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妁將毒粉拋灑出去後,才與墨非夜緩緩前行,身後果真再也沒有追兵追來的跡象。
只是兩人也在山脈裡迷路,走錯了方位沒能出胡騎,盡在深山中原地打轉。
古妁俯在一顆大樹下,看著頭頂高照的烈日,已經三天了她們都還沒有走出這片叢林。
墨非夜找了顆樹坐下來,從樹枝上穿透密集的星星點點,林中不停傳來喋喋咻咻的鳥鳴聲。古妁撫去額間汗水,說了句:“看來我們是迷路了,都已經三天了還沒能走出這片叢林,再這樣下去我們得困死在這兒。”
她回頭,墨非夜沒有理會她,而是緊閉雙眼靜靜的坐在樹下,他面色蒼白,嘴唇發青,古妁才突感不妙。
她們已在叢林裡走了三天,累了就找個平地休息,餓了就摘幾隻野果充饑,但這些並能補充他體內的能量,原本這副身體就已夠虛弱的了,加上在叢林裡穿索幾天,體力已是透支,平穩的脈象再次逆轉,才使得他精力枯竭倒下。
“夜幽王,夜幽王~”古妁連叫幾聲,也不見有回應。
古妁隻得將他扶起緩慢前行,不久後,只見前方一片山脈中升起寥寥硝煙,古妁驚喜交加,這山中竟然會有人住。
從對面山頭穿過峽谷,一跌一撞很久才走到一片湖水邊上的木屋前。
古妁大喜,還沒有走到木屋門口,直感眼前一黑,兩人搖搖晃晃的暈倒在湖邊。
一位十歲的小女娃從院內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兩具身體時被驚嚇朝著院中跑去,一邊跑一邊叫道:“擎伯伯,擎伯伯,快來呀~外面有兩個人,她們似乎暈倒了……”
聲音慢慢的消失在古妁耳邊,她緩緩睜開雙眼,看見那個一邊叫著一邊崩跑的小女孩。“四妹妹……”
窗外的風車傳出唰唰聲,古妁緩緩睜開雙眼,見自己的四妹妹古磬偏著小腦袋坐在床塌邊上盯著自己。
見古妁醒來,又驚又喜的抱著古妁叫道:“大姐,你醒來,嗚嗚~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古妁雙手撫在她頭上,喜極而泣!“四妹妹,真的是你?我找你找的好苦!”
“姐,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就知道,嗚嗚嗚~”
“不哭了不哭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呢?”古妁看了整個間屋子,又看向窗外的湖景,指著這木屋說道:“這裡是什麽地方,你怎麽會在這裡呢?”
古磬拭去淚水,才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遭遇說給古妁聽。
在古妁失蹤後,她原本是和父親去尋找古妁的,她們往流域城方向找去,半路殺出幾名男子,分另把她和父親強行帶走。
古磬先是被人關在所黑屋中,後來又被二次轉手買給別人,聽說胡騎奴隸市場龐大價格昂貴,特別是她這樣的年紀能買個好價,便被人帶到胡騎。
快到胡騎她反抗被人販抽打時,擎伯伯救了她,之後把她帶到這地方來。
古磬說到擎伯伯時,一股驕傲的神色,她說擎伯伯武功高強醫術了得,不僅教她武功,還傳授她醫術,擎伯伯的醫術一點也不比古家的醫術遜色。
古妁問:“這位擎伯伯你可認識?”
古磬說道:“擎伯伯不是父親的世交麽?擎伯伯說他以前不姓擎,和父親是世交好友,在我出生的時候曾去過咱們家,之後便隱匿於此,擎伯伯說遇到我純屬是意外。”
那一年,擎天去古家的時候古磬正好出生,古楓因古磬是個女娃而感到失望,
至此擎天還與他開玩笑說,這個女娃他若不想要,就讓他帶走收為徒弟,將來自己一身醫術也好有個承傳的人。 那個時候古妁也只有六七歲,可當時擎天並沒有稱自己姓擎,隻與古楓兄弟相稱,因此古妁的記憶中並沒有擎天這個人。
但是說到古磬出生時,古妁倒是影響深刻,父親的摯友,他一生潔身自好不問世事,縱然有一身頂絕醫術也從不行醫救人。
只是古妁沒想到,他竟然隱世此地,既然是父親的摯友,又救過四妹妹的命,自己到了這裡就應該主動去拜訪才是。
古磬拉著古妁的手臂走到西廂一間木屋內,只見墨非夜躺在床塌上昏迷不醒,而擎天正在一旁為他施針醫治。
古妁驚道:“不可為他施針!”
古磬卻拉著古妁的手臂,對她做出一個安靜的動作,因為在擎天做事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可是古妁不知,墨非夜的病情只有他最清楚,施針的話勢必會阻擋他體內的脈息流通,所以她才特意配製丹藥讓墨非夜用來代替喙手訣。
擎天緩緩抽身,上下打量在古妁身上,古妁上前謙謙有禮的說道:“這位就是擎伯伯吧?剛才……是我失禮了。”
古磬跑到擎天身邊拽著他的衣袖說道:“擎伯伯,她就是我大姐姐,我跟您說過的,我大姐姐接承父親的醫術,很是了不起呢?”
擎天哦了一聲:“你大姐姐卻實了不起,連炎冰奇毒都能壓製,可見她堅苦卓絕,醫術精妙入神,連我都佩服呢!”
“是啊,在西柿的時候無人不稱讚我大姐姐的醫術,連父親都說,大姐姐的醫術精湛,甚稱當世神醫一點也不為過。”說到此,古磬又想起父親和母親,她轉過頭去,拉著古妁的手臂傷神的說道:“姐姐,父親和母親她們究竟在哪裡啊?我好想她們呀!”
古妁撫摸她小腦袋說:“磐兒放心,總有一天姐姐會找到她們的。”
咳咳咳~
床塌上突然傳出幾聲咳嗽聲,三人圍了上去,只見墨非夜口中吐出大量瘀血,古妁為他拭去嘴角上的血跡後才問擎天:“他怎麽……怎麽會有這麽多瘀血吐出來呢?可是擎伯伯施針的緣故?”
擎天:“他體內的瘀血積存已久,若不施針讓他吐出來,你為他壓製的奇毒就算不發作,也會被這瘀血給引發出來,所以我便為他施了幾針。”
古妁:“謝謝擎伯伯,是我疏忽大意了,一時沒有想到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