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符印身上傳來的狂妄魂力,白束的雙眼在一瞬間變得全黑,手起,飛快打出一道道玄奧符文,抬手一揮,符文化作一道道紫光,在院子上空匯聚。
一朵巨大雷雲在空中出現,整個李家立即陷入昏暗之中。
如此變化,驚到了李德羽等人,他們不敢置信的朝白束這邊看來,便見她負手立在遠處,衣裙翻飛,無風自動,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輕蔑的笑容。
嗤道:“垃圾!”
雲中驚雷滾滾,銀龍遊竄。
突然!
“哢嚓”一下!
銀龍吼叫著從雲中飛出,俯衝而下,一口便吞了整座院子!
“轟隆!!!”
巨響起,煙塵彌漫,偌大一間院子,頃刻間化成了廢墟。
風起,雲去,光明重現,現場陷入詭異的寂靜當中。
“......”
白青山弱弱的問:“閨女,塌了,賠錢嗎?”
“我賠它個溜溜球!”白束冷漠答道。
白青山:雖然聽不懂女兒在說什麽,但是點頭就對了!
“好的。”白青山應道。
“咳咳!”重重的咳嗽聲從廢墟之下傳來,此時,李舒笑三人這才反應過來這片廢墟之下還有他們至親之人。
三人連忙上前去找人,成功把裡面的人全部弄了出來。
白青山看到了李君宇兄妹的身影,趕忙也加入挖掘隊伍。
一刻鍾後,白束面前的空地上邊躺了五個人。
除了昏過去的李君宇兄妹和李舒樂兄妹之外,還有身受重傷的柴碧雲。
她修為過低,根本抵擋不住銀龍之威,被李明伯抱出來後,隻說了一句“不要怪我”,便昏死過去。
李舒笑照顧著兩個雙生弟妹,看到二人那衣衫不整的模樣,趕忙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裳給二人蓋上。
李君宇兄妹那邊更慘,二人身上不但沒有一點布料蔽體,還畫滿了黑色的神秘符文,連臉也不放過,看起來非常詭異。
白束伸手攝來兩片綠葉,用法術變幻成衣物,暫時給二人遮擋。
這般手段,又一次驚到了李德羽。
他從未見過這般真實的幻術。
白束無視他探究的目光,抬步朝廢墟中走去。
沒走一步,廢墟底下傳來的咳嗽聲便低一些。
那人被本想祛除她留下的符印,如今卻被反噬,怕是也活不成了。
停在一道木梁前,白束揮手掀飛上面的碎土,一道蜷縮著的黑影便暴露在眾人眼前。
“你是什麽人?”隨後跟來的李德羽當先開口問道。
顯然,他並不認識這人。
白束抬腳將人踢翻,終於看到了他的正臉。
當先入目便是一雙狠毒的鷹眸,李德羽不察,竟被這眼神弄得一陣心悸。
他敢肯定,如果不是這人此刻身受重傷已經無力翻身,他未必是他的對手。
年紀看起來與他相仿,修煉的卻是一身禁術,身上黑氣縈繞,已經有入魔跡象。
李德羽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被魔氣沾染。
白束卻絲毫不見忌憚,反倒蹲下身來,伸出那雙白嫩的手一把握住了那人的下巴。
“咯”的一聲,下巴骨直接讓她捏碎,只看得李德羽倒吸一口涼氣。
她這麽做,難道就不怕他說不出話來麽?
還是說,她對這人的來歷根本不感興趣?
玄城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少女,身體不斷顫抖,
嘴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想說什麽,可吐出來的全是烏黑的血沫。 那血順著下巴緩緩流下來,她終於嫌棄的將他丟下,揮手一掌,玄城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便已殞命!
柴碧雲忽然醒來,正正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睜得老大。
“師父......不!!!”
柴碧雲尖叫出聲,看著失去氣息的玄城,眼中全是絕望,“舒樂、舒喜......娘對不起你們......娘對不起,對不起,沒能讓你們有一副好靈根.....”
“完了,哈哈哈......都完了!這一切都完了!”柴碧雲突然坐起,怨毒的看著將她唯一希望撲滅的白束,恨不得生吞了她!
唯一能夠拯救她可憐孩子的人沒了,他們將走上和她一樣的道路。
她太清楚那是怎樣一條路,所以她才想要改變,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試一試。
“雲娘。”李明伯被這樣的妻子嚇到了,成婚這麽多年,他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他滿眼的不敢置信,似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瘋婆子居然會是他溫柔大方的妻子。
他震驚問道:“你居然想用禁術改變舒樂舒喜的靈根?”
“是又怎樣!”柴碧雲凶狠的喝道,那不顧一切的瘋狂目光,看得李明伯心驚不已。
“你居然對舒樂舒喜用禁術?你不知道那會讓人成魔嗎?你怎麽下得去手?那可是你親生孩子!”李明伯憤怒的質問道。
柴碧雲卻笑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個傻子。
“禁術又如何?”她問在場所有人,“禁術能比灰暗的人生更可怕嗎?”
“你們這些人,從沒體會過當一個人們口中的廢材是什麽滋味兒,你們不會懂,我也不指望你們能懂。”
“但是我想讓我的孩子過得好點,有錯嗎?!”
李明伯被問得啞口無言,李舒笑渾身一震,看著懷裡的弟弟妹妹,想起整個禹城背後裡對他們的指指點點,他無力去指責母親什麽,只能緊緊抱住她們,暗暗忍受心裡傳來的痛。
“白束!”
柴碧雲突然伸手指著廢墟上的少女,哭著質問道:“你為什麽要毀了我的孩子!”
話落,便是聲嘶力竭的嘶喊,一聲又一聲,仿佛要將這幾十年人生中所有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
她的面容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模樣太過駭人,李明伯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入了魔道。
不多時,這個聲嘶力竭的女人終於沒了力氣,軟倒下來。
那一瞬間,李明伯突然有了一絲說不清的愧意,他伸手接住了她。
“雲娘?”他輕輕喚了她一聲,但懷裡的人卻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隻余下一具軀殼。
最終,她倦了,睡了過去。
白青山看著這一切,有種活在夢裡的不真實感。
他一直以為這些富貴人家不用為了吃喝煩憂,便應該比尋常人幸福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