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來往往的人,一撥接著一撥,進進出出著家門口。
每個人都認識,有學校的學校甚至學生,有親朋好友甚至是外地親戚長輩……
楊光站在鬱林的家門口,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情是無比的沉重,因為他看到所有的人臉上都寫滿了悲傷。
他聽到了哭聲,很多人的哭聲,很悲哀的哭聲。隨即他看到了母親,也看到了姐姐,她們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爸爸呢?”楊光著急問道。
“爸爸他……”姐姐哽咽說不出話來。
……
“爸爸!”
楊光一聲大喊,從床上坐了起來,四周一片漆黑,一摸臉上盡是淚水。
“怎麽了?”李青璿從身邊坐起來,打開了燈,驚奇地看著夜燈下滿臉淚痕的楊光。
“我爸……我爸去世了!”楊光心頭一痛,喉嚨忍不住哽咽起來,對著李青璿喃喃說道。
“你瞎說什麽呀?我們前陣子剛回了鬱林,他老人家不是好好的嘛?”李青璿輕輕撫摸著楊光的後背,柔聲安慰他,“做噩夢了吧?”
楊光把後背支在床靠上,腦袋迷糊了好一會,這才想起來,是啊,父親不是好好的嗎?上個月和李青璿一起回家鄉,父親還張羅著照了一張全家福,然後是回蘭京裝修房子,期間父親還打電話來問裝修房子缺不缺錢。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頭頂是原木吊頂的閣樓坡屋頂,嶄新的大床和家具,這是自己剛裝修完的小豬窩。算下來從家鄉回來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期間並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他的頭腦慢慢恢復清醒,明白這真的是一個夢,只是這個夢太逼真了,讓他愣神好半天這才回到現實中。
李青璿關切問道:“好些了沒?”
“好些了。”楊光點點頭,“真的是個夢?”
“當然啦,你可能想你爸媽了。你這次回蘭京,我們說好去領結婚證的,昨晚還說起你父母,是不是引起你的思念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當然啦,而且據說夢都是反的,所以你不要多想了,你爸媽一定長命百歲的!”
楊光點點頭,心裡寬慰了許多:“明天去領證對吧?我們倆正式結婚了?”
“是今天!現在是周六凌晨。”李青璿糾正了他的話,“離天亮沒多少時間了,快好好睡一會,否則沒精神拍結婚證件照了。”
這次一覺無夢,直到李青璿把楊光叫醒,因為她一貫都是六點鍾起床。
兩人趕忙穿衣洗漱,李青璿選了一套最合身的西裝讓楊光穿上,自己選了套紅色的中式旗袍穿上:“像不像新郎新娘?”
楊光歪著腦袋在穿衣鏡前端詳兩人:“這中西合璧,合適嗎?”
“我說合適就合適,要不你來配衣服?”
來到街道所屬的民政局,沒想到辦結婚證挺順利的,戶口本登記拍照片,一會功夫兩個正紅的結婚照就拿到手了,還贈送一個旅行開房的婚姻證明。
兩人沒有所謂的猶豫和臨陣脫逃,也沒有段子手所謂的失落和淪陷,一切過程就跟在面館吃了碗面條一樣簡單順利。
站在民政局門口,楊光欣賞著手中的結婚照:“要不要去哪個餐館好好慶祝一下?”
“你就知道吃!”李青璿給了他一記粉拳,“先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吧,給他們報個喜信,而且也驅除一下你昨晚的噩夢。”
楊光摸著腦袋不好意思:“你真是個好兒媳,首先惦記我爸媽。你來打吧,這個喜訊你來報比較好。”
李青璿嗔了他一下,拿出手機撥通了楊光家裡的座機,手機裡傳來了楊光父親的聲音:“喂?”
李青璿大大方方喊了一聲:“爸,你好!”
手裡裡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找誰?”
“爸,你好!我是李青璿呀,我和楊光登記結婚了,給你們二老報個喜訊!”
“呵呵,大家好!”手機裡很有禮貌回應著,同時聽到老爺子向一旁嘟噥著,“是不是有人打錯電話了?”
李青璿無奈地把手機遞給楊光:“還是你和你爸說吧。”
楊光接過電話,用家鄉話跟父親好好解釋了一通,這才聽到那邊二老的歡呼,二老這幾年早就等著楊光成家立業了,只是沒想到喜訊來得這麽快,只是短短幾個月就迎來了久等的消息,讓他們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楊媽媽不忘在電話裡叮囑兒子:“楊光啊,結了婚就要生性一點,要好好對待李青璿知道嗎?”
楊光掛了電話後,笑著對李青璿說:“二老高興壞了,都沒反應過來。”
李青璿卻一把將楊光拉著跑了起來:“我們照大頭照去!”
“又照大頭照?你上癮了?”
“今天領證, 要有紀念這個美好時刻的紀錄。”
從幾大本厚厚的貼紙冊裡,選出一版喜慶的貼紙,兩人拉上簾子,在不到一平米的空間,擺出各種各樣的Pose,盡情地展現登記結婚後的自我,而且賣萌都是必須的。
拍完後迫不及待地等著打印,當溫熱的大頭貼拿在手裡的時候,兩人心裡別提多美了,感覺比拿到結婚證更有紀念意義。
楊光樂呵呵道:“我很幸運的是,我家豬豬已經嫁給我了,呵呵,幸福!”
李青璿小鳥依人挽著楊光,笑吟吟地看著他的眼睛:“我也是,豬頭嫁給我,呵呵。”
楊光不在乎誰嫁誰:“我發現大頭貼不能貼在錢包外面,因為錢包是軟的,很容易掉下來,我準備加膠水貼在上面。”
“貼在你臉上才好,嘻嘻。”
楊光擁著李青璿柔軟的細腰:“咱們倆這就算結婚了?”
李青璿板起了臉:“當然不算!大頭照是臨時的,我還要照婚紗照,我還要結婚戒指。”
“行行行,都隨你,女生怎麽都喜歡來這麽全套把戲?”
“這才有儀式感嘛!”李青璿的語調裡充滿了甜和蜜。
這個是楊光後來回憶到事情征兆的那一天的事,他萬萬沒想到,就在過完周末後回到NB不久,不幸的事情還真的降臨了。
世間難道真的有心靈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