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麥爾!薩麥爾!”
老王和蘇茗回到了六樓,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刺客沒有過來堵截兩人,但是回來之後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然而情況卻並非如此,老王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妙,肚子裡那根弩箭造成的傷害非常巨大,老王只是從二樓走到六樓,就已經消耗了三次自己的體力恢復能力。
人的死亡本質上只有兩種原因,第一個是腦部破壞,第二個是供氧不足。老王現在遇到的問題就是大出血造成的供氧不足,人體內部的所有細胞都需要血液來運輸氧氣,老王這樣的巨大能量消耗,就必然需要血液可以提供更多的氧氣。現在肚子裡被攪得亂七八糟,內髒出血加上老王的修複能力,然後再被弩箭攪亂,這個過程循環往複,老王的肚子裡的內血液很快就把他整個人都脹滿了,最後撐破了弩箭射入的傷口,像是高壓水泵一樣往出噴。
兩人就是這樣的狀態來到六樓,樓梯裡面全是血,很難想象這是從一個人身體裡流出來的。同樣這麽多血液的外流導致能量供應不足,於是老王的被動能力觸底反彈,而觸底反彈提供的能量是怎麽來的?現在老王知道了,還是血液運輸,於是每一次觸底反彈,老王體內就會湧出巨量的鮮血,但是因為這些傷口的破裂,然後能量供給不足並且消耗巨大,然後再次觸底反彈。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老王覺得自己腦供血開始有些不足了,而且饑餓感也再次出現,老王已經幾個月沒有過饑餓的感覺了,重新體會一次還有助於提神醒腦。但現在不是懷念這個的時候,話有些數不出來,老王現在做什麽都迷迷糊糊,手放在開鎧甲上要脫掉鎧甲,但是卻抓不到地方。
兩隻小手抓住了老王的盔甲鎖扣,她的力量不足,於是用腳蹬著老王的胸口用力把鎖扣掰開。一個又一個的掰開之後,蘇茗不顧臉上的汗水和血水,用力給了老王一巴掌。這一巴掌打醒了老王一些,也是巧合這裡觸發了體力的又一次觸底反彈,老王精神一震,一巴掌拍在箭支尾端,箭簇從另一邊穿透了皮膚,老王拉著箭簇把這支箭抽出了身體。
“啊~~!!呼~~呼~~”,老王喘著粗氣,這是自從能力覺醒以來的第一次,“吃的!吃的在哪?”
“給!”
聰明的少女在解開老王的盔甲之後就去拖動食物袋,但食物袋好幾百斤,她拽不動,於是打開食物袋把東西往老王那邊扔。這些食物都掉在了血液裡面,老王也不管髒不髒惡不惡心的問題了,反正都是自己的血,老王的饑餓感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這次已經忍受不住了。老王把這些食物混合著血液,甚至有些包裝袋的紙質的話,包裝袋都不撕開直接開吃。
幾公斤的食物下了肚,老王感覺自己好多了,饑餓感依舊存在,還是要繼續吃。不過這個時候老王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從聲音上大致判斷,應該是那夥人多的團隊離開了。他們團隊現在非常的慘,老王初步判斷應該死了三分之一,現在也就剩下二十幾號人,坑裡面能活幾個不好說,蘇茗的法術威力把老王當時都轟的七葷八素。
“我去看看。”
蘇茗剛要出去就被老王拽住了,老王搖搖頭,“別去,那些人走了不算什麽好事,那個四人團隊才是問題。他們裡的那個黎博利族的狙擊手太強了,你要是出去被他逮到機會,必死無疑!”
少女十分聽老王的話,而且老王說的也是真的,從老王出道以來,這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危機,
甚至連被爆頭的時候老王都沒有這樣的感覺。甚至說當初爆頭都沒死的老王,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就是怎麽也死不掉了,但是這一箭,把老王的這種幻想打破了。狠人真是到處有,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這個狙擊手這麽強,他的同夥估計也差不多那裡去吧。 “那我們怎麽辦?”
老王開始脫掉鎧甲,這套鎧甲不能說沒用,對付那個人多團隊的時候作用很大,那邊的狙擊手一箭破不了防。但是這個四人小隊不一樣,這個狙擊手是個超級重狙,而且技術之高超難以想象。老王的鎧甲腹部側面是三角形的,這叫偏斜角,箭支射過來打在斜面上就會飛出去,是這樣的設計。但是那個狙擊手就瞄準了三角形的尖端,一箭正好射在尖端,然後射穿了鎧甲。
老王把鎧甲拿起來,三角斜面的盔甲有六厘米厚,這裡還是加厚的,上面有一個圓形的孔洞。老王咽了口吐沫,這一箭已經不是可以用物理學來解釋的威力了,那麽唯一的解釋,便是這是那個狙擊手的源石技藝,可以射穿六厘米厚鎧甲的強大狙擊能力,還有正好射在三角尖端的特殊瞄準能力。
“這是個高手!不一般的高手!”
“那我們怎麽辦?”
“不怎麽辦,等他們上門,我就不信對面還有能在近戰上壓製我的存在。”
“嗯!”,蘇茗握緊了法杖,“我也可以在近距離支援你的。”
而就在兩人下面的三樓,一行四人腳步幾乎無聲,拿著巨大弩弓的鷹眼黎博利族走在最後,最前面的是一個魯珀(狼)族的劍士。他在三樓向四樓前進的緩步台上,露出了震驚的面容,然後對身後的人比了個靜音的手勢。身後的三人點點頭, 魯珀劍士再次對嘴上做了一個拉鏈動作,三人皺皺眉,再次點頭。
魯珀族劍士這才點頭再次向上邁步前進,然而這個時候從上面的樓層樓梯向下有液體滴下,四人非常緊張小心,立刻躲避。液體掉在了樓梯扶手拐角的地方,鮮紅的顏色和那種氣息幾人都非常清楚。黎博利狙擊手對上面的魯珀劍士比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抬抬下巴,是問老王是不是死了。魯珀劍士面色嚴肅,搖搖頭,對三人招招手,再次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告訴隊友不要出聲。
這就很奇怪了,然後幾人開始向上移動,而這個時候他們發現魯珀劍士的移動會出現踩在液體裡的聲音,就很奇怪。然後第二個人,是一個用刀的庫蘭塔(馬)族,眼睛猛然睜大,一手租住了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魯珀族劍士點點頭,再次做出封口的動作,後面的菲林族手弩狙擊手和黎博利巨弩狙擊對視一眼,面色無比嚴肅。
當死人都通過了三層到四層的緩步台,繼續向上的時候,這群人的面色越發的不對勁。因為這裡的血液量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有的量,而且從四樓走廊上看通往五樓的樓梯,緩步台周圍的牆上簡直就是地獄的場景,那一堵牆上噴濺的滿是血液,感覺上就像是一個人殺了不知道多少人,然後那盆向牆上潑血一樣的場景。
四人靠在一起,超小聲的交流著。
“不太對勁。”
“我們都看出來了。”
“就算那家夥把那個隊伍全滅了,也未必能榨出來這麽多血。”
“那這些血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