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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棋手》一百五十七 柳執事VS 郭增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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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執事和郭增磊的對弈繼續進行,但柳執事的心理已經逐漸開始崩潰。

 正如郭增磊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棋面上,柳執事的陣型有些凌亂,現在已經進入中局,這樣的局面,想要補救已經幾乎不可能了。

 柳執事想要翻盤,甚至守和都是極為困難的。

 回想兩人上一次對弈,柳執事能清楚的感覺得出,此次的郭增磊相較上一次強大了很多。

 上一次雙方對弈,雖然柳執事開局階段處於劣勢,但並不像今天這麽明顯。

 而今天,雙方的對弈顯然已經不在同一級別上。

 若是在平時,柳執事出現這樣無法補救的漏洞之後,一般都會選擇投子認負了,但今天不行,他沒有選擇,不到最後,他決不能投子。

 因為柳執事的車在郭增磊的馬口,只要郭增磊一進七兵,立馬便可踩車。

 所以,柳執事選擇車四平三,這一步棋也不算好,因為雖然看上去有威脅郭增磊底相的棋,但車的任務是看著自己的二路炮,所以近在眼前,卻不能去吃。

 郭增磊在大優的情況下,也是相當有棋,隨便哪個點都能製造威脅。

 最終,郭增磊選擇一步兵九進一,挺邊兵。

 柳執事思忖片刻之後,馬七進六,選擇進馬。

 從這一步棋可以看出,柳執事已經慌亂了,因為這又是一步漏招。

 郭增磊若是挺中兵,柳執事又要不好下了,所以柳執事的這個馬上的有些草率。

 可是,到處是優勢的郭增磊沒有選擇進中兵,而是馬八進九,躍馬踩兵,從邊路突入柳執事的陣地中。

 柳執事現在後方危在旦夕,他知道,現在或許可以通過閃擊,謀求一絲機會。

 所以,柳執事毅然選擇棄馬,用自己比較靈活的右路開始展開攻勢。

 但是,因為現在劣勢比較明顯,柳執事分神間有出現漏招。

 他選擇卒七進一,這一步的好處是進卒之後,因為他的馬還踩在郭增磊的車上,可以佔有一個過河卒的優勢。

 但是,柳執事卻只看到了此處,缺少了大局觀。

 柳執事的這步進卒剛落下,孫知洲皺眉道:“不好......”

 可是,為時已晚,柳執事的子已經落地,郭增磊笑吟吟的說道:“老先生,不好意思,你原本的意思是抓我的車,可是一不小心,你的車卻丟了......”

 說著,郭增磊馬九進七,將柳執事的馬踩掉之後,還帶著將軍。

 而柳執事的馬雖然也踩在郭增磊的車上,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吃。

 而且,郭增磊的這步棋極為厲害,倘若柳執事選擇進將,那可能會速敗。

 老練的柳執事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原委。

 因此,柳執事用八路炮轟掉郭增磊的馬,這時,雙方的大車中間沒有了柳執事的中間的炮阻隔,已經形成照面。

 郭增磊笑了笑,接納下了這個大禮。…

 棋走到這一步,郭長陵和郭本軍幾乎已經開始提前慶祝了。

 而孫知洲和孫穆煌也看到了,這盤棋已經失去了翻盤的可能。

 “哎呀,怎麽不進將,而是選擇棄車轟馬,這樣不是提前輸了嗎?”

 柳執事走出這一步之後,孫知洲的身後有人說道。

 孫知洲解釋道:“倘若棄車轟馬,可能馬上就要輸棋了!”

 “有這麽嚴重?”孫知洲的身後,剛才那人疑惑的問道。

 孫穆煌說道:“倘若進將,對方的釣魚馬便死死的拴住了我方的老將,使其不敢挪動一步,接下來對手可以炮擊中兵後然後擺兵,下車形成鐵門栓,看似簡單的招式,但是仔細斟酌之後就能發現,這步棋是守不住的,是明殺。”

 聽了孫穆煌的解釋,在他身後的還有幾個棋藝稍差的,之前看不懂原委的,現在也終於恍然大悟。

 柳執事又被吃掉一車,若是平時,柳執事應該發現對手的棋藝遠遠在他之上,投子認負是一定的。

 但是,柳執事無法這樣選擇。

 他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卒七進一,下一步威脅到郭增磊的馬。

 現在郭增磊已經對這匹剛剛出動的馬沒有多少興趣,因為以他其他的子力,便能形成殺勢,這個馬也基本上用不上。

 想到這裡,郭增磊選擇一步車二退四,捉柳執事的沿河馬。

 柳執事馬四進八......

