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有了知覺,感覺到枕著一個柔軟又有彈性的枕頭,還帶著些許幽香,讓人舒服的不想起來。輕輕地轉了個身,卻發現腦袋下面的似乎不是枕頭,十分滑膩,就在老王準備睜開眼睛的時候,兩隻手把老王的腦袋扳了回去。
“閃靈嗎?”,老王似乎知道在枕著什麽了,沒有睜開眼睛輕輕的蹭了蹭,果然很舒服。
閃靈的手撫摸著老王的臉頰,輕聲道:“是我,恭喜您再次復活,十分神奇的能力。”
“是啊,我也覺得很神奇。”
睜開雙眼就看到了閃靈精致的面容,不過更顯眼的是閃靈胸口洶湧的凸起,如果老王的頭再往裡靠一些,就看不到閃靈整張臉了。此時的閃靈穿著一套白色的睡裙,頭髮自然的披著,她就和日常一樣淡漠的看著腿上的老王,沒有任何害羞的感覺。
“要起床嗎?”
老王微笑起來,沒有起身反而再次體驗了一下這舒服的觸感,“為什麽我會枕著你的腿?”
“因為我覺得這樣似乎可以讓您高興一些。”
“你從哪裡學到這種奇怪知識的?不過非常有用就是了,我現在的心情超級超級好,如果你能笑一下的話,我覺得就沒有辦法可以讓我更開心了。”
閃靈慢慢的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道:“為什麽我的笑容會讓您感覺到更快樂呢?”
老王也認真的回答道:“因為有一個炎國詞匯叫做秀色可餐,美貌是一種可欣賞的資源,會帶給人們舒適的視覺體驗。笑容也是一種可欣賞的資源,就算長得不好看,一個真正開朗或者開心的笑容也會感染其他人。而如果這兩樣配合在一起,一個搭配著美貌的完美笑容,完全可以讓人們從生理到心理上獲得十足的快感。”
閃靈若有所思,一邊把老王的頭抬起來,一邊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努力學會完美的笑容,很抱歉現在沒有辦法給您最好的心情,所以請您起床吧。”
老王可不是一個鋼鐵直男,而且閃靈說話的時候會讓人感覺到她的情緒,雖然很淡但是存在。老王身上穿著的也是一套白色睡衣,看起來和閃靈的是同款。起床看了一眼窗外,這裡是一個薩爾貢小鎮,活躍度還算不錯,大早上就已經有了叫賣聲,似乎是一個大集。
這種小鎮子在泰拉世界算是比較常見的,泰拉世界的任何居住點,都是可以隨時移動的,不然就只能被天災摧毀。天災的出現在不同地區有著不同的頻率,刨除謝拉格那種特殊地區,有的地方幾十年也沒有過天災,比如說活動劇情中出現的汐斯塔市。
那麽村莊在移動之中會尋找適合生存的地方,要靠近水源,要有耕地最好是曾經開墾過的荒地,等等一堆條件。在這些條件的限定下,其實適宜生存的地方並不會太多,在可靠的老人的指引下,村莊的遷徙是在幾個固定地區來回移動的。這裡居住幾年,遭遇天災去到下一個地方再居住幾年,依次往複回到第一個地點的時候,那裡被天災摧毀而生成的源石礦產也被開采走了,就又變成了宜居的地方。
那麽在這種循環之中,總會有一些村莊選擇的地方重合,然後兩個或者更多村莊在先後或者巧遇的情況下,在一個可以承受多個村莊的地方一起生活,這種時候就形成了小鎮。如果這裡遭遇了天災,到時候也還會分崩離析,再次變成村落,等待著未來有可能再次在別的地方和別的村莊形成新的鎮子。
“你懂薩爾貢語?”
“會一些,
薩爾貢和瓦伊凡的官方用語和一些方言,畢竟是鄰居,我們有過一些研究。” “原來你們老早就已經把主意打到這些地方頭上了嗎?”
起床洗漱的老王和閃靈慢慢的聊著,閃靈也不太清楚是不是赦罪師早有準備,因為其他語言赦罪師也會學習。而且這種行為大多是自發的,赦罪師是一群無比優秀的人的集合,這些怪物級的存在因為無聊乾出什麽來都不會讓人意外,學幾門外語而已,這都是基本操作。
這個問題放到一邊,老王在進入洗手間之前回頭對閃靈認真的問道:“對了,閃靈,你知道我那個狀態到底是什麽嗎?”
