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痛哭流涕,百般絕望,這是要被烤糊的節奏啊,搞不好還要燒焦,最後碎成渣渣,媽呀,她不要啊,太醜了呀!
不曉得是不是天公聽見她來自靈魂深處的呐喊,居然就開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緊跟著馬不停蹄的下了一場及時雨,而她奇跡般的獲救。
百泉草堂也因禍得福,被所有村民集資重建,嶄新堅固,窗明幾淨,不要太氣派好伐。
話又說沈家村有倆個池塘,南池塘和北池塘,南邊向陽,北邊背陰,村裡的孩子們經常在此撈魚捉蝦,嬉戲玩耍。
沈乙合十一歲的時候,就差點被淹死在北池塘,其實她水性還是很不錯的,那一天卻如同被束縛住了腿腳,像是有東西在下面拽著似的,她越是掙扎越是下沉,再後面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隻曉得自個清醒過來的時候,不但人沒事,手腕上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銀灰色的手鐲,花紋很古樸,紋理也很奇怪,還有些相當怪異完全看不懂的符號,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很古怪的是她用盡了辦法也取不下來,就像是為她的手腕特別定製似的。這也就罷了,最離奇的是她很小的時候戴著剛剛好,隨著年齡的增長,骨骼的改變,依然戴著剛剛好!算了,反正戴著戴著就習慣了。貌似也沒什麽不適,就沒再想著把它折騰下來。
話還說了,沈乙合姑娘從小到大呀,那是真沒消停過的。什麽誤食毒菌菇了,打水掉井裡啊等等,似乎每一年都要死上個兩三回,死的花樣是數不勝數,防不勝防。當然最終的結果總是沒死成,死著死著也就很淡定了。
有個道士就說了,這女娃娃可不得了,她上輩子一定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天降厄運,災禍不斷。
有個和尚也說了,她上輩子肯定是大慈大善之人,所以即便是天降厄運,災禍不斷,總是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咱父老鄉親們乾脆說她命太硬,沒準會克父克夫克全家,所以才會被親生父母拋棄,所以在沈家村,包括周邊村的鄉親們眼裡,即便她再貌美如花,也沒得人敢把她娶回家。
對此沈知書的說法是: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
五靈山白霧繚繞,人跡罕至,相當荒涼。連綿起伏的群山,被濃鬱墨綠的密林覆蓋,茂密的灌木叢林裡,神秘莫測,危機四伏。
林子裡越是前行,霧氣越濃,前方隱隱有腥氣飄過來,沈乙合腳下一個踉蹌,被盤在老樹根上的藤蔓給絆倒,摔了好大一個狗啃食,頓時趴在地上眼淚汪汪,呲!真疼!手被什麽東西給劃破了。
“真晦氣!損失這麽多血,得吃多少肉才能給補回來啊!哎呀,血都沾到鐲子上了。”好心疼啊,出去要多吃肉,女人貧血的話氣色會不好的。
“姑娘,你沒事吧?可需要在下幫忙?”聲音很是好聽,讓人如沐春風。
只是……場合不對……沈乙合看著眼前男子,白色錦袍,身材修長,眉眼間笑意淺淺,空靈清秀。
“媽呀!鬼呀!”沈乙合嚇得連滾帶爬竄出老遠去。君子如玉,爽朗清舉,換個場合她沒準會犯花癡,可問題是深受死亡林各種版本傳說的荼毒,已經腦補出各種可能性。山精鬼怪?魑魅魍魎?
“真是不知好歹!師兄…..還是莫要管她!咱們走吧!”聲音嬌憨,有些刁蠻。
粉紅衣衫,柳眉杏眼,圓圓的臉,
長相很討喜,只是表情實在不太友好,貌似眼神還有那麽一絲鄙夷嫌棄。 “天啊!我命好苦啊!居然還有一隻雌的!我的肉不好吃啊,再說也不夠兩位分的啊!”沈乙合雙手捂臉,再捂臉,嘴裡念念有詞:“幻覺!一定是幻覺!”
“放肆!滿嘴胡言亂語!”粉衣女子柳眉倒豎,勃然大怒,竟是抽劍向她直刺過來。
“住手!師妹切莫動怒!”白袍男子淺笑說道:“想來是有些誤會!”
粉衣女子雖心有不甘,卻還是很聽話的收回了手中劍,只是看向沈乙合的目光越發不善。
瞪什麽瞪?就你會瞪眼啊?沈乙合毫不客氣的瞪回去,小樣的,管你是個什麽物種,差點一劍要了本姑娘的命好麼。對於這種一言不合就拔劍相向的主, 她可不想遷就。
“姑娘誤會了…..在下軒轅羽,是來自應天書院的學子。這位是我師妹袁喬兒。”軒轅羽拱手施禮,含笑說道。
原來是活生生的人啊,沈乙合倍感激動,這荒山野嶺的,見到個把人可太不容易了。瞬間覺得就連粉衣小姑娘也耐看了不少。
“那個….是人就好…..甚好……甚好…..我是沈乙合…..相逢即是有緣,不如結伴而行。”沈乙合乾笑兩聲,緩解尷尬。雖說不怕死吧,就怕生不如死,人對未知的東西總是有些畏懼之心的,有人作伴總好過孤身上路。
“相請不如偶遇,沈姑娘請!”軒轅羽笑眯眯說道。
“師兄莫忘了師命在身,正事要緊,帶著個拖油瓶作甚?”袁喬兒充滿敵意,這就是個累贅,關鍵還是個美得冒泡的累贅。
拖油瓶?軒轅羽滿含深意的挑眉輕笑,眼睛掃過沈乙合瑩白如玉的皓腕,手鐲上有青色光芒一閃即逝。
他從小就天賦異稟,神識過人,能感應到普通人難以察覺的氣息。
沈知書眼神冷冽,收斂起氣息,這人在凡人裡也算是個異類了。
“這裡可是死亡林,她孤身一人,又不會武功,師妹可忍心?”對這個小師妹,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就是刁蠻任性了些,本質卻是好的。
袁喬兒冷哼一聲,跺跺腳,賭氣似的走在最前面,卻也沒再反對拖油瓶跟著了。
“這林子裡豺狼虎豹,毒蟲蛇蟻,危機四伏,你可要跟好了,否則出了什麽意外,可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袁喬兒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