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嬋兒給白玉盤打了個手勢,走到窗旁,自身後抱住安寧,瞧著外面的雨簾說道:“怎麽又下雨了,不是才下過雪。”
安寧滿腦子的思緒全部被嬋兒的體溫打斷,她沒有掙扎,有些臉紅的說道:“春風城的天氣我向來是看不懂的。”
“看不懂就看不懂,關窗子,再凍著姑娘。”嬋兒給了安寧一個白眼。
安寧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關上窗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白玉盤這邊端著火盆走到角落的杜七身邊,將火盆放下,旋即躡手躡腳的離開。
她們這麽做,一切都是因為杜七……睡著了。
先前,杜七靠在一旁烤火,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困意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等嬋兒回頭去看杜七時,她的頭已經像啄木鳥似的一點一點了。
白玉盤本來想要去叫醒杜七,不過被嬋兒給攔住了。於是,她們給杜七披上了衣裳,弄的暖暖的,便來到了琴房的另一頭。
“嬋兒姐,咱們就這麽讓姑娘睡……沒問題嗎?”白玉盤猶豫了一陣子,還是問了。
“姑娘乏了就讓她眯一會兒,打個盹,睡不太熟就不礙事。”嬋兒心想七姑娘的睡顏可太好看了,搭配上她成熟的妝容,讓她……只是瞧著就心裡一陣悸動。
她可是忍了好久,才沒有抱上去的。
嬋兒一想到這樣杜七,杜十娘每日都可以隨意觸摸,擁抱,甚至親吻,便感受到了石閑所感受到的羨慕。
有的人一出生就呆在終點。
十姑娘就是這樣的人。
嬋兒搓了搓手,勾起唇角。
“嬋兒姐,翠兒姐和杜先生……怎麽還沒來。”安寧問道。
“誰知道呢。”嬋兒回了神,攤手:“小姐那邊一定和翠兒正膩歪著呢。至於說十姑娘……估摸著在和七姨說正事,安寧,也別心急,再等一會兒就是。正巧,咱們把茶給煮了等她們。”
“我倒是不急,可是小玉兒……”安寧衝著白玉盤努嘴示意。
嬋兒看過去,只見白玉盤一隻手撐在窗台上,腳尖不斷抖動,眉頭緊皺,整個人顯得異常焦慮。
“小玉兒,你怎麽了?”嬋兒疑惑的問。
“……嬋兒姐。”白玉盤深吸一口氣:“明燈她怎麽去了這麽久,這麽長的時間,喚翠兒姐加上給七姑娘拿蜜餞都足夠走個來回了。要不,我去看看?”
“我以為是什麽事呢,你瞎操心什麽,在七姨家裡還能走丟了不成?”嬋兒掩面而笑。
“可是……她現在一個人……”白玉盤看起來仍舊有些許局促和焦躁。
她捂著心口,隱隱可以感覺到一股子無助和不安。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姊妹連心,可她和明燈也不是親姐妹。
“一個人怎麽了,你方才還說明燈作為侍女要多鍛煉鍛煉,現在不過一會兒不見,就已經急的跳腳了?”嬋兒無奈的拍了拍白玉盤的後腰。
發現這丫頭是真的在不安,她也就不說笑了,嚴肅一些後說道:“好啦,明燈要麽被小姐拽進屋施弄,要麽正在七姨的點心房裡頭找梨條呢,七姨的點心房凌亂的很,一時半會回不來也很正常。”
“……嗯。”白玉盤覺得嬋兒說的很有道理,還要說什麽,就被嬋兒、安寧抓著去茶室準備茶水了。
“……”
偌大個琴房,轉眼就只剩下了杜七一人。
她一直在等明燈給她拿梨條來,好讓她嘗一嘗棠梨是什麽味道……可是,等著等著,便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九個蒲團,最後一個空著,前面坐了五個人。
好像也有些不對。
興許是六個蒲團。
坐滿了五個,第一個還留著。
她點點頭,便道該是這樣。
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只見漫天閃電之下,雷光閃爍,竟然也有一座山,山裡還有一隻小猴子。
杜七行走在夢裡,覺得很奇怪,因為這猴子竟然不是死猴子。
世界就是這麽神奇,就像有她這樣的人存在一樣。
夢裡的小猴子也很奇怪會有這樣的人活著進來。
它不是普通的猴子。
杜七想了想,便知曉自己是在做夢,也想明白了這猴子是什麽人。
小猴子接近了她。
杜七接過小猴子遞過來的桃子,摸了摸它的腦袋,看著乖巧的小猴子,輕輕歎息:“這時候多可愛,現在卻讓姐姐們害怕了,你若是能改一改頑劣的性子,我也不是不能讓你進來瞧瞧。”
小猴子不明白她在說什麽,只是覺得被她摸著腦袋還挺舒服,在她面前趴了下來,乖巧的很。
杜七卻忽然起身,旁邊的小猴子也嚇了一跳,跳起來看著她,而小猴子一動,天上滾滾天雷也動了,似乎隨時想要將它撕碎,可是又不敢靠近,所以只是轟隆隆的響。
“做夢很沒有意思,我不想睡覺了。”杜七抱著小猴子輕輕歎息:“我想吃梨條,明燈那丫頭也太慢了……”
這話讓她故人聽見恐怕會從三十三天外跌下來。
可讓杜七驚詫的是,三十三重天外沒有人下來,反倒是從海底冒出來了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姑娘,認真的看著她。
“阿姊,你吃了我的魚現在卻要躲起來,天底下可沒有這麽容易的事情。”
“……”杜七歪了歪頭。
這個世界上有人叫她阿姊,有人叫她大姐,有人叫她大姑娘,有人叫她九姑娘,還有許多人喚她先生。
她瞧著面前的姑娘,想了想後說道:“雲姐姐帶過來的銀絲魚,怎麽成了你的。”
“金絲是我的一部分,自然是我的東西。”長衫姑娘望著杜七那略顯稚嫩的面龐,朗聲而笑:“姐姐轉了性子,也是極好的。”
長衫姑娘走過來,想要伸出手去觸碰杜七的臉,不過被她身子一扭,便躲了過去。
“你做什麽,這是我的夢,出去。”杜七不滿的看著她。
“以往,阿姊一個人寂寞,是從來不會趕我走的……罷了。”長衫姑娘抿嘴一笑,起身在杜七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隨後拎起裙角,優雅的行了一禮後,散在了漫天的雷電中。
杜七眨眨眼,她本想問她以前不是不喜歡扮女相嗎?
可一想道陰陽輪轉的規矩管不到這個人身上,就沒有開口。
怎麽說呢,故人忽然拿著她給的鑰匙進了她的夢,果然勾起了她不少遺忘的記憶。
“都怪你讓她醒了。”杜七抓著懷裡的小猴子,使勁薅它腦袋上略顯暗淡的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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