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李佳莯妍完全把心思放在了別處,在心裡飛速地計算著,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
‘現在是康熙三十年,也就是說,康熙現在三十七歲,太子不過十七,而四爺,呵呵~才十三歲!還是個小幼崽!’
李佳莯妍微垂下了眸子,揉了揉太陽穴,腦仁還在嗡嗡作響,忍不住緊蹙著眉頭深吸了口氣:‘十三歲,這可是犯法的啊!’
“李佳姐姐?可是身子不適?”
“不過是日頭太足,一下子被晃了眼睛,不打緊。”李佳莯妍邊說著邊微抬了抬眼,看著立在身前那穿著一身兒水粉色旗裝的娃娃臉美人,‘未來的太子側福晉林菀婉?生了一兒一女,雖然她的兒子隻活了二十一年,但是,她的女兒卻活到了近五十歲,在清朝,這個歲數絕對算不上早逝;
相較而言,原身就慘了點,生了兩子兩女,但前三個都早早夭折,小兒子雖說活了四十九年,也算得上是歷經三朝,早年還備受兩大巨頭的疼寵,但是,最終卻落得了個黜去宗室,改名無諡的下場,四十六,呵呵~’
“李佳姐姐,今天很不一樣,妹妹若不是辨認再三,可都不敢認呢~”林菀婉笑得一臉的嬌俏,自來熟地就要挎起李佳莯妍的胳膊:“剛剛劉家姐姐在那邊荷花池見到了對極為漂亮的鴛鴦,妹妹正想去瞧,就碰見姐姐了,正好,咱們一道去瞧瞧。”
猛地抬起胳膊撫了撫頭上的絹花,躲過了‘襲’來的胳膊,李佳莯妍極為淑女地笑了笑:“林家妹妹可饒了我吧~姐姐剛兒還說被太陽晃了眼,這會兒子還暈著呢~哪敢去什麽荷花池?到時候要是姐姐我自己個兒暈倒摔進了那池子裡也就罷了,要是萬一累及了她人,姐姐可是賠不起的,難不成到時候要林家妹妹替姐姐擔這個責任?”
林菀婉臉色不變,伸來的胳膊也拐了個道扶了扶頭上的如意簪子,微垂下了眼睛小聲地抱怨了一句:“我是瞧著和李佳姐姐投緣,才想著有好景致和姐姐你一道去賞的,沒想到倒是妹妹我自作多情了。”說完,就甩了甩帕子,轉身離開了。
看著那微微僵硬地的背影,李佳莯妍直接坐到了不遠處的石凳上,微垂著雙眸,蹙著眉,任誰看都是一副不舒服的模樣:‘嘶,不過才十三歲,擱現代也就一小學生,表情管理的就如此到位了,這讓她這個老妖精如何是好?’
“呀!我說李佳姐姐怎麽都到這個時辰了還沒出現呐~原來是擱這兒躲閑呢~快讓妹妹瞧瞧,可是這處的景兒較別處的更好些?”穿著一身玫紅色旗裝的鵝蛋臉美人伴著清脆的笑聲步步生蓮而來,頭上戴著的那銀鎏金點翠鑲嵌翡翠紅寶石的簪子被陽光晃得格外的奪目。
“不過是被太陽晃了眼,有點兒暈的晃罷了,怎麽這到了吳雅妹妹的嘴裡就成了躲閑了?”李佳莯妍淡淡地笑了笑,動人的桃花眼伴著灑下的金色陽光流轉間攝人心魄。
被晃得一愣的吳雅嫻柔在反應過來後,掐著帕子的手指一個狠勁差點弄斷了指甲,臉上卻笑得更嬌了:“可不得了了!李佳姐姐容姿動人,剛剛那一眼,可是連我都給晃了神去了~”
瞬間接收了十來把眼刀的李佳莯妍嘴角一緊,微垂著雙眸一副嬌無力的模樣,輕按著太陽穴:“吳雅妹妹快饒了姐姐吧~才一會兒子的功夫,姐姐這腦袋就更暈了,這若是傍晚姐姐一回了府就叫了大夫,給他人留下個身子不好的印象也是姐姐該受的,可要是再一個不小心影響到了吳雅妹妹的名聲,
可就是姐姐的不是了。” “瞧李佳姐姐說的,妹妹既知道姐姐身子不適,自然不敢打擾,姐姐就好好在這兒歇歇,等身子好些了就去尋妹妹,妹妹就在那邊瞧牡丹。”
“吳雅妹妹慢走。”李佳莯妍看著聽了她的話周圍瞬間空了不少的模樣,端起了宮女剛剛送上來的茶,輕輕抬至嘴邊,劃了劃蓋子,杯子都沒碰到嘴唇,就咽了口唾沫接著把杯子給放下了。
“李佳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李佳莯妍看著蓮步輕挪的瓜子臉嬌小美人穿著一身藕粉色旗裝,小兩把字頭上攢著玫紅的絹花,和蝶戲牡丹的簪子,微風吹過,蝶須、蝶翅輕顫,活靈活現。
看到熟悉的面孔, 李佳莯妍幾乎在瞬間就繃緊了神經,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微垂著雙眸,腮上漸漸升起羞怯的粉意:“勞劉家姐姐掛心了,不礙事兒的,可惜這不適也不是說好就能好了的,不過,幸好,今兒這禦花園可是百花齊放,眾位姐姐妹妹也有時不時地來找妹妹聊聊天,解解悶。”
“既然妹妹身子不適,就不好在這兒頂著太陽曬著了,不如姐姐扶妹妹去那邊亭子裡坐坐,張佳姐姐和富察妹妹正在那邊對弈呢~咱們正好去那兒瞧個熱鬧~”說完,劉漣溪也不顧林佳莯妍的嬌弱無力與滿臉排斥,直接伸出胳膊就想拉起李佳莯妍往亭裡拖。
“不必勞煩劉家姐姐了,此處景致甚好,妹妹就是坐在此處賞上一上午的景兒也是不嫌膩的,更何況,妹妹的腦袋實在是暈地很,要是一會兒在姐姐扶妹妹往亭子那去的路上,妹妹一個不小心暈了過去,豈不是給姐姐惹了麻煩?”
感受著劉漣溪緊握著自己的胳膊往外拽的動作一僵,李佳莯妍微勾起了嘴角:‘呵,想拉我去陰涼處也要看我同不同意!雖然我是有王牌在手,可是,我也是真的不喜歡和鬼打交道啊~要是你非要生拉硬拽,那就不要怪我半道上演戲拉你下水了!’
“是姐姐思慮不周,李佳妹妹可別生氣,本來妹妹的身子就弱,要是再因為姐姐的好心辦了壞事兒弄的妹妹的身子···更弱了,那姐姐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李佳莯妍像是根本沒聽懂劉漣溪話裡的意思一樣,只是勾唇笑了笑,就繼續閉目養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