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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龍傲嬌》三百四十七 翠兒的工具人
  庭院中,翠兒站在紅梅小樹前,仔細叮囑明燈一些事情。

  小丫頭似乎不大高興。

  翠兒說道:“明燈,你留在這兒照顧石嬰姐,我隨著姑娘們上山,午飯在鍋裡溫著呢,你記得自己吃,別過了時辰。”

  杜十娘和杜七明日要去淮沁,這一去只怕沒有小一旬是回不來的,在翠兒的提議下,杜十娘答應了與杜七一同禮佛,去去晦氣,求個平安。

  雖然杜七認為沒有必要,可既然十娘答應了,她自然沒有意見,在杜七看來只要能與十娘出門,別說去禮佛,即便是再去那天望海喝水,她也甘之若飴。

  值得一提的是,禮佛來去一趟,至少需要小半天的時間。

  所以明燈很不明白,為什麽看家的活計讓她來做。

  “翠兒姐,我也想和小姐一起上山……”明燈小聲說道。

  “你去了不就要我留在家了?”翠兒理所當然的說道。

  “……”

  明燈覺得翠兒姐說的很有道理,便有些委屈。

  “行了,你陪著石嬰姐歇息一天,我把門給你鎖好,她可是客棧的娘娘,與她單獨一起用餐,我都沒有這般機會呢。”翠兒說道。

  經過幾日的相處,翠兒對石嬰的態度已經不似以往那般尊敬,要親切許多。

  “翠兒,你自己想出去玩,拿我說事做什麽。”石嬰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翠兒吐了吐舌頭,推了明燈一把。

  “聽話,再說了,你一個小丫頭上金剛寺做什麽,又不是什麽好去處。”

  明燈向來害怕翠兒,所以只能乖乖認命。

  她對什麽金剛寺不感興趣,只是想要和小姐一起出門……

  “別不高興了。”翠兒捏了捏明燈的臉,笑著說道:“等姑娘走了,你可是要和我待很久,到時候可沒有七姑娘來救你。”

  “翠兒姐……”明燈小臉上露出些許無奈,那一對狸花耳軟踏踏的。

  “山上冷,沒聽姑娘說你那姐姐來了月事?我可要防著你受涼,老實在家呆著,哪也別想去。”翠兒說著,稍稍認真了一些。

  “我聽翠兒姐的。”明燈點點頭,轉身進屋。

  房間內,石嬰因為那元山之水的緣故,恢復的很快,雖然不能下地走路,不過精神狀態很好。

  此時石嬰正坐在床上靠著牆,手中翻動著翠兒於春風城給她買來解悶的小說,聽到明燈沉悶的腳步,頭也不抬的說道:“怎麽,與姐姐我一起待著就那麽不高興?”

  “石姐姐,我不是。”明燈走到床邊,一個小跳坐上去,靠在石嬰身側:“我也想和小姐一起出去……”

  “你又擰不過她。”石嬰放下小說,道。

  “……”明燈撇嘴,不再言語。

  石嬰想起了什麽,好奇的問:“七姑娘和翠兒曾經去過金剛寺?”

  明燈說道:“翠兒姐說去過,我見過小姐給她求的信物木牌。”

  “是嗎。”石嬰看向窗外金剛寺的方向。

  金剛寺,正是禪子居住之處,也是她們這些修士絕對禁止進入的禁地。

  可現在禪子變成了安寧姑娘,在這春風城安身做了一縷風塵,所以她便有些奇怪那金剛寺如今的地位。

  難道七姑娘和禪子是在那山上認識,做了朋友的?