 “這是什麽臭棋,難道是放棄了嗎?想要放棄可以直接投子了,為什麽要這樣給對手送人頭?”

 “是啊,這樣一走,還不是照樣被吃!”

 ......

 孫知洲的而身後,有些人已經開始不滿的議論起來。

 而郭增磊卻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直接車二平六,將軍。

 郭增磊的這一步令之前發出議論的人十分意外。

 “怎麽......放著馬不吃,卻去走一步可走可不走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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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發出這樣的疑惑。

 孫知洲淡淡說道:“我方剛才可不是準備投子前的準備,更不是給對手送人頭,而是布下了一個飛刀,只不過被對手發現了而已!”

 “飛刀?”有人疑惑的問道。

 孫知洲點點頭,道:“你們看,若是對手砍掉我方的馬,那我方有炮三進三,打車打悶的棋,那樣的話便可抽掉對手一車,雙方還有機會繼續,可惜還是被對手發現了!”

 ......

 而另一邊的郭本軍卻笑道:“若是這等雕蟲小技也中招,那三弟以後也不用跟著我們出來了!”

 郭增磊將軍,柳執事沒有辦法,只能進將。

 郭增磊兵九平八,擺兵之後,下一步炮擊中兵,便是無解殺棋。

 縱然柳執事的馬有上槽的棋,但是並沒什麽用。

 “贏了,三弟已經贏了!”郭長陵雙目微閉,說道。

 對於郭長陵的算度,郭本軍沒有絲毫的懷疑,他說郭增磊贏,那便是贏了,雖然現在郭本軍還看不出怎樣贏棋。…

 柳執事馬八進六,準備下一步上槽。

 郭增磊的棋還未走,郭長陵用極小的聲音,只有郭本軍和他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炮五進四,打中兵......”

 郭本軍看向棋面,果不其然,郭增磊果然走出這步炮五進四的棋。

 “黑方......”郭長陵稍稍沉吟,說道:“黑方臥槽馬不能形成殺,而紅車下底,黑方只能退炮,形成擔子炮防守,三弟可以擺兵,黑方無法解決底炮被殺的棋。”

 郭長陵的話音剛落,柳執事馬六進七,跳臥槽馬將軍。

 這一步雖然看上去威脅很大,因為黑棋的車可以照頭一棒子將軍。

 但是紅棋可以墊炮,黑方無殺,若是黑方強砍炮,紅方撐士撐掉,黑方繼續炮將,紅方可再落士,黑方無棋。

 “帥五平四......”郭長陵說道。

 郭增磊走出帥五平四之後,柳執事在看出沒有殺氣之後,只能先跑三退二,防守底線。

 但是,正如郭長陵所說的那樣,雙方這步棋之後,黑棋最大的弱點就是底炮看不住。

 “車九進六!”郭長陵小聲說道。

 一切的一切,郭長陵早就看在眼裡,所有的變化,都沒有出他的計算。

 郭增磊進車之後,柳執事果真炮三平二,和前炮遙相呼應,相互生根。

 但柳執事卻忘了,雙炮之間的兵可是郭增磊的。

 此時,郭增磊兵八平七,讓柳執事的雙炮失去聯系,柳執事的底炮任務相當重要,是防禦郭增磊底線大車的最後一道屏障,現在卻因無根,馬上被擊穿。

 正如郭長陵計算的那樣,柳執事的底炮無法生根,這是敗因所在。

 郭長陵笑道:“都在計算之中,黑棋快點將吧,或者現在認輸!”

 柳執事看著底線的危機,知道沒有了別的辦法,只能孤注一擲的向前,步步叫將。

 車三平六,照頭一將。

 郭增磊炮八平四,墊炮。

 柳執事車六進一,棄車砍炮一將,郭增磊士五進四,撐掉。

 柳執事炮二平六一將......

 至此,柳執事用盡了最後一點子力,卻終不能勝,只能接受失敗的結果。

 “哈哈......”

