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瘦巴巴的小手忽然抓住了白松的衣角,輕輕扯了扯,小心翼翼,又可憐兮兮的,一副想要依賴的樣子。
白松只看了她那雙大眼一眼,心便軟得一塌糊塗。
大掌輕輕撫摸她的發頂,一下一下,溫柔而寵溺,“束束,哥哥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所以,有什麽事兒,你要告訴哥哥知道嗎?”
“嗯。”白束忍著渾身的不自在,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同時深呼一口氣,好像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招手示意他靠近點。
白松還以為她冷,雙手放到脖子上暖暖,而後捧著她凍得發紫的小臉,輕輕揉搓,“哥哥去把火燒起來,暖和暖和咱們再說好不好?”
白束隻得點頭。
白松衝她笑了笑,拉緊她的衣領把她捂住,這才飛快取出打火石把火升起來。
乾柴劈裡啪啦燃燒著,角落裡有牆遮擋寒風,溫度頓時升高,白松狠狠打了個哆嗦,都沒顧得上烤烤火先把自己身子暖和起來,立馬就做回白束身旁,安靜的等待她開口。
“哥哥~”不太熟練的一聲低喚,聽得白松眼眶一熱,妹妹居然叫他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妹妹叫他哥哥。
趕忙背過身去擦掉泛出來的水珠,回頭衝白束笑得像個傻子,“束束再叫一聲哥哥好不好?”
“傻子!”白束沒好氣的低罵一聲,白松沒聽清楚,驚喜喊道:“束束大點聲,剛剛哥哥都沒聽清楚。”
白束好險沒給他翻個大白眼,但看身前之人那期盼的眼神,愣是耐著性子又叫了他一下。
一邊喊,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她只是為了更好掌控這個傻大個才叫的,絕不是因為同情他!
好了,傻大個終於滿足了,該她瞎編了。
“哥哥,我腦子裡有好多好多的東西,還有人一直在講話,說了好多遍,從之前我從床上醒來開始,一直說到剛剛才停下。”
說著,見白松面上笑意不再,又趕忙道:“但我一點都不難受,還知道了好多以前我都不知道的事。”
“那他都說了些什麽?”白松緊張問道。他萬萬沒想到妹妹身上居然會出現這些異狀。
再有便是,今日傻了十五年的她突然清醒過來,這又是什麽原因?
難道額頭上被砸那一下,因禍得福讓妹妹遇到了什麽機緣嗎?
不得不說人類腦補實在是太厲害了。
白束見他想了不少,便繼續道:“他說這是他畢生所學,今日便全部傳授給我了,還給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是怎麽回事兒?哥哥你知道嗎?您不會告訴別人吧?要是讓別人知道,會不會把我當成怪物啊?”
大眼水汪汪的,裡頭寫滿了擔憂,身子也往他懷裡挨了挨,一副很怕怕,哥哥你一定要保護我的亞子。
這白松哪裡招架得住!
往日妹妹傻傻呆呆的,別說一邊喊著哥哥一邊往他懷裡縮了,就是稍微離她近些,一個不小心就得被她咬一口。
今天的妹妹真是太乖了,白松一邊抱抱拍拍背,一邊在心中美滋滋的感歎道。
這麽乖巧的妹妹,還有如此大機緣,他這當哥哥的怎麽會不幫她保守秘密呢?
看看妹妹這驚恐的小表情,定是還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麽機緣。
“束束不怕啊,這是好事,是你福緣深厚,得到高人傳承了呢。”安慰著,突然想起來今天妹妹還和其他人接觸過,他又急忙追問:
“束束告訴哥哥,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吧?”
“沒有。”懷裡的小腦袋輕輕搖了搖,“隻跟哥哥一人說了。” “嗯,束束真乖,記住了啊,這件事以後誰也不告訴,知道嗎?”白松不放心的叮囑道,直到白束再三點頭保證自己絕不往外說,他這才低聲問她,那人叫什麽,又給了她什麽東西。
白束張口便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說那人沒告訴她姓名,只是給了她一些功法和一堆生活用品。
“是什麽樣的生活用品?丹藥嗎還是靈器?”白松下意識便覺得是這些東西,畢竟聽妹妹的描述,那位不知名人士是個靈武雙修天才,他手裡的生活用品,除了修煉必需品還能有什麽?
難不成還能把生活用品玩出花去?
事實證明,還真能!
白束掌中突然出現了兩件黑黝黝的夜行衣一樣的東西,還有兩根怪怪的金屬棍狀物,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他沒見過的。
她歪頭看著他,認真說:“哥哥,就是這些,還有好多其他的,都在這裡。”她指了指腦子,表示東西都在腦子裡。
白松大驚,上下打量白束,並未在她身上發現任何儲物袋之類的東西,當即低呼出聲:“莫不是得了一須彌洞府?”
他常常聽見管家吹牛,說他在大少爺身上見識過那般神奇的儲物法寶。
或是一鐲子,或是一玉牌,或是其他東西,總之,絕對不是儲物袋那種東西可以比擬的。
“束束,那東西藏在你識海內了嗎?”可束束從未修煉,哪裡來的識海足夠裝下這般寶物?
白束搖頭,抬手比劃了一下,編得跟真的一樣,“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這般大,黑乎乎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模棱兩可的回答,反倒讓白松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趕忙把她拿出來的這堆東西往她懷裡推,緊張道:“快快收起來,要是讓人瞧見,這份機緣就不是機緣了!”
說著,還不放心,又叮囑了白束一遍,誰也不能告訴,見她認真應下,這才稍微放心些。
從頭到尾,這少年人就沒想過要與她共享這份機緣,或是其他,隻一心為她操心,生怕她因此引來殺身之禍。
真的是很傻了,白束在心中無奈搖頭歎息。
伸手攔住他的動作,取出一件防護服往他懷裡遞,“越來越冷了,哥哥你穿上這個,保暖的。”
不但保暖,還能隱匿身形,避免神識探查。
當然,對上神無用,但對付小辰界內這些修士,綽綽有余。
白松微微一怔,看著懷裡這小小一件黑乎乎的布料,用手指拎起來,疑惑問道:“這般小,如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