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安德哇的一聲哭出來了,膝行幾步,有種要抱大腳的姿勢,可是找了一下沒看到莫巴克的腿在哪裡。
“爺爺,爺爺,我錯了,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啊,我再也不敢了,爺爺,爺爺,我知道錯了啊!”安德一邊哭嚎,一邊嗑頭。
一聲爺爺叫得莫巴克混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形體都酸得快穩不住了,沒好氣的罵到:“你無恥的樣子,還真有幾份隆薩德當年的風范。”
羅骱的耳朵立刻豎起來了,隆薩德當年的風范?有八卦。
“是是是,爺爺,我無恥,我沒良心,我不該征您的稅,爺爺,我真不知道您是鋼骨領的大人,如果知道,給我一顆龍膽我都不敢這樣做,爺爺,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莫巴克語氣森森的說到:“別叫我爺爺,你這是在佔我便宜,我孫子都死了九千多年了。”
安德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料到莫巴克年紀這麽大了,但他眼睛一轉:“先祖啊,我無恥,我沒良心,不知道哇,我對不起你,我再也不敢了,你打我,你抽我,你罵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邊哭喊著,安德一邊拚命扇自己耳光。
莫巴克忍不住笑了:“就喜歡你這種厚顏無恥的樣子,說吧,他們派你來有什麽目的?是送來給我撒氣的嗎?”
喜歡?!莫巴克語氣的變化讓安德感受到希望,眼睛猛的一亮,振奮的說到:“不是不是,先祖大人,人類是想求和,咱們的亡靈天災威勢無倫,把他們嚇壞了,趕緊派小的過來請教大人,需要什麽條件才能退兵。”
“求和?”莫巴克愣了一下,回頭望向羅骱。
“求和?這就投降了?”羅骱也訝然,這人類也太不經打了吧?自己只是把陣勢擺開,還沒死一個人,他們就頂不住了?
這讓羅骱有些意外,他當然不樂意,自己把幾百萬大軍拉到前線,後方更動員起了整個鋼骨領的力量,一句求和就不打了?
但是有一個問題卻讓羅骱不得不深思,到底需要什麽條件才能接受人類的投降?他又不是真的要消滅人類,總不能一直打下去吧?
打到什麽程度才同意讓人類投降?需要什麽條件才接受人類的投降?這都需要事前考慮清楚。
思索了一會,羅骱向莫巴克說到:“記一下。”
等莫巴克做好準備,他才緩緩的對安德說到:
“磨鐵城的人必需立刻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自行拆掉磨鐵城的城牆,從磨鐵城通往大陸腹地的所有關口,都不得設置城牆,賠償鋼骨領的經濟損失兩千萬枚金幣,還有消耗的物資,到時我會拉個清單。”
“交出挑起戰爭的主謀,燒毀所有汙蔑不死生物的法典書籍,允許鋼骨領在所個城市和村鎮建立駐地,每人向鋼骨領繳納一銀幣的碳排放稅,由駐地的不死生物收取,允許鋼骨領的商會通行各地,同時享受最優惠稅收待遇”
羅骱一條條說著,安德聽得眼睛越瞪越大。
這樣的條件人類是不可能答應的,羅骱也不在意,不答應,打到他們答應就是了。
這些都是羅骱未來準備達到的目標,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斬斷那些幕後黑手對鋼骨領的汙蔑,同時加強對大陸輿論的控制。
安德心裡冒著諸如‘這些死人瘋了’‘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之類的想法,嘴上卻連連應到:“合情合理,應該的應該的,是是是,賠賠賠,麻煩大人跑這麽遠,都是應該的。”
嘴上答應的很爽,末了補充一句:“可惜小人做不了主,我這就去回稟霍普利斯少爺。”說著躬身就想退下去。
沒走兩步就被莫巴克按住:“不用麻煩,站在這裡回稟就好了。”
說完把法杖往地上一戳,施放一個擴音魔法,杖頂立刻凝聚出一團扭曲空氣的元素團,高度正在安德的嘴邊,像支麥克風一樣。
安德想哭,他應得這麽爽快無外乎是想借機回去,這個打算破滅了。
對著擴音魔法,把羅骱的條件複述了一遍,城牆上一陣嘩然,沒多久就傳來了一片叫罵聲,顯然羅骱的條件激怒了城牆上的人類。
羅骱懶得聽他們罵了什麽,繼續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了些動靜,回頭一看,一輛馬車在一支大軍的護送下趕到了這裡。
馬車是六匹骨馬拖拽的全鐵車廂,算是防彈車了,前後還有一百匹骨馬,加一百具白銀骷髏隨行,馬車前後還坐著兩位巫妖王和兩位亡靈聖者,如此強大的護衛力量,不用想也知道來的是誰了。
馬車一停下,梅麗沙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來,少有的在羅骱面前抱怨到:“陛下,保護我的人也太多了,沒有必要吧。”
梅麗沙的安保力量比羅骱的還要高,因為她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但對鋼骨領的重要性又太大,自身還是一位脆弱的人類,如果她有什麽意外,那未來鋼骨領的發展可能就很艱難了。
“安全起見嘛,你自己也要好好修煉,有自保能力了,保護你的人就不用這麽多了。”
“嗯。 ”梅麗沙用力的點點頭,她一個山村長大的女孩子,實在是很難適應這種前呼後擁的生活,還是跟著羅骱身邊亂跑比較自在。
“我會跟老師好好修煉的,陛下,發生這樣的事情,老師也不是故意的,你可不可以別再懲罰他了?”梅麗沙小心翼翼的說到。
羅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鋼骨之王的注視下,梅麗沙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但卻並沒有移開目光,而是倔強又期待的看著羅骱,她是真的覺得隆薩德不是故意的。
“其實這種件事最大的責任在於我,即使是隆薩德慫恿,但最後做決定的是我,我才是差點害死所有人的最大責任人。”
說到這裡,羅骱歎了口氣:“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情,卻沒有懲罰,他將會變得肆無忌憚。但是我是沒辦法懲罰我自己的,只能把隆薩德罰一下,用他的經歷來警示我自己,我會永遠記得隆薩德落寞離開時的身影,那對我將是一個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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