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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
“你且安心養胎,外面的事兒,有爺在。”
莯妍望著那雙眼睛,暖意依舊,清澈而暗藏鋒利,眸色如深海,廣闊危險卻沉靜的仿若一切皆了然於心。
莯妍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就安了下來,閉著眼窩了進四爺的懷裡:“我聽爺的。”
我會好好在院子裡安胎,照顧好弘皓和嘎魯玳,讓你無後顧之憂。
暢春園內,康熙一如往昔日日召大臣前來議政,太子黨和八爺黨水火不容的局勢日漸明顯,雙方全心全力地盯死了對方的任何細微動作,一時間各種小道流言亂飛,倒是無人把注意力放在康熙的聖體上。
也是,去年還兩次出巡的人,誰會想到,身子會突然垮下來了呢?
莯妍也曾想過在四爺給康熙進他親手種出來的蔬果時把她手機裡的內含靈力的鮮果混在其中,來延緩康熙的生命流逝,給四爺多爭取些時間出來。
但是,莯妍又想到連靈力含量那麽細微的點心康熙都能察覺出來,那她這靈力這般濃鬱的鮮果一旦進上去,怎麽可能瞞得過康熙的眼睛,那她,豈不會落得和林漪韻一個下場?說不得,還會影響到四爺,在面臨死亡前出現了一根救命的繩子,哪怕是帝王,也會不顧一切的抓在手中吧!
也因此,莯妍看著日漸消瘦、眸中紅血絲越來越多的四爺在心疼之中夾雜著自責,每日裡湯湯水水是不停歇地往書房中送,爭分奪秒地給四爺進補。
孩子八個月的時候,莯妍幾乎就不敢下床了,也下不了床,肚子大的驚人,一下地雙腿就打晃不說,兩條腿還頻繁的抽筋,嚇得四爺直接把公務全搬進了莯妍屋子的外間處理,只要他在園子裡,就不離莯妍的院子。
二月十八,大雪初晴。
莯妍被抬著送進了產房,或許是心裡早就知道肚子裡又是不止一隻的關系,所以即使肚子再大,莯妍也不那麽害怕。
可是,事情卻不如莯妍所料,從酉時一直折騰到亥時一刻,孩子都沒有要出生的意思。
四爺閉著眼睛坐在屋子裡,手上飛快地轉著佛手串,身上的冷氣越來越重,連屋子裡燒著的碳都擋不住那份寒,壓得屋子裡的奴才連氣都不敢喘。
直到亥時將過,院子裡突然響起一聲嘶喊,接著就是一聲響亮的啼哭聲。
四爺噌地一下站起身,飛快地掀簾子跑了出來,剛好迎面撞上出來報喜的嬤嬤。
“奴才給王爺道喜,側福晉平安誕下了一位小阿哥,重四斤六兩。”
四爺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李太醫。”
李太醫立馬進屋給小阿哥請脈,一看繈褓中小小的孩子,心中就是一松,孩子雖然不算大,但光瞧著就是個力氣不小、身子康健的小阿哥,李太醫臉上就帶上了笑,手飛快地搓了搓,不冷了才摸上了小小的手腕,然後眸子就一是一亮,出屋笑著行禮道:“恭喜四爺,小阿哥身子甚至康健。”
四爺閉了閉眼:“賞!”
直到子時剛過,院中總算又響起一聲嬰兒的啼哭,四爺立馬腳步飛快地又一次衝了出去。
“恭喜王爺,側福晉平安誕下了一位小阿哥,重四斤。”
“小阿哥?”四爺一愣,不過立馬回過神,示意李太醫繼續請脈,得到了依舊康健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叫賞,就又聽到一聲較為微弱的啼哭聲。
四爺猛地望向屋內,像是能穿透木門一般。
“恭喜王爺,側福晉平安誕下了一位小格格,重三斤八兩。”
四爺剛剛聽到莯妍平安一胎誕下兩子一女的喜悅瞬間就被三斤八兩這個數字給消去了。
太醫瞧見四爺臉色不好,心中也不自禁發苦,本來以為這一樁就這麽平安的過去了,結果,這又出來了個這麽小的。
李太醫看著繈褓中那麽小的一隻,腦中飛快地琢磨該怎麽委婉地回稟,結果一試到小格格的脈,就是一愣。
四爺等了半天也不見李太醫出來回稟,隻覺得心中越來越悶,不自覺就把火氣轉移到了李太醫身上。
“李太醫。”
“恭喜四爺,小格格較兩位小阿哥雖說小些,但側福晉這胎養的極好,小格格的身子很是康健。”
“去給側福晉請脈。”
“嗻。”
四爺在得到莯妍平安的消息,才總算松了口氣,腳下微晃,嚇得蘇培盛立馬躬著身子上前想要扶,四爺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全府皆賞一年的月例,蘇培盛,叫人去給皇阿瑪和皇瑪嬤、德妃娘娘報喜!”
“嗻。”
“奴才恭喜主子爺,奴才謝主子爺賞。”
莯妍尚在昏睡中,還不知道自己因為在誕下龍鳳胎之後,又平安誕下兩子一女的三胞胎,導致她在京中又火了一把。
“薑錦。”
“主子。”薑錦笑著湊到莯妍床前,打開簾子:“主子可安好?”
莯妍忍著疼借著薑錦的力氣微微坐起身,隻覺得一瞬間本來擦的乾爽的皮膚瞬間冒了一層的虛汗:“無礙,孩子呢?”
“五阿哥、六阿哥和三格格都在睡著呢,主子爺親自從前院調來了三位嬤嬤,聽宋嬤嬤說,都是她的舊相識、老熟人。”
“那就讓他們睡著, 嘶,等醒了,再抱來給我瞧瞧。”
“主子,小爐子上煨著海參雞湯,您要不要用一碗。”
莯妍隻覺得一說話就扯著疼,不敢多言,隻發出一個鼻音:“恩。”
莯妍剛想襯屋子裡沒人喝杯猴兒酒加快身子的恢復,就聽到門外響起一聲聲請安聲:“奴才請四爺安。”
莯妍立馬飛快地灌了一大口,剛收回手上的酒瓶,就聽到進屋的腳步聲,莯妍看著屏風上映出來的人影,下意識理了理額上被汗黏住的頭髮。
“身子可好?”
“爺安心。”莯妍試探著說了一句,發現不像之前那般微小的肌肉活動都會扯著疼,才松了口氣,但依舊小心地說道:“爺可去看過五阿哥、六阿哥和三格格了?”
“看過了,你且安心,今兒天還沒亮皇阿瑪就都給賜了名,老大叫弘旲,老二叫弘旻,最小的格格叫福爾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