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機場。
文靜見她還在熟睡,便笑著講她推醒:“敏敏,敏敏!快醒醒,到了!”
蘇敏被她推了許久,這才悠悠醒來。
只見車已經停穩,此時車內空無一人,大家早就下了車,只有蘇敏和文靜還在車上。
蘇敏見狀,隻得慌慌張張起身,險些摔倒。
“你這孩子,慢些!”文靜趕忙將她一扶,提醒著。
“也不知道你怎麽了,飛機那麽大的轟鳴聲,都沒能將你叫醒,看來睡的很是安穩呢!”文靜打趣著她。
蘇敏不由得面上一紅,趕忙下車去拿行李。
還沒有落地,她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只見王子成帶了一頂黑色的帽子,一身長款羽絨服,身旁立著一個黑色的皮箱,笑臉盈盈的站在門口,似乎是專門等待著她的。
文靜拍了拍蘇敏的肩膀,便先走了,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朝這對年輕人笑了一下。
或許,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年少時光吧!
“額……”蘇敏一時間語塞,不知道怎麽開口。
王子成手裡拿著登機牌,走向蘇敏,順手把登機牌遞給她道:“收好,這是你的登機牌,把行李拿了快些進去吧!”
他聲音溫柔,讓蘇敏耳朵不禁一酥,從來他溫柔的話語,總是讓她很受用。
只是很快,她便反應過來,將登機牌拿在手中。
“我聽蘇老師說,有人等的我很焦急呢。”王子成玩味的看著蘇敏,眼中柔情萬千。
“我……”
“對不起!”
蘇敏正解釋,卻聽到王子成說了一聲對不起,她瞪大一雙眼睛,吃驚的看著他。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向自己道歉吧。
卻又見他緩緩道,有白色的霧氣縈繞在他口中:“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我去了哪裡,害得你擔心了。”
蘇敏聽他解釋,心中又驚又喜,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哎,你們兩倒是快點!”阿權在門口看著他們兩磨磨蹭蹭,便出聲提醒。
“啊,好!”蘇敏這才回過神,將行李取下,低頭快步地朝大部隊走去。
王子成面上也是一紅,也大步跟了上去。
經歷了托運,安檢之後,他們一路順當的上了飛機。
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王子成故意的,蘇敏驚訝的看著王子成在她身邊坐下。
“你來做什麽?”蘇敏瞪大一雙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她不相信有這麽巧,他的座位就在自己旁邊。
王子成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坐了下來,不管蘇敏的問話,將身子一歪。
蘇敏有些不相信的將他的登機牌搶了過來,看著上面的數字,好像,真的是自己的旁邊。
她雖然沒有坐過飛機,但是對應座位還是會的,也知道手機要開飛行模式或者關機。
她隻得在他有些不懷好意的凝視下,將登機牌塞回了他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飛機開了暖氣的緣故,她的臉蛋紅撲撲的。
王子成見她這般可愛模樣,不禁心中一動。
他就這麽歪坐著,假意掩唇輕笑。
看來蘇敏真的沒有坐過飛機,都不知道可以選座位。
“你笑什麽呀……”蘇敏見他不正經,便不滿的嘀咕著。
“沒有……沒有。”他隻得收斂了笑容,免得她生氣。
這大庭廣眾下,王子成也不敢造次,所以他只能偷偷笑著,
沒有做其他事情。 “蘇敏。”終於,他還是忍受不了沉默,開了口。
“啊?”蘇敏轉頭看了他一眼,聽這聲音愉悅,那便是沒有生氣。
“以後,我去哪裡,我都會先跟你說一聲。”王子成似乎有些緊張。
這句話聽在蘇敏耳朵裡,自然就大不一樣了,一個男人願意像你報備自己的去處,是出於愛和信任。
“這趟航班要坐十多個小時,你可以睡一覺。”他見她沒有回答,唇角帶著一絲苦笑,提醒著她。
蘇敏這才有了反應,瞪大一雙眼睛吃驚得看著王子成:“十多個小時!就是上課,我也沒坐過這麽久……”
她有些後悔了,可是已經上了飛機,她只能是任由宰割的羔羊了。
再說她這趟旅行,可不是為了玩,所以只能在心裡悠悠歎著氣。
“等下飛機飛起來的時候,人可能會有些不舒服,比如頭疼、耳鳴等等。你都不要怕,這些很正常的,慢慢適應就好了,你也可以睡一覺,等到了我叫你。”
王子成細心地囑咐著,畢竟蘇敏是第一次坐飛機,自然也不知道會有這些現象發生,就像她不知道可以選座一樣。
所以為了讓她安心,只能提前跟她說,免得到時候出現狀況。
“嗯。”蘇敏臉色的紅潮才稍稍退了一些,此時又紅了一層,乖乖的點著頭答話。
她心中暖暖的,對王子成先前的態度也就釋然了。
直到飛機升空,她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受,她隻得緊緊拉著王子成的胳膊靠著, 緩解著痛苦。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耳中嗡嗡,腹中隱隱有些不舒服,而且那雙腿生疼生疼的,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了腿部。
她感覺整個人已經不是她自己了,是一副空空如也的軀殼。
王子成似乎知道她在難受,也只能輕拍著她,給予她安慰。他沒有辦法替代她,替她承受這些痛苦。
好在,蘇敏很快就睡著了,她穩穩當當的睡在王子成肩頭,似乎對外界已經沒有了知覺。
王子成這才側頭看了一眼身邊人,不禁笑了一下,朝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輕輕的淺淺的。
之後他抬起手,將手表上的時間,往後退了十三個小時,也靠著蘇敏準備睡覺。
因為路途太遠,一同前往美國的同學,也選擇了睡覺,所以機艙內一片靜悄悄。
因為與紐約的冬令有十三個小時的時差,所以蘇敏他們到達的時候這邊還是黑夜。
學生們在阿權和文靜的帶領下,有序的取了行李,上了去往酒店的大巴。
蘇敏迷迷糊糊下了飛機,見還是黑夜,就打起了瞌睡。
如果不是一路就被王子成牽著,指不定她把自己給落在了飛機上,直到一陣冷風將她凍醒。
“嘶,好冷……”她不禁冷出了聲。
好在紐約的冬天,與遠在東方的國度一樣,沒有讓她感覺有太大的溫差。
只是這風夾雜著濕冷,又是半夜,自然是真的冷入了骨髓。
王子成聽她說冷,便默默的打開手提袋,拿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