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股靈力即將碰上的時候,莯妍身上的寒毛瞬間立了起來,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瞬間侵蝕了她的全部神經,她就像是整個人猛地砸進滿是冰雪的池子裡似的,寒氣直湧進心口。35xs
理智告訴莯妍應該立刻收手,可是,她此時卻根本來不及把靈力撤回。
莯妍眼睜睜地看著兩股靈力相遇,然後,親切地交纏在了一起?!
莯妍挑了挑眉,她似乎還能感覺到那股靈力在向她示好、賣萌?就像···就像三昧真火!
‘什麽鬼?!’
莯妍小心翼翼地把靈力往回撤,在感覺到那股黑色的靈力的不舍和委屈的情緒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種感覺,就像是她面前突然猛地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老虎,然後···這隻老虎對著她‘喵’了一聲,還賣萌似的舔了舔爪子。
‘2218?’
“檢索中,任務外,檢索失敗,歡迎下次查詢。”
‘···你是抽了麽?還是中病毒了?!’
等了半天,2218也沒有任何反應,莯妍揪著心仔細打量謝行修的身體,卻意外地發現,之前因為長期受煞氣侵蝕而給身體造成的各種問題,雖然經過她這段日子各種‘好東西’的補給,已經有所緩和,但畢竟問題已經存在了太長時間,根本無法短時間根治。
她本來也已經做好長期和煞氣抗戰的準備了,沒想到,那股黑色的靈力不僅可以吞噬謝行修體內的煞氣,還能在運轉中慢慢恢復他的身體,雖然這種恢復的速度比她調養的要慢些,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啊!
而且,這也說明,這股看起來危險的黑色靈力,似乎目前對謝行修來說利大於弊,至於以後···她找時間問問大聖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來頭。
莯妍平穩了平穩心緒,輕輕推了推謝行修:“爺?”
“恩?”謝行修的輕哼聲低沉而沙啞,帶著些許迷茫,和平時的模樣形成了極強的反差,看的莯妍瞬間眼冒紅心,小爪子蠢蠢欲動。
“這是?我睡著了?!”謝行修望著眼前俯視著他的小丫頭,大腦迅速運轉,想起之前最後的記憶,語氣中難掩詫異的問道。
“爺可是起了?”
聽到門外傳來崔德的聲音,謝行修下意識向外望去,看到的就是盞盞燭光:‘天都黑了?!’
“進!”謝行修邊說著邊飛快地起身,望著莯妍的雙腿眸中滿是心疼:“傻丫頭,怎麽也不叫爺?可是麻了?”
謝行修握了握身側的手,耳邊聽見崔德進屋的聲音,糾結了糾結還是往前挪了兩下,握拳輕輕地敲著莯妍的雙腿:“疼不疼?”
“妾沒事兒的,早前妾一進屋就瞧出來爺定是幾天都沒怎麽休息,老這樣身體怎麽受得了?這會兒休息好了,是不是身體也松快多了~”
“想爺休息也不差換個枕頭的功夫。”
“瞧爺的話說的,枕頭能跟妾比麽?爺這會兒的身子是不是比之前枕枕頭睡來的舒服?”
“歪理,像你這麽說,爺今後還都得枕著你的腿睡才能睡得好了不成!”
崔德低著腦袋聽著上頭兩位無聊的對話,腦中卻在想著晚膳叫些什麽給爺補補身子,但在聽見謝行修的那句‘爺今後還都得枕著你的腿睡才能睡得好了不成!’的時候倒是眸中飛快劃過了一絲詫異。
他可知道之前爺晚間有多麽淺眠,呼吸聲但凡重點都能立刻清醒,每次歇在王妃、前王妃和其她主子的院子裡,爺都幾乎整夜都睡不著覺,可如今,爺但凡歇在澧蘭院,每日早朝都是他叫爺才起的,之前爺哪怕是歇在華安院,都很少有這種時候。
也真怪不得爺後來天天歇在澧蘭院!
崔德聽見上頭兩位主子安靜下來了,立馬插口問道:“爺,可是現在叫晚膳?”
“叫吧。”
“爺可有要點的?”
謝行修轉過來看著滿臉氣鼓鼓又委屈的不行的小丫頭,笑著搖頭:“有沒有想叫的?”
“什麽都行嗎?”莯妍立馬舔著一張笑臉,賣著萌問道。
“都行。”謝行修看著這丫頭變臉的功夫好氣又好笑,這丫頭一天天的,也就這膳食上能積極地動動腦子。
“我想叫個鍋子。”莯妍邊說著邊眨巴眨巴著一雙剛剛因為委屈泛起了霧氣的桃花眼。
“叫什麽樣的?”
“雞湯湯底的,鍋子裡除了湯什麽都不加,帶著熱碳直接端上來。
然後把新鮮的豬牛羊肉片成薄片,膳房裡有的蘑菇都要,能切片的切片,能切段的切段,木耳、綠葉菜也都要,都收拾好,恩,再打些蝦丸子、肉丸子,直接裝盤端上了。
再備些鹽、糖、剁椒、辣椒面、紅腐乳、花生碎、蔥薑蒜香菜末之類的調味料,啊!膳房劉太監做的蘑菇醬、肉末醬韭菜醬、花生醬也都要,分開裝碗。”
“···嗻。”
謝行修瞅著自家大太監難得的怔愣,笑著點了點莯妍的腦袋:“你小腦袋瓜裡的那點東西是全用在吃上了!”
“才不是,妾明明是把小腦袋裡的那點東全用在爺身上了。”莯妍想著能吃火鍋了,雖然不是紅油火鍋,但是,在這種天氣,能吃清湯鍋也是可以很幸福的,就忍不住調戲了謝行修一下。
“不許胡說。”謝行修微紅的耳尖和低沉卻沒帶幾分威嚴的嗓音,直接把某人自己的心思暴露了。
莯妍抿嘴偷笑,也不揭穿,笑嘻嘻地蹭了過去,把腦袋搭在謝行修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兩條腿搭在塌邊一晃一晃的:“有爺在,妾才能安心地吃了睡,睡了吃啊~”
“吃了睡睡了吃?”謝行修點了點莯妍的額頭:“爺這是養了隻小豬吧!”
“那爺也是養了一隻最喜歡爺的小豬。”
···
“爺,華主子,膳到了。”
“擺上吧!”
“嗻。”
紅木桌子上,一個黃銅鍋子正冒著熱氣,周圍擺了三圈的盤子,旁邊搬來了一個四方桌,上面放著油鹽醬醋辣椒之類的調料。
“瞧著倒是新鮮。”謝行修一年有幾乎半年的時間都待在西北大營,對於生食倒是常見,不像雁京裡的其他富貴少爺,怕是一輩子都不曾見過這些東西本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