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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星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師兄,你要作甚?”
那師兄從她手中扯出衣袖,咕噥一句道,“念經…拜…”
然後徑直走過去,跪坐在蒲團上,拿起木魚敲了起來,嘴裡念叨,“念經…拜花…”
大家一陣語塞,這花有什麽好拜的?方才還以為他要說的是念經拜佛咧!
沈乙合與庚靈對視一眼,覺得此花很蹊蹺,能在這種地方盛開的花,恐怕很有些古怪。
後面果然還有更離奇的,那些個雲仙宗弟子紛紛排著隊去拜花了!
就連原本想阻攔的阮可星,也嘴角泛笑的跟了上去,眨眼間態度莫名轉變,溫馴極了。
這已經夠令人匪夷所思,沒想到呼延邦和嶽不嶺,也跟著排隊去了。
一個個面容非常的虔誠舒心,含著笑誠懇無比的跪滿了兩排呢!
再然後沈乙合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部一陣昏沉,意識逐漸模糊,她自己好像都沒發現,自己也跟著跪拜了下去。
只不過她好像更虔誠,直接跪拜到了最前面,就緊跟在敲木魚的那雲仙宗師兄身後了。
可惜前邊實在沒地方排了,不然看她這架勢,恨不得自己個代替那敲木魚的傻大個子。
被她插隊了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各自含笑叩拜,大有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之感。
最後就是庚家的幾個人,彼此對望一眼,也慢吞吞地跪拜了過去。
當然也順便插了個隊,不多不少的,就跟沈乙合並排一列而已。
那妖異花朵的花盤就跟成熟向日葵差不多大小,只不過緊密排列的花瓣,要比向日葵大多了。
那些根須卷曲的更活躍了,像是隱約在蠕動似的,一張一合的花瓣歡快的伸展,仿佛隱約還有嗤嗤聲響。
整個塔室內的溫度好像都升高了似的,裡面的人都感覺非常的熱。
這些排隊叩拜的人,額頭,鬢角鼻尖皆是汗珠,有的後背前襟都濕透了。
全都渾然不覺似的,依然在很認真的叩拜著,那豔麗的花朵,輕輕伸個懶腰,搖擺一下花枝,一股無形的力量,便緩緩蕩漾開去。
大家的眼神先是明亮的嚇人,然後慢慢變得恍惚遲鈍,並且越來越呆滯起來。
尤其是最前面一排的五個人,仿佛體內的能量都被抽走一般,一個個萎靡了下去。
原本神采奕奕的人,很快看起來疲憊不堪,越來越虛弱起來。
眼看著前排五人漸漸有油盡燈枯之感,精神越來越萎靡不振,那花盤卻越發的通透嬌豔芬芳。
前排的五人,忽然有兩人哆嗦著起身,徑直朝著那花盤走去。
待那兩人走近後,一陣詭異強烈的吸力傳來,這兩人的腦袋,竟是直接被吸進了花盤內,那一張一合的花瓣,像是無限放大了似的,最後竟是將那兩人整個吞了進去!
突然一陣伸縮攪動,嗤嗤的聲響更甚,再然後那倆人就沒了蹤影。
那花兒看起來越發的水靈,鮮豔奪目,光彩絢爛,塔內的溫度好像更高了一些似的。
而第一排的另外三個人,其中兩個的頭頂上面,忽然出現風之漩渦,那倆人就給卷了上去。
隨著上面的漩渦消失,那倆人也跟著離奇消失了。
而中間跪坐蒲團敲木魚的人,迷迷糊糊的將木魚擺好在原來的位置。
緊接著低頭叩拜,然後只見那蒲團忽然翻轉,那敲木魚的師兄就給翻了下去,不知所蹤了。
再然後那蒲團恢復原狀,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剛才發生的一切就跟眼花了似的。
而第二排的五個人,這時候緩緩起身,略顯僵硬的走向前邊,換成了第一排的位置。
第二排的五個人,正是沈乙合和庚家的四人,恰好代替了方才那五個人的位子。
五人的動作和行為都跟方才那五個人差不多,庚十三和庚五被那妖花給吞了進去。
庚靈和庚大被頭頂的漩渦給帶走了,輪到中間跪坐在蒲團上面的沈乙合時,她突然不按正常套路出牌,並沒有將木魚放回原本的位置。
反而是隨手丟在一邊,接著穿花蝴蝶掌拍出,與那妖花散發出的力量撞到了一起,兩股力量纏繞糾葛,一時難分難解。
那妖花的力量在與她纏鬥的同時,釋放出更高的溫度,更強的精神念力,想要來繼續迷惑,吸取她的精神力。
沈乙合想都沒想就反吸收了回去,這是一種本能的防禦反應,很自然的水到渠成。
她以前都沒發現自己個原來也能從其它的物體,應該說是植物那裡吸取精神念力!
她以前只知道自己的精神念力超強,是可以攻擊其他人的精神念力的。
現在又多了一項吸取植物的精神念力,至於能否吸取動物的,或者是人的念力就不清楚了,有機會待驗證過才知道呢。
那妖花也很頑強,苦苦掙扎,這一人一花來回較勁,彼此你來我往,互相傷害啊。
沈乙合汗流浹背,也是拚盡全力,這種情況下,不得不拚命,反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嘛!
眼看著對方太頑強,沈乙合支撐得很艱辛,她不禁埋怨說道,“庚十三,你跟庚五難道是死的嗎?不會真被花給消化掉了吧?”
話音剛落, 就聽見砰地一聲響,再接著噗呲一聲,那妖花整個被轟碎了。
半透明的黃顏色血液噴灑一地,庚五和庚十三滿身臭氣的走出來,手裡還拖著倆人。
庚十三埋怨說道,“我倆這回犧牲太大,勞苦功高,合姐姐必須要給獎勵才行!”
沈乙合現在壓根顧不上搭話,因為忽然瘋狂湧來的精神念力,實在是太過龐大,就快要將她整個給淹沒了!
“什麽情況啊?”她的腦袋一蒙,頭髮麻,心發慌,外界的任何聲音好像都離她遠去了似的。
唯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如同荒蕪世界的猛獸,刹那間全都橫衝直撞的,以極其強硬的姿態闖了進來。
闖進了她的天地裡,來回的飛奔翱翔,川流不息,她渾身的經脈時而暴起,時而收斂,每一個穴位都是酸脹刺痛,仿佛骨骼都要被移位了似的。
臉部的肌肉都在膨脹扭曲,仿佛牙齒根都不受控制了,全身就沒有一處不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