 雙方的對弈剛剛結束,郭本軍拍著手掌走上前來,他身後跟著郭長陵。

 “你們雙方的上一次對弈,在下沒有親身觀看,只聽玉面棋聖說起過他的對手強悍,將玉面棋聖逼平了,原本我們還嗤之以鼻,今天一見,你這棋藝果真比那些個臭棋簍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郭本軍笑著說道。

 郭長陵跟在郭本軍的身後,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而郭本軍對失敗者柳執事的讚譽之詞中,又帶著對在場其他落川棋手的鄙視之意,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咬牙切齒。

 而被讚譽的柳執事臉上也沒有多少光彩,雖然是被讚譽棋藝之高,但剛才的對弈顯然是一盤一邊倒的對弈,郭本軍如此盛讚柳執事,實則有對郭增磊自吹自擂的一面。…

 柳執事微歎一聲,道:“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玉面棋聖’先生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的棋藝,老夫技不如人,自愧不如啊!”

 “還算你這老頭有點自知之明!”郭增磊一撇頭,不屑的說道。

 “你......”

 在柳執事身後,幾名落川當地的年輕氣盛的人呲牙繚亂的準備上前。

 柳執事在玄清閣的綽號是“落川戰神”,平日裡在玄清閣中鮮有對手,為人和藹客氣,從不會因為對手的棋藝太弱而去取笑對手。

 還會經常給對手指出不足,甚至會給擊敗的對手複盤,因此,柳執事在玄清閣的威望極高。

 這一次被郭增磊幾次出言羞辱,在場觀棋的人早就忍耐夠了。

 柳執事見狀,微微將手抬起,道:“是我們棋藝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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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柳執事先安頓好了身後的人,然後對身前的額郭增磊說道:“小兄弟,你贏棋就贏棋吧,這我沒有不承認,但是,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好自為之吧!”

 郭增磊冷“哼”一聲,道:“還以為這落川縣城曾經出過像雲鳳熙這樣的高手,地傑人靈之地,必然能遇到幾個高手,沒想到啊!哎......”

 郭長陵微微上前,一副目空一切的樣子,接著郭增磊的話題說道:“落川縣城已經不複當年之勇,人才凋零啊!”

 兩人的對話,這是赤裸裸的對落川的侮辱,可在場人卻無話可說,因為正如柳執事所言,技不如人。

 眼下哪怕一人站出來,能戰勝三人中的一個,也算能將三人的毒舌堵住,可是偌大的落川縣城,現在卻找不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而可能做到的三人,其中之一的柳執事已經落敗,孫知洲眼見現在的狀況,正要上前,卻被孫穆煌伸手攔下。

 郭本軍見狀,笑嘻嘻的說道:“剛才看雙方對弈,看得興起,現在我這手也癢癢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陪我下一盤棋的!”

 郭本軍說話間,目光看著孫知洲兩人。

 孫穆煌說道:“今天已經不早了,剩余的時間,怕是完不成一盤棋,還是等到明天吧!”

 郭本軍“呵呵”一笑,說道:“倘若別人,對弈一盤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一兩個時辰,我卻不然,與我下棋,最多一個刻鍾便能分出勝負......”

 郭本軍信誓旦旦的說道,雖然面帶微笑,卻讓人難以拒絕。

 孫知洲微微上前,郭本軍面具之下帶著笑容。

 孫穆煌還是阻攔,說道:“大哥,此人的對手是我!”

 孫知洲面色凝重,說道:“事情有變,剛才柳執事已經輸棋,現在我們已經經不起挫敗了,所以,這一輪還是我來和他交手吧!”

 孫穆煌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大哥,難道,你是信不過穆煌嗎?”

 孫知洲一愣,方才知道自己的魯莽,因為現在的形勢危急,他已經忘了孫穆煌也是一名職業棋手,而且是自尊心極強的職業棋手。

 孫知洲點點頭,與孫穆煌相對,他輕輕拍了拍孫穆煌的肩膀,說道:“對手很強,一定小心應對!”

 孫穆煌點了點頭,然後朝郭本軍走去。

 “在下‘流浪棋王’,請賜教!”孫穆煌上前,抱拳說道。

 郭本軍捏著下巴,眉頭微微皺起,然後又展開,笑著說道:“‘流浪棋王’,好熟悉的名字,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

 郭本軍努力的回憶著,卻怎麽也回想不起來,隨後說道:“算了,不管你是誰,只要能我對弈便好!”

 郭本軍釋然說道。

 然後,郭本軍抱拳說道:“在下‘笑面棋聖’,你也許聽到過我的名聲,我可以直言告訴你,若是你能從我手上堅持三十合以上,就算我輸。”

 郭本軍的話讓在場驚聲一片,在場的基本上都是職業棋手,或者是極其接近職業棋手的存在,本身的差距可能並不大。

 而雙方並未對弈過,郭本軍竟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似是大話,實則是信心十足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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