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都可以解釋了,對吧?”我聽之後,周身皆顫,不知到底是委屈,還是氣憤,亦不知到底是決然,還是心痛?
“嗯,沒錯。”白言隻斂神淡然道。
“所以,你……到底是何年紀?”我長長歎了口氣,如此問道。
“我……如果按正常年歲算的話,應……比你母親還要大上一個耳順。”他一說完,我面上肌肉便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沒有人會懂這種感覺,那就像是被一種,一種說不出口的東西欺騙了。
“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多可笑?你對我好,原來……原來全部都是因為我的母親!我用心對待,用心考慮過的人啊,你就是這樣欺騙我的感情,來填補我母親給你留下的空洞,你這樣對我,你的心不會覺得痛嗎?”我眼前景象瞬間模糊,如同自己快要窒息一般地拍著心口向其說道。
“我對你是真的……”他微弱的自言自語,可惜沉浸在悲傷中的我卻沒有聽清。
“最可笑的是,我身上的蠱毒居然是我母親給我中下的,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我抹著眼淚又問道。
“是,那次你掉入冰洞之中,我在堪折樓內為你把脈的時候就知道你母親給你中下了絕子蠱,只有我可以解,因為她的蠱毒醫術乃我真傳。”白言隻如此回之道。
“憑什麽?究竟是憑什麽?就憑她是我母親,她就能這麽做嗎?我尊敬她,因為她賜予我生命,但她……她差點毀了我的一生啊,她遇人不淑,識人不明,她憑什麽認為……”我氣到飆出眼淚,又說話不暢。
“她或許是不希望你步她的後塵。”白言趁機好言安慰道。
而我卻絲毫不領情道,“我步她後塵?她憑什麽覺得我會與她一樣?她又憑什麽認為這世間所有的男子都與她愛上的那個人是一樣的呢?我告訴你,我與她不同,方方面面都不同!而且,你們,也沒有資格將公子與那個人相提並論。”
“你身上的蠱毒,若你執意如此,我會幫你去除,但你要知道,沒有一個母親會想傷害自己的孩子!”事已至此,見白言還在幫著我母親說話。
我便實在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指著他道,“什麽叫我執意如此?請你搞清楚,這是你們做的孽,你必須幫我解,這是你的義務,你的責任,我告訴你,從你教我母親蠱毒醫術的那一刻起,你就錯了,因為那時你根本不了解她,而你又賦予了她傷害別人的權利!”
我又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再告訴你,這對於我來說,就是傷害,她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將自己的不甘與痛苦都加注在我的身上,讓我無辜背負了這麽多,你看看外面,你再聽聽,后宮、前朝,那些人是怎麽說我的,你、你們,差一點,差一點點就真正的,徹底的毀了我的一生,這是我的一生啊,我母親,便是以愛的名義綁架了我,整整二十年。而你,也早已洞悉所有,卻偏偏不告訴我,明明知道這是對身體有傷害的東西,還是不告訴我……”
“我……”白言一時無話可說,隻蹙眉沉默。
“我一直以為,如果我母親還在,會愛我,會疼我,萬萬沒想到,我母親居然會這樣的傷害我,我對她來說又算什麽呢?”我心中愈發的覺得好笑,也愈發的悲傷。
這一個晚上,很多事情,也許都變了,也許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