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的箭頭是前尖後圓,後方套著一個圓環,圓環靠箭頭的這端開了兩道槽,弩箭瞄準對岸的岩石,猛然發射,強勁的力量把弩箭射過一百多米的距離,狠狠的扎進了對岸的岩石裡。箭頭扎進去容易,但受力後拉的時候,箭頭就會擠開後面的圓環,預開槽的圓環就會脹開,緊緊的壓住岩石,把箭頭鎖在岩石裡。很簡單的膨脹螺栓設計,卻能輕易的在裂谷上架起了一道繩索。
幾台弩箭車不停的發射,一道道的繩索架到了兩岸,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些繩索全是鋼芯的,承載力驚人。
一具具白銀骷髏爬到鋼芯繩上,用繩扣把一道道繩索橫向扣起來,很快就組成了一道索橋,然後鋪木板,一個小時不到,鋼芯索橋就成形了。
而羅骱一鋪就是幾十道索橋,密密麻麻的,仿佛要大裂谷給補起來。
祭壇營地那邊,喬格裡被騷擾得痛不欲生,半個小時後,才接到發現了索橋的消息,喬格裡失聲叫到:“上當了,這裡不是骨王的主攻方向,快,讓神聖騎士團出動,不能讓索橋建起來。”
深淵橋頭營地後方五六公裡處,還有大片大片人類的營地,聖戰軍此刻大部分的力量已經已經調到深淵大裂谷附近,準備在這裡截擊鋼骨之王。
其中一個營地裡,一個身穿神聖鎧甲的騎士正在和一匹馬在吵架。
“挎你巴達布裡斯,你是騎士,我是坐騎,只是外形不同,並不代表你比我高一等,不要老想著騎我,我心情好的時候想給誰騎就給誰騎,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誰也別想碰我。”
“挎你巴達馬庫斯,你是坐騎,我是騎士,我們都有自已的使命,你的使命是配合我作戰,發揮騎士的全部力量。騎都不讓我騎,怎麽培養默契,怎麽練習技巧,怎麽發揮實力?你褻瀆我們的使命。”
“挎你巴達布裡斯,我跟你無法契合,我請求換騎士。”
“挎你巴達馬庫斯,你蠻橫無理吵鬧,我請求換坐騎。”
隊長格勒連忙跑過來:“別吵別吵,茫茫聖臨中能匹配到一起,都是光明的眷顧,有什麽好吵的。”
“隊長,我要求換騎士(坐騎)。”坐騎和騎士異口同聲的說到。
“這可怎麽好啊。”隊長格勒是個老好人,搓著手眉頭都皺起來了:“大家的坐騎和騎士都培養出默契來了,冒冒然的更換不好的,要不你們倆將就一下吧。”
“不行,一定要換,我跟它(他)已經無法呆下去了。”騎士和坐騎異口同聲的說到。
兩個都這麽堅決,格勒也無奈,回頭跟自己的坐騎商量了一下,苦著臉說到:“好吧好吧,我跟你們換,布裡斯,你去牽露茜吧,好好的對待她,不然我揍你。你說你們,好好的兩兄弟,為什麽會鬧成這樣呢?”
布裡斯和馬庫斯都露出一臉懵逼的表情:“誰跟他(它)兩兄弟?我們聖靈哪有血緣關系?”
格勒錯愕:“你們不都是姓‘挎巴達’的嗎?”
布裡斯和馬庫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罵到:“挎你巴達格勒!”如此整齊的罵聲,誰敢說他們沒有默契。
可惜一人一馬堅決不肯同行,無奈之下還是換了,格勒牽走了馬庫斯,一邊用刷子給刷洗著,格勒一邊小聲問到:“你們兩個很有默契,默契不是你們散夥的真正原因吧?”
馬庫斯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說到:“他的意志已經被軀體所汙染。”
格勒恍然道:“哦,明白了。”然後不以為意的說到:“降臨凡軀,我們都會被汙染,就看我們有沒有一顆虔誠的心和堅定的信念。
格勒這副過來人的口吻讓馬庫斯忍不住忐忑起來:“隊長,意志被汙染,我們還能回去美麗的神國嗎?”
格勒不經意的問到:“你想回去嗎?”
“當然。”馬庫斯毫不猶豫的說到:“那裡無災無痛,無憂無慮,無悲無苦,哪像現在,天天被牛蠅騷擾,要吃又要拉,粘到身上髒兮兮,還要別人幫忙清理,連奔跑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把蹄子踩壞了。我現在隻想奮勇戰鬥,爭取早日回歸神國。”
“哦”格勒雙手一緊,嘴上安慰到:“會的,堅定信念,保持虔誠,我們一定都會回歸神國的。”
“嗯,堅定,虔誠,英勇,無畏。”馬庫斯喃喃的默念著。
格勒轉過身,用馬庫斯聽不到的聲量喃喃道:“什麽都沒有,和鹹魚有什麽差別?你想找死可別帶上我。”
踢踏踏,踢踏踏,馬蹄聲響,直奔格勒的位置,一位傳令兵馳過來大聲道:“大主祭有令,神聖騎士團出擊,破壞敵人搭建索橋的行動。”
傳令兵說完,身上浮起了一朵聖紋,飄向了格勒身前。
格勒一手抓爆聖紋,瞄了一下,點點頭:“得令,神聖騎士團,光明照耀,神聖無敵!”
“光明照耀, 神聖無敵!”整個營地都響起了同樣的口號。
幾分鍾後,五百名騎士蜂擁而出,往不死生物搭建索橋的位置馳去。
五百名騎士,對於一個騎士團而言,規模偏小了,正常一支騎士團至少兩千人的。但對於神聖騎士團,沒有人會這樣認為,因為不光是騎士,連坐騎都是聖靈之軀,而且是聖臨狀態的聖靈之軀,這樣的聖臨狀態,是在主物質位面做不到的。
以磨鐵城襲擊羅骱的那隊聖靈之軀做例子,他們只能從小訓練,提高對神聖力量的親和度,需要的時候發動天使降臨,取得臨時的聖靈附體。
但是聖臨,卻是軀體和聖靈緊密結合,一直保持著附體的狀態,包括坐騎也一樣。
騎士加坐騎,那就是一千具聖靈之軀,而且都是附體狀態的。這股力量,不是一般敵人可以抵擋。
不過羅骱早有預料,他也沒打算用一般力量來阻擋。一聲大喝:“泰迪,泰龍,蹦迪,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