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小小女仙也敢無禮?”
二人怒喝,第一次在神殿內遭到如此冒犯,簡直不能忍受。
千山見二人這模樣,譏諷道:“我還有更放肆的,想試試嗎?”
“一群被白束慣壞了的臭男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一隻臭狐狸,一顆爛樹,也好意思說自己是神君門客!”
“你說誰臭狐狸?!”
狐狸男仙怒喝出聲。
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們的狐臭詆毀,上一個這樣說他的人,現在墳頭草早已經三尺高。
原以為今日能夠巧遇美麗仙女,卻沒想到是個粗鄙無力的,還敢詆毀他,他必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狐狸男仙揚手一張,無數寒冰撒來,那密度,直接能把人射成篩子。
“雕蟲小技!”
千山嗤之以鼻,張手一個火球扔出去,頃刻間便把這些冰棱全部化成熱氣。
二人大駭,沒想到她居然深藏不露,對視一眼,心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不過他們也不怕,這裡是神君偏殿,一有動靜,神君定會及時發覺。
有了這張保命牌,二人信心暴漲,聯手朝千山攻來。
千山正憋著一股子火沒處撒呢,二人來得正好,剛剛好能讓他出口怒氣。
一把抓下滿頭的朱釵,張揚著熱烈的紅發便迎了上去。
一時間,火光四起,整個偏殿內全是在激烈燃燒的火焰。
狐狸和青樹沒想到這人打起來這麽沒有規矩,居然以破壞為主,心中既怕事後白束知情遷怒,又恨千山無法無天。
這邊的打鬥很快就引來注意,值守天兵不知情況,只聽見狐狸和青樹的一面之詞,抄起武器就朝千山這個從沒見過的瘋兔圍攏。
千山見一下子大家夥都要抓自己,越發生氣,一邊與這些人纏鬥,一邊暗暗關注前殿的動靜,遲遲不見那道紫色身影,心中火氣騰的就燃了起來,也不知是委屈的還是妒忌。
從天的火光越演越烈,並沒有要弱下去的趨勢,各路神仙聞訊趕來,見只是一隻兔妖便鬧出如此大的陣仗,紛紛警惕起來,還以為是北荒妖族派過來行刺神君之人。
神君可是神界之主,她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麽一想,本打算看戲的眾神紛紛出手。
千山瞬間就感受到了壓力,這已經不是他所能應對的。
白束你再不出來小爺我可真要死了!
千山在心中大聲罵道。
終於,某人聽見了他的心神,在他被眾神圍困準備就地伏誅之時,白束終於出現。
大手輕揮,無上神力便將壓在他身上的威壓全部揮散。
眾神驚訝望去,見是神君,紛紛收兵垂首行禮。
“見過神君!”
“散了吧。”白束淡淡命令道。
眾人皺眉,心道事情緣由都沒搞清楚怎麽散去?
白束見他們沒走,也不覺得意外,暗暗斜了某隻張狂的兔子一眼,幽幽解釋:
“小寵頑劣了些,諸位不必大驚小怪,退下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眾神驚訝的看著地上那紅衣妖族,剛剛沒細看,現在定睛一瞧,美豔無雙,雌雄莫辯難怪難怪~
難怪什麽?
白束掃了眾神一眼,目光極冷,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她雖然喜歡美色,但也沒有這麽饑不擇食,連自己人都下得去手。
上神也是有原則的好嗎!
凶狠的目光突然出現,眾神暗道不妙,再也不想八卦,紛紛閃退。
很快,被燒得黑乎乎的偏殿內就只剩下三個罪魁禍首。
狐狸和青樹沒想到這隻兔子居然是神君的寵物,但想想自己二人從未見過,也是在今日才聽說這寵物的存在,心中並沒有慌亂。
說起來,他二人在神殿內已有千年之久,怎麽著也比一隻兔子的份量重。
於是,二人走上了作死之路,要白束替自己二人做主,處罰這隻鬧事的兔子。
二人信心滿滿,萬萬沒想到滾出神殿的居然是自己二人!
千山也沒想到走的人不是自己,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一臉寒意的白束,無意識摸著自己的臉低喃:
“莫不是當真被小爺這張絕世俊顏迷倒了?”
聲音不小,白束聽得清清楚楚,目光頓時一暗,低喝道:“還不起來?”
千山回神,尷尬的爬起來,故意扯著身上的衣裙喃喃自語:“我是個爺們兒,不是個姑娘!”
“怎麽著?看你這樣子是對我有意見?”白束冷聲問道。
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暗自嘔血。
為什麽別家兔子溫順可愛,她家養的這隻兔子就這麽暴躁呢?
千山瞅她一眼,見她望過來,又飛快垂下眼簾,翻著白眼說:“不敢有意見!”
“呵~”白束突然笑了,因為她想起了這隻兔子小時候被自己虐得死去活來的日子。
那時候的小兔子多可愛啊,仍憑搓扁揉圓,根本沒這麽大本事搞破壞。
“小紅帽,你主子我就想啊,送你去北荒這個決定到底是對的呢,還是錯的呢?”
千山茫然看她,不知她為什麽突然說起這些。
白束繼續道:“下次再敢這麽拆家,我就把你給燉了,聽見沒有!”
千山瞠目:“你不罰我?”
“哦?原來你想受罰?”白束戲謔的看了過來,千山弱弱咽了口口水,但脖子還是梗著,勉強保持著自己最後那點尊嚴。
他才不怕她呢!
“過來。”
她隨意的勾了勾手指頭。
千山:你以為你是在逗阿貓阿狗嗎?叫過去就過去?
“過來!”
語氣加重了兩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過來就過來!”到底還是慫了,或者說是,在她面前他就沒有不慫的時候。
千山不情不願的挪了過來,站在面前居然比她還高半個頭,垂目俯視著她,但那眼神飄忽,始終不敢與她對視。
千山想過很多種自己會被懲罰的可能,但他沒想到,妖力忽然被鎖,視線一矮,他顯出了原形。
“你要做什麽!”他警惕問道。
兔眼瞪圓,毛發炸起,兩隻耳朵豎得直直的。
白束勾唇一笑,似乎對自己的傑作極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