來自己房間,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