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踏上中華的土地開始,蕭景寒就覺得,似乎自己能在這裡找到一份歸屬感。
說不定,他的緣分會就此開啟。
“景寒,這裡就是你的房間。”阿權指著一件乾淨整潔的屋子說道。
他特意騰出了一間屋子給蕭景寒,是因為他還沒有經過入學考試,他還不算學校的學生,自然就沒有寢室。
即便他通過了考試,學校也不會那麽快給他安排宿舍,所以阿權便向學校申報了跟他一起同住。
他收蕭景寒為弟子,也不過是看他在國內舉目無親,給他一個依靠。
蘇敏和王子成、謝俊風三人,此時正在客廳的沙發上說著話。
“俊風,這次多謝你了。”王子成微笑著朝謝俊風行拱手禮。
謝俊風卻擺擺手笑道:“你我二人還需要說這些嗎?不過,我也要感謝你給了我這次機會認識蘇老師。哦,不對,我現在的師父!”
“不過,你們在美國怎麽認識這個小子的?”他看著蕭景寒,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王子成見他神色凝重,似乎是思考了很久,便問:“是有什麽不妥嗎?”
“這倒是沒有,只是覺得緣分這東西很奇妙,我感覺他會跟我家扯上關系。”
“你就胡謅吧,人家剛從美國回來,人生地不熟的,怎麽就能跟你家扯上關系了?”蘇敏白了一眼謝俊風,不客氣地懟著,手中拿著水杯就要往嘴裡送。
謝俊風不禁眉頭微皺,抱著手翹著二郎腿道:“那不然,我們來賭一把?”
他從來沒過被不熟識的人懟,心中就有了想法。
“賭就賭,誰怕誰!”蘇敏不甘示弱,“啪!”地一聲將杯子放在桌子上。
王子成看著這麽快就熟絡的兩人,心中不免有些吃味,他與蘇敏在一起那麽久,都沒有這麽快:“不要吵了,我看你們兩個才更有緣。”
這句話也有另一個意思: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謝俊風卻怪笑著看著他道:“喲,好像有人吃醋了呢!”
他謝俊風是何等人也,雖然不是情場老手,但是也是賞花無數。所以王子成和蘇敏的任何心思,都瞞不過他。
蘇敏聽他這麽一說,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臉頰微微發紅。
王子成無奈地笑笑:“豈敢豈敢,不知道俊風兄的賭資是什麽?”即便猜中了,也要打死不承認。
“如果我贏了,我要她幫我實現一個願望。如果我輸了,她可以找我幫她實現一個願望。當然,都是在個人能力范圍內!”謝俊風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敢開這樣的賭約。
“這……”蘇敏有些猶豫了,這個賭資太大了,搞不好會把她自己給賠進去。
“怎麽,之前不是那麽衝嗎,現在怎麽不敢了?”謝俊風用著激將法。
蘇敏有些窘迫,看著王子成,結結巴巴道:“我……我……”
之後她便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雖然謝俊風說願望是在個人范圍內的,但是她家境比不過他們,自然沒有自信,所以很猶豫。
王子成見她這般模樣,隻得伸手去牽她的手,柔聲道:“俊風只是開個玩笑,不要放在心上。”
謝俊風不禁眉頭一跳:“哎哎哎哎,我說你們兩能不能不要這麽沒完沒了的秀恩愛?”
說罷他就收起了笑容,坐的端正道:“子成,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王子成吃驚地看著謝俊風,雖然他自詡了解謝俊風,可是總歸這麽多年沒見。
但是他知道謝俊風平時嘻嘻哈哈,但是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會認真,之前拜師他也沒有想到謝俊風會認真。
有時候謝俊風天馬行空的想法,連他自己都捉摸不透,跟蘇敏的賭約只是一時興起,後來一想覺得有些意思,就認真了。
有賭約在此,指不定日後還有用。
蘇敏認真的想了許久,抬起一雙眼眸,認真道:“好,我賭!”
一時誇下的海口,多年後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可是這世間的緣分,豈止是你我能說的清楚的。
就像如果她沒有遇到阿權,她也不會接觸和學習跟傳統文化相關的東西。
如果她沒有技藝傍身,也不會考上華夏藝術學院,與王子成再相遇。
如果沒有跟王子成相遇,說不定她還是一個在書畫班默默學習的普通學生。
蘇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想著蕭景寒自幼在國外長大,連話都說不利索,怎麽跟他們家扯上關系,所以才一時衝動。
但是賭約她是想了很久,她本來可以拒絕,可是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竟然是答應了。
她想著,左右不過是一個玩笑話,畢竟她手裡還有安安這張王牌,想來就算是輸了謝俊風也不會太為難她。
“呐呐呐呐,子成,你也聽到了,所以就由你來當見證人,怎麽樣?”謝俊風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們二人,也不知道他在盤算著什麽。
王子成無奈地搖搖頭道:“那是否還要立字據?”
謝俊風眉頭一挑道:“立, 當然要立!萬一有人賴帳呢!”
他與蘇敏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自然不相信她,即便她是好兄弟的女朋友,未婚妻的好朋友。
只不過他們找了許久,都沒有見到筆墨紙硯之類的東西,隻得作罷。
“你們在做什麽呢?”阿權幫蕭景寒收拾了東西,便出來了。
“景寒,不然就先不收拾了,我們還要出門,回來再收拾啊。”阿權邊拍著自己身上的灰塵,一邊說道。
“好!”蕭景寒在房間裡就回了一個字,眾人都不見他的身影,想來還在繼續忙活著。
謝俊風聽到阿權問話,就嬉皮笑臉將話接過道:“沒什麽,我們啊就說了些家常。”
賭約的事情,可不能讓當事人知道,要是蕭景寒發火,他們兩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怎麽還有人能拿別人感情的事情來賭博的,要是把別人氣回了美國,那不是下了師父的面子嗎。
蘇敏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緊閉雙唇不敢言語。
“那沒什麽事,我們五個人一同去吃個便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