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行中書省僅剩延安路、奉元路。
四川行中書省丟掉近半路州府。
再這麽下去,大元朝廷西北西南疆域豈不盡失!?
而更讓元廷難以接受的,這陝西行省北部各州府臨近大草原,時刻威脅草原汗庭,若是讓亂匪打到了草原上,大元朝廷在各大汗國的顏面可就丟盡了。
至正帝妥歡帖木兒也就是元順帝此時正巡狩上都,聞聽西北警訓,頓時大怒,招來七弟趙王,說道:“你舉薦的察罕這些年都在乾些什麽,亂匪都快打到草原上了,他還留在大都城裡貪圖享樂,是不是要等亂匪攻到大都,他才曉得出去平亂!?”
“七弟,不是朕說你,脫脫雖然固執,但這些年在江南招撫平亂,至少壓製的亂匪不得蔓延,可你舉薦的這個察罕,一天到晚跟些江湖草莽廝混,正事兒卻一點兒沒見他乾!”
“這樣,你速回大都,傳朕口諭,著察罕速速領兵平定西北亂匪,若是讓西北亂匪驚擾草原本部,朕就誅他汝陽王府滿門!”
趙王聞言大驚,說道:“臣弟領旨,這便趕回大都!”
退出金帳,趙王滿臉不虞,心中怨怪這察罕實在是無能,讓他擔綱剿滅魔教西北總壇重任,結果這些年來耗費無數銀糧,卻是一事無成,害得自己今日在皇兄面前大失顏面。
更可氣的是,皇兄竟然說自己不如脫脫那廝,真真惱人!
回到自己大帳,獨子趙強迎了上來,“父王,皇伯招您幹嘛?”
瞧著眼前不成器的獨子,趙王氣就不打一處來,學什麽不好,非得學那敏敏特穆爾起個勞什子的漢名,若非兒子迷戀察罕那個女兒,自己幹嘛要提他在皇兄面前圓轉。
“收拾一下,隨為父回大都!”趙王雖然瞧著獨子不成器,卻也舍不得打他,隻得沒好氣的吩咐道。
“回大都!?太好了,孩兒又可以去找敏敏了!”趙強聞言喜出望外。
“瞧你那點兒出息,一看到敏敏就神魂顛倒,連道都走不動!為父算是看穿了,若是你倆以後成婚,這趙王府當家的該是敏敏那妮子!”趙王恨鐵不成鋼的叨咕道。
“父王,敏敏其實最孝順了的,孩兒瞧她在汝陽王爺面前最最乖順的,以後進了咱們王府,肯定會孝順您的。”趙強說的話恐怕連他自個兒都不相信,敏敏特穆爾可不是什麽乖順女子,從小便喜歡舞槍弄棒的,身邊跟著的也都是江湖中人,在察罕面前更不用提什麽乖巧,刁蠻倒是真的。
不過,趙王沒心思跟他絮叨這些,只是點點頭道:“父王這輩子攤上你這麽個沒出息的兒子,算是徹底栽了!也罷,看在你面子上,為父這次便再救察罕一次!”
“父王,出什麽事兒啦?”趙強聞言驚道。
“沒什麽事兒,還不是那些亂匪!”趙王一面安排護衛去做準備,一面對兒子說道。
趙強聽完沒覺得有啥難處,不就是些亂匪嘛,汝陽王爺大軍一出動,旦夕可平。
趙王父子日夜兼程,率領王府親衛趕回大都。
一到大都,便直奔汝陽王府。
其實汝陽王察罕特穆爾此時也已經聽聞西北之事,想到自己主管西北方向平叛,這心裡早就是七上八下。
見到趙王這位準親家上門,察罕大喜,趕忙迎進王府。
進到客廳,趙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本王今日過來,主要有兩件事情。”
“七王爺,您說,察罕恭聽。”
“這第一件嘛,就是傳皇兄口諭。”趙王抬眼瞧見察罕身後跟著的兩名客卿,心下不喜,怨懟這汝陽王怎麽總喜歡跟江湖草莽混在一起。
“臣察罕恭聆聖諭。”察罕驚駭,趕忙彎腰下拜。
趙王一把扶起他,說道:“汝陽王爺,咱們兩家不同一般,不必如此,本王說,你聽著便是!”
“是是是,七王爺您說。”
“皇上問你,讓你主持平定西北魔教亂匪,為何遲遲不見進展,反倒是讓亂匪在兩省坐大,已然威脅到草原本部!命你速速領兵西征,平定匪亂,否則……”趙王說到這裡,話語一頓,若有深意的瞧了汝陽王一眼,接著厲聲道:“便要將你滿門抄斬!”
“啊……”察罕聞言頓時臉色蒼白。
“哎哎哎,老弟,不必擔心,有本王在皇上身邊,豈能害了你不成!”趙王面容再變,一臉笑意的手拉著察罕手臂,拍了拍,安撫道:“你自管剿匪之事,兵員、糧餉,本王定然不會缺了你的,有本王在,也不會讓誰進了讒言害你,你且寬心。”
“多謝七王爺,察罕知曉,這些年若非七王爺在皇上面前美言,察罕早就削爵丟命。察罕自此親自率軍前往西北平亂,定然不會讓七王爺在皇上面前失了顏面。”
“好好好!你能體會本王這番心思,也不枉費本王的辛苦。”
“七王爺,那這第二件事?”
趙王笑道,“呵呵,這第二件事不是公事,這不,這小子想媳婦了,非得要跟來見見敏敏嘛!”
察罕見狀臉色一僵,旋即對身後的鹿杖客說道:“鹿先生,便勞煩你去把敏敏叫來。 ”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找敏敏就好!”趙強知曉趙敏的性子,生怕後者被強叫過來不高興,趕忙出聲說道。
這次輪到趙王心中不喜了,大元朝的王爺也分三六九等,如自己這般便是第一等,而汝陽王便是最末等,自己的世子都比汝陽王高貴,此時兒子這般模樣,真真是丟盡了趙王府的臉面。
罷罷罷,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去吧!
敏敏特穆爾,漢名趙敏,至正帝賜封紹敏郡主,年芳十六,面瑩如玉,眼澄似水,燦若玫瑰,絕色傾城,瀟灑飄逸,容光照人,豔麗不可方物,乃天下間少有的極其美貌女子。
趙強隨玄冥二老找過來時,趙敏正在大校場上同苦頭陀比武。
“苦大師,你次次讓著我,這樣比武還有什麽意思!”說話間顧盼生姿,可愛中帶些嬌媚,便是苦頭陀已經滅情絕性,依然被此女晃了眼睛,更不用說剛剛趕來的趙強。
“敏敏!”
趙敏回頭一瞧是趙王府世子,心中厭惡之情頓生,但礙於他父親的權勢,面上只能冷冰冰的不假辭色,說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趙強在她面前唯唯諾諾,毫無男兒氣概,也難怪趙敏不喜。
“苦大師,今天就到這裡吧!”趙敏朝苦頭陀等手下揮揮手,便自顧自上馬離開。
“敏敏,等等我!”趙強見狀趕忙上馬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