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聲連綿不絕,伴隨一陣慘叫,索隆被刀柄擊中腹部,無力的倒在地上。
佩雷德將刀抗在肩上,將他扶了起來。
“第1800次挑戰,又是我贏了哦,繼續加油。”
索隆深深歎息,有些氣餒,“我覺得自己離古伊娜越來越近了,可離你卻越來越遠了。”
他認為這已經不算是比試,雖然雙方打了幾分鍾,但明白佩雷德完全沒太用力,更多的是檢驗自己的弱點。
“你想放棄了?”古伊娜跪坐在道場,仔細回憶剛剛雙方對決的內容,“可別辜負了佩雷德的苦心,要知道他完全沒必要接受你的挑戰,與你交戰更多的是幫你提升劍術。”
索隆臉色漲紅大聲道:“這我當然知道啊!但你不覺得我們很過分嗎?佔用了佩雷德大哥這麽長時間,半天也不見有多大長進!”
聽了他的話,古伊娜撓了撓頭,發現說的的確有些道理,每次幾乎都是準時兩分鍾結束戰鬥。
“哈哈!”佩雷德笑著揉了揉索隆的綠頭,“怎麽會沒有長進呢?我每次都將對決時間控制在兩分鍾,這兩分鍾足夠你們使出渾身解數,時間短也好讓你們回憶對決的過程,好好反省。”
“實際上你們的長進已經非常之大,每次與你們對決我都能深切的感受到。”
“索隆的一刀流與二刀流轉換嫻熟無比,劍術氣勢洶湧,爆發十足;古伊娜劍術細膩,技巧性十足,四兩撥千斤,能化解比自身更強的攻擊,最後再給人致命一擊。”
“你們已經踏上了自己的道路,有了自己的風格,一直走下去便是對的,不管快慢,堅持就是勝利。”
索隆和古伊娜深有觸動,劍術的修行本來就是漫漫長路,氣餒很正常,但一定不能停下腳步,止步不前。
他們這半年的進步速度遠超之前,可能是耕四郎並沒有對兩人報有過高的期望。
對索隆和古伊娜來說,佩雷德更多承擔的是老師的角色。
“對了,你們知道禦心道場被猛虎道場吞並了嗎?禦心道場已經不存在了。”古伊娜突然說道。
“哦?”佩雷德有些意外,石元淳給他的感覺很危險,不像是輕易拋棄家業臣服於他人的人,他敢肯定事情不會那麽簡單。
何況猛虎道場館主的實力並不強,完全沒資格讓石井淳臣服。
想了想,以深澤敦的見識,肯定無法拒絕東海第一道場的誘惑,也無法正確認識到石井淳的強大與野心。
“評測馬上開始了,看樣子,這次猛虎道場對第一勢在必得啊。”索隆說道。
古伊娜有些失落,“父親不會允許我們一心道場參加的,而且父親也不願意出遠門。”
以耕四郎的性格,當然不會去爭奪這些虛名,而且由於某些原因,耕四郎無法離開一心道場太大范圍,更別說跑那麽遠去參加評測了。
佩雷德摸了摸下巴,“這什麽評測我們不用管,毫無意義,我更感興趣的是猛虎道場奪得第一後,會有怎樣的變故。。”
索隆一臉不甘心的道:“就讓他們這麽簡單奪得第一嗎?上次的仇還沒報啊!”
“你放心。”佩雷德握了握纏滿繃帶的右手,眼中殺氣顯現,“石井淳,已經上了我的必殺名單。”
索隆和古伊娜心中一驚,雖然佩雷德看上去平易近人,整天面帶笑容,但他們知道佩雷德曾經為了救他們,殺了不少人,只不過被海軍掩蓋了。
“人在什麽時候死是最痛苦的?”佩雷德忽然問道。
“目標還沒完成。”
佩雷德點頭,“這也是一種情況,但還有另一種情況,那便是目標剛剛完成,還沒來得及享受成果,所有便都被摧毀,包括自己的生命。”
二人打了個寒顫,他們大致明白了佩雷德的想法,不僅要殺了對方,還要讓對方崩潰。
“佩雷德大哥對待敵人完全不會手軟啊。”索隆感歎。
“對了,索隆,你是不是很想要一把名刀?”佩雷德突然問道。
索隆大喜,“佩雷德大哥,你終於要把夜櫻送給我了嗎?我早就有這種預感了!”
佩雷德聽後在索隆腦袋輕輕拍了一巴掌,沒好氣的看著他,“你這家夥在胡思亂想什麽……”
“我知道一把名刀可能在哪,但不是百分百確定,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試試運氣,順帶出去遊歷一番。”
“真的?我去!”索隆立馬答應下來。
……
猛虎道場今天擺了一大桌酒宴,為了正式慶賀石元淳等人的加入,邀請了十幾家東海排得上號的道場。
夜晚,眾人喝的昏天黑地。
猛虎道場館主深澤敦在餐桌上豪情萬丈,訴說著自己半個人生來的成就,以及奮鬥的艱辛。
餐桌上的人時時喝彩,連連敬酒,深澤敦來者不拒,人也有些東倒西歪。
聽著那些恭維的話,他頓時飄飄然起來,望著堆的滿滿當當的賀禮,暗想以後自己在東海也算個響當當的人物了。
直到深夜,宴會才逐漸結束,深澤敦喝的太多,神志有些不清醒。
忽然,深澤敦頭腦一熱,眼含熱淚的握住了石井淳的手。
“前輩,真是多虧了你啊,我才有今天的地位!”
石井淳笑著搖頭,“館主,我還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願意收留我們,我們就無家可歸了。”
深澤敦激動的點了點頭。
“兄弟,你對我如此真誠,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否則我於心不安啊。”
“什麽事?”石井淳有些應付,他覺得這家夥不會說些什麽讓人感興趣的東西。
“禦心道場之所以倒閉,是因為你的兒子參與了轟動東海的人口販賣,但這件事海軍為什麽能知道呢?”
“我敢肯定是因為佩……”
深澤敦突然注意到石井淳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 那模樣恨不得吃了自己,很是嚇人。
他被嚇得清醒了些,立馬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深澤敦明白自己向佩雷德告密後,禦心道場就出了事,這顯然與佩雷德有關。
要是讓石井淳知道他是告密者,兩人很可能立馬翻臉,好在他的話沒說完。
“對……對不起,我喝多了,有些胡言亂語。”
石井淳笑道:“館主快去休息吧,這裡由我派人打擾。”
深澤敦連忙點頭,迅速離開了這裡,深怕被追問剛才沒說完的事情。
獨自一人,月光灑在石井淳猙獰的臉龐,顯得尤為瘮人。
“佩什麽?”
剛剛深澤敦無意間透露了向海軍告密者,隻說了一個佩字,但他瞬間就聯想到了一個人,自然是一心道場的佩雷德。
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石井淳現在還不能與深澤敦翻臉,對方不願意說,他自然也不能追問。
不過,告密者深澤敦肯定認識,極有可能是其它道場中名字裡有“佩”存在的人,佩雷德的嫌疑最大。
“不管是誰,害死我兒子的那個人必須要死!”
“既然不確定目標,那麽就全部殺死!”
石井淳雙目猩紅,雖然他只有“佩”這個線索,但只要殺死各大道場名字裡有這個字的人,就很有可能逮到正主。
其實他完全可以直接找佩雷德問了清楚,不過,他更願意選擇用這種血腥的方式,來奠基自己死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