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默和祖父坐著馬車,返回本家的途中,另一邊,因為聖旨無法收回,帝城主隻好讓帝宇辰前去駐守邊疆。帝夫人的心裡十分鬱悶,於是對著帝宇辰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娘親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終於不用再擔心你跟著父親前去沙場無法回來。你倒好,自己請旨駐守邊疆,你讓娘親如何是好?你讓清兒怎麽辦?三個月後便是你們的大婚之日,哪有新郎不在場的道理,你讓清兒的面子往哪放?”帝宇辰撇著腦袋默默聽著娘親的說教,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言道:“不過就是一紙婚姻罷了,就讓她掛名,對我對她,都好。”說完就拿過聖旨,轉身離去。
“你!既然這樣的話,要這婚姻有何意義!”帝夫人說著,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帝城主在一旁看著,也是微微搖著頭:“這段時間的安靜,我都忘了辰兒本性如此。”
很快帝宇辰駐守邊疆的事情就傳到了夜府,只見夜府大廳中,傳來一聲怒喝:“好你個帝宇辰!好你個帝耀天!竟然如此對待清兒的這樁婚事!這讓我夜府的顏面往哪兒放?”旁邊的夜夫人也是一臉的怒氣,猛地一拍桌:“婚姻大事,竟如此兒戲,真是豈有此理!”本想進來敬茶的夜笙清聽到消息也是動作一頓,心裡如同五味瓶打翻……
夜笙默的離開對於帝宇辰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衝擊,準確來說,夜笙默是帝宇辰第一個喜歡的人,結果這段感情,只是因為她是庶女。這麽想著,帝宇辰發出了冷笑:“諷刺!真是諷刺啊!”丟下那聖旨,離開了帝府,走向了酒坊。
夜笙默在馬車上坐了也是很久,一天的腳程還是趕不到顧家的本家,於是顧醫沿路找了一個客棧,打算修整一下。在吃晚飯的時候,夜笙默和顧醫聽著周圍的八卦閑語,突然之間,夜笙默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字眼:帝宇辰。
“聽說了嗎?帝大少爺現在可是領了聖旨,封為驍戰將軍。”
“哎喲,那又能怎樣?不是說是去駐守北方的邊疆地區,換句話說,就是流放嘛!”
“對啊對啊!在四方邊疆中,就北方的邊疆戰事不斷,明明就是在皇宮的後邊,真是不能理解。”
“嗯?不對啊,聽說夜城主和帝城主不是很快要結為親家嗎?這帝大少爺一走,夜大小姐怎麽辦?”
“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什麽結為親家?這帝大少爺接過的聖旨聽說是即日啟程的。”
“哎呀,你有所不知,我家的一個小親戚在帝府做事,還是她親眼看見的。聽說當時的帝城主接到聖旨之後對帝大少爺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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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顧醫聽到這些對話,心裡倒是對帝宇辰有點好感,而旁邊的夜笙默對於這番對話,隻想起來夜笙清要怎麽辦。帝宇辰這麽做的話,夜府的面子要怎麽辦。不過這對於正在趕路的顧醫來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但對於夜笙默而言,算是不小的風波了。夜笙默剛說出“祖父……”二字,就被顧醫所阻止了:“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是不會讓你再回去的。現在他們無論是駐守邊疆也好,還是獨守空房也罷,都已經不是你的事情了。你要記住,你本就不是夜家的人,這輩子,也不會喜歡皇家的人,好好吃飯,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回到顧家的本家了。你可要好好準備,回本家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情。”
這麽一說,夜笙默只能閉上了嘴巴,那句‘我想回去’的話也吞進了肚子裡。兩人靜靜地吃完了飯之後,便回到客房休息,對於夜笙默來說,注定無眠了。娘親不知去向,父親的遺體在何處尚且不知,雖然娘親把記憶封印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但是場景也是十分的模糊,也許是娘親並不想回去的原因,對於這個記憶也淡化了也說不準。但是夜笙默想知道,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她有預感,或許事情不是這樣的。
第二日,顧醫和夜笙默再次啟程。而帝宇辰看了看眼前的帝府,那牌匾上大氣的【帝府】二字,現在對於帝宇辰來說不過就是個空頭的字,想起了那天的花燈節,夜笙默看著自己說出了自己化名為“夜辰”。那一晚的舞,傾城,清冷,絕美至此。如今人不在自己的面前,連著那天的擁抱,帝宇辰轉身,頭也不回,離開了耀城。
到了當天的晚間,夜笙默看著眼前的大門,輝煌至極,尤其是那兩字——顧莊,兩字帶著瀟灑,還有英氣勃發。顧醫拉著已經發呆到回不了神的夜笙默走進了顧莊,對於夜笙默來說,這可以是另一層的地獄,只是現在的夜笙默沒想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