“我不知道。”
然而閃靈的回答之中的那份情緒似乎並不是空洞的無知,然而老王沒有再問,而是回頭吩咐道。
“給我準備一些食物,我需要的食物量非常大,哪怕只是一些。”
“我知道。”
閃靈去準備食物,老王開始洗漱,其實從起床或者說有了意識開始,老王就一直在思考怎麽面對閃靈。這是因為在之前變身的時候,那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意外。有個人突然出現喊了一句“我是威爾特。”。而這句話老王確定閃靈是聽到了的,自然這句薩卡茲語她也肯定聽懂了。
這個名字說實話老王都快忘掉了,曾經也是在塞雷婭那裡聽到的,這是這具身體原本的名字。老王穿越過來之後一直都認為這個靈魂已經消散了,但是卻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中,在那個奇怪的狀態下這個靈魂居然又一次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老王仔細回想當時的狀態,很神奇的是老王沒有任何記憶和感官上的錯漏。當時老王記得自己就像是從第三人稱視角看自己的身體,好吧,威爾特的身體。但那是老王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基礎,老王不可能把自己的身體交還給那個威爾特,自己做了這麽多到現在,這些東西你讓老王放棄,那不可能。
在那個時候老王的那種急切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進而老王就湧出了無盡的憤怒,老王絕對不能忍受那個威爾特取代自己,不只是為了自己,還為了羅德島,還有蘇茗給自己的宿命,還有··。總之一切的一切支撐了老王消滅那個靈魂的心裡支撐,然後老王就衝破了某個牢籠,攜帶者憤怒的火焰,將威爾特的靈魂燃燒殆盡。
同時老王確定了自己這麽做是對的,因為威爾特並不強大,在靈魂與靈魂的碰撞中,他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反正老王肯定是第一次搞這種對戰,威爾特在老王奪舍期間到底什麽情況老王也不清楚,如果雙方都是第一次,那麽老王就比他強很多,如果威爾特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那他就更該死了。
“對!他該死!”
老王並沒有洗漱,而是拄著洗手盆看著沒有水的盆底,在為自己做心理疏導。這是老王第一次強行的沒有任何余地的搶奪一個東西,但這個東西很特殊,這是生存的權力。而且老王搶奪的這個東西原本就是人家的,威爾特似乎也沒有犯錯,這件事不是他的錯誤,沒有任何對他施暴的理由。
似乎為了生存是可以做任何事情的,但是如果這個理由成立,那麽老王又要站在一個什麽角度上去批判整合運動呢?所以自己不能這樣,但自己已經這樣做了。
對自己的梳理似乎已經結束,老王已經可以接受這樣的一次“意外”。那麽思緒回到閃靈對於這件事的看法上,老王心中的那種慌亂感揮之不去,自己最大的秘密被閃靈知道了,哪怕只是一種可能。還有就是閃靈對於自己那個特殊的狀態也似乎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她就是不說,老王感覺到煩躁,還有慌亂,心如亂麻。
“為什麽?為什麽!?”,老王自言自語著,雙眼看著洗手盆中間的下水處,黑漆漆的管道似乎無比的深邃,就像是閃靈的心。老王的手上開始不自覺的用力,一種憤怒充斥著自己的內心,老王覺得明明自己對閃靈除了是穿越者的身份以外毫無保留,憑什麽閃靈就什麽都不告訴自己?
“為什麽!!!?”
手上的力量開始不受控制的增加,眼看就要將洗手盆捏碎的時候,老王突然清醒了。看著洗漱用的鏡子,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老王皺著眉頭緩緩地開口問道。
“我是會因為這種原因憤怒的人嗎?”
老王並不是一個易怒的人, 老王自認自己也不是一個易怒的人,而且對於閃靈老王是無比的喜愛的。因為閃靈是老王玩遊戲時候抽到的第一個六星,臨光是老王的第一個五星,再看背景故事,老王當時就對使徒三人組喜愛無比。所以老王對閃靈的情感,哪怕是刨除掉簡單的男女之情,對閃靈老王也有一種特殊的容忍,何況本來閃靈的秘密就多且危險,以老王的穩重更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發怒。
老王看著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好奇的問道:“所以你是誰?你要讓我做什麽?”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實,鏡子中的老王竟然變了,雙目燃起了血色的火焰,額頭上的尖角開始向後彎曲。鏡中人咧著嘴狂笑起來,對老王說道:“我就是你,我就是暴怒。我是地獄之王,惡魔之主,薩麥爾。”
嘭!
老王一拳將鏡子打得粉碎,臉色稍微有些蒼白,額頭已經出了一些虛汗。在這一刻老王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這種幻覺,或者說被另一個靈魂影響的情況,老王並不陌生。因為在遊戲劇情世界線中的羅德島上有兩個患者有十分明顯的這種症狀,一個是所有玩家都喜愛的小火龍伊芙利特,另一個是人稱五星雜技術師的夜魔。
老王看著自己的手,迷茫的撓了撓臉,最後帶著一些恐懼、一些迷茫和一些肯定,自言自語。
“我··,開始發病了。還是說··,那個威爾特曾經是幫助我抵抗這些病症的存在?算了,那些沒有意義,總之我現在是··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