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王子成的指點,蘇敏的琴技突飛猛進。之後的測試,她一路順當,那白胡子老頭也驚訝於她的進步,更覺得自己留她練習是對的,殊不知那是因為有人在輔導。
面對這一天林老師的讚賞,蘇敏不禁將目光移向王子成,臉上掛著淺笑。
只見王子成背對著陽光,光線柔和,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他那微笑著的臉隱匿在其中,讓蘇敏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哎……她敲了敲頭,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自從進了大學,她就愛胡思亂想。
趕忙將思緒拉了回來,而王子成見她這般樣子,心中卻是甜蜜。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裡,蘇敏同學你留下。”林老頭背著手宣了下課。
蘇敏愣了一下:我最近測試都過了,怎麽還是要被留下來?
眾人退出來琴房,隻留蘇敏和林老頭。
此時陽光微弱,教室裡一片昏黃。
“老……老師……”因為林老頭背著手一直看著蘇敏,看的她有些發怵,隻得結結巴巴開口打破了沉靜。
林老頭眯了一下眼睛:“蘇敏同學,你很好,很認真,但是你不該對老師有所隱瞞。”
蘇敏呆了:難道王子成輔導自己的事情被發現了?她細細回想了一下,王子成輔導自己的時候,特意看沒有人才來的。難不成是他們練琴的時候老師偷偷來的?也不會呀,一般老師下了課不會來巡課的,晚上自習一直是默認的。怎麽會……
她還在胡思亂想之際,林老頭又發話了:“你如果說了自己沒有基礎,老師定不會為難你的,說不定老師還會為你開小灶!”
蘇敏這才注意到林老頭有些佝僂的身軀,看他面帶笑容和藹可親,與上課的模樣完全不同,心中更是緊張。
林老頭見她不說話,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戒尺,輕輕敲在她頭上:“老師在跟你說話呢!”換了爆裂的語氣,這句話讓蘇敏有了熟悉感,曾經師父也是這樣對她嚴厲。
突然她有些想師父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我……”蘇敏結結巴巴說了我字,就怎麽都說不下去了,她知道老師脾性暴躁,所以不敢開口,只能忍著。
“老師我看起來這麽可怕嗎?”暴躁之後語氣又變得溫和:“我看起來那麽可怕嗎?”
蘇敏乖巧地點點頭,卻見林老頭瞪大一雙眼睛似乎又要發作,趕忙搖搖頭。
“老師之前以為是你沒有好好練習,所以才彈奏的那麽差。後來有人告訴我,你並沒有學過古琴,我才知道錯怪了你。不過你近來的測試進步明顯,是不是已經有人指點了?”林老頭語氣變得跟平時上課一樣,蘇敏聽到說有人指點,精神有些繃緊:果真被發現了麽……
蘇敏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嗯……我……”她混亂之際,想到了李鳳音和謝俊蘭,趕忙拉出來當擋箭牌說:“我是……是我的室友!”
林老頭癟著嘴,明顯不信:“說謊可不是好孩子,要罰。”說著舉起了手,準備要嚇嚇她。
“是李鳳音!”
“是我!”
蘇敏吃了一驚,王子成居然跟她同時回答!而且是不一樣的答案!
王子成擔心林老頭責罵蘇敏,所以將門推開一條縫躲在門口偷看。見林老頭第二次舉起手中的戒尺,情急之下自報了姓名。
“咦?!蘇敏同學說是她的室友李鳳音,王子成又說是自己,嗯,我該信誰呢?”林老頭一臉饒有興致地看著蘇敏,
又看看著急推開門還站著門口的王子成。 蘇敏此時恨不得找一條縫鑽進去,王子成卻面不改色:“老師,是我。”
林老頭抱著手想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麽,招手讓王子成進來:“孩子,你來。”
王子成理了理他那繡著竹葉的灰色衣裳,緩緩走來。
“老師。”行了揖禮,站好,準備挨訓。
林老頭點點頭:“嗯,你是好孩子,我聽你的。”他並沒有對王子成生氣,轉頭看向了蘇敏。
“蘇敏同學……”林老頭指著蘇敏,似乎要發火。
蘇敏卻汗毛倒起,縮著脖子聽訓。
林老頭見狀,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孩子,哈哈哈哈哈,老師我真的這麽可怕嗎?”
蘇敏見他不像是生氣,但是也不敢點頭。
“咳咳嗯嗯,蘇敏同學,不要害怕!”林老頭止住了笑聲正色說著:“你的功課有進步老師看在眼裡,只不過你步伐有些慢了,老師留你下來確實是想給你開個小灶,你至於這麽怕嗎?”
蘇敏瞪大一雙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作了這麽多戲讓她擔心受怕,原來是要給自己開小灶:“老師,您……”
王子成也是一臉不相信,因為他自曝了給蘇敏補習。
“至於王子成同學……”聽到林老頭點自己名,王子成臉色閃出一絲慌亂,但是他很快就鎮靜下來。
林老頭自然是看在眼裡,朝他遞了一個眼色,似乎在說我懂的:“至於王子成同學嘛,你作為班長替她補習是應該的。但是,學校裡的人不是每一個心裡都是敞亮的,時間久了難免會有風言風語。”
王子成見他不點破, 也明白了林老頭的意思,因為蘇敏轉專業之前就受困於謠言,所以自己這麽做也是沒有考慮周全。
其實林老頭也是無意之間見到兩個人在琴房練琴,但是這兩個人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一直在專心練琴,他就沒有說什麽。因為還有熟人指出蘇敏基礎不行,所以他考慮到以後會出問題,就趁著今天沒有晚課說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麽害怕自己,不禁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番,竟然在學生們心裡,他是可怕的存在。
蘇敏聽到原因,不禁松了一口氣,但是她在林老頭的話裡似乎聽出來了一些弦外之音,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王子成,卻見他鎮靜如斯,便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畢竟自己那一些本領,與學校裡面那些氏族的女孩子們比較,就猶如地上之泥。
蘇敏(星星眼):王子成,你好帥!
王子成(低頭耍帥):那是,你不知道我是迷倒萬千少女的偶像嗎?
蘇敏(不悅):你能正經點嗎?
王子成(端坐,微笑):謝謝誇讚,請多指教!
蘇敏(笑眯眯):猜猜今天是神馬日子!
王子成(警惕):呃,唔,老……老公上灶日?!
蘇敏(笑眯眯):恭喜你,答對了!
王子成(瀑布淚):蒼天呐,大地呀!我可是全民偶像,怎麽就淪落成煮飯夫了!
蘇敏(笑眯眯):嗯?你說什麽?
王子成(驚恐搖搖頭):能給老婆做飯是我的榮幸!(內心:為什麽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