  真是幸運的姑娘。

  她低下頭看那小說中的情節,想著那安寧看杜七時候的眼神,又覺得說不得誰才是幸運的那個。

  “其實我才是幸運的丫頭。”石嬰說著,對著明燈說道:“去瞧瞧咱們晌午吃什麽。”

  “嗯。”明燈跳下床去廚房轉悠了一圈,回來說道:“和昨天一樣。”

  “那有些淡了。”石嬰說道:“那邊櫃子裡有點銀子,你拿著去買一些蜜餞來。”

  “石姐姐,你的銀子不是都給了十姑娘?”明燈問。

  她親眼看到石嬰給了杜十娘一遝銀票,當時把杜十娘都嚇到了,不過後來想起石嬰客棧娘娘的身份,在石嬰的強烈要求下都收下了。

  所以這些時日,家裡的花銷闊了不少,吃用都換了一番。

  石嬰輕輕搖頭,說道:“琴樓的姐姐給的。”

  那幫女人嘴上說她們是無情的人,可知道她受傷了後可沒少往這裡跑,又說什麽因為她沒有在琴樓住下,所以銀子退了一些回來。

  真是可愛的女人。

  “去吧,撿你喜歡的買回來給我嘗嘗。”石嬰說道。

  明燈也有一些時日沒有吃過蜜餞,一時間方才因為翠兒而產生的小情緒便消散的無影無蹤,取了銀子出門去了。

  石嬰看她離開,勾起嘴角。

  她往日裡在宗門相處的最多就是小丫頭,安撫明燈自是手到擒來。

  石嬰想起了翠兒,無奈。

  那妹妹怎麽都好,就是喜歡欺負自家孩子。

  她側耳,聽到那園中關門的聲音,便知曉明燈已經出了門。

  石嬰透過窗子看向外面那郎清的天空。

  自從修為盡失,她便再也見不到那漫天的靈力旋渦。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希望可以快些好起來,這般在床上看書哪裡比得上做七姑娘車夫來的舒服。

  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才更需要珍惜每一天。

  石嬰想著,拿起一顆床前翠兒先前準備的紅燈櫻桃放入口中,感受著酸甜在口中爆開,笑的更好看了。

  這般平靜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要更幸福,果然生活還是要慢慢走才是。

  ……

  ……

  小雪中,一輛馬車在春風城城門處停下。

  翠兒一躍出了馬車,伸手說道:“姑娘,下車了。”

  杜十娘牽住翠兒的手小心下車,嗔道:“你不知道慢些?再摔著。”

  翠兒抱住杜十娘的手臂。

  緊接著杜七也從車上下來,說道:“翠兒姐,讓明燈一個人在家沒關系嗎?”

  翠兒說道:“什麽叫一個人,不是還有石嬰姐?”

  杜十娘沒好氣的說道:“你也就能欺負她了。”

  翠兒也不臉紅,理直氣壯的說道:“姑娘能使喚我,我還不能使喚她了?”

  “你……算了,不知羞的東西。”杜十娘甩開翠兒的手,對著一旁的城門侍衛行了一禮,隨後撐著傘率先出城。

  翠兒便主動湊到杜七的傘下,接過她的傘,牽住杜七的手:“七姑娘,咱們走。”

  杜七跟上了杜十娘。

  “七姑娘,我有些想上次見過的小和尚了……讓我想想……安生和尚,傻兮兮的,不知道怎麽樣了。”翠兒好奇的說道。

  這才是她“狠心”將明燈扔下的理由。

  “安生和尚?”杜七聞言,眨眨眼,回頭看了一眼來時路。

  黃土覆蓋積雪,一片清淨。

  安寧讓她不要說。

  因為不是十娘問,所以杜七便沒有出賣安寧,而是說道:“咱們到了就知道了。”

  “也是。”翠兒快步跟上了杜十娘。

  金剛寺在春風城外距離並不遠的地方,一路沿途可以見得兩側高樹,積雪覆蓋,滿目冬白,令人心曠神怡。

  “十姑娘還沒來過金剛寺吧。”翠兒問。

  杜十娘回頭白了她一眼:“我來這兒做什麽?找不自在?”

  也不看看春風城都是什麽人。

  除了望海店的姑娘就是那些過來找樂子的五陵子,誰會去拜那金像。

  喊上一句“色不異空”,便會給人一種褻瀆大佛的感覺,所以望海店的姑娘多數是避著那金剛寺。

  杜十娘自然不例外。

  也就是現在離了望海店,褪去了紅倌人的名頭,不然即便是杜七想與她來,她也不會答應。

  翠兒說道:“金剛寺很漂亮,姑娘見到就知道了,不愧是有名的寺廟。”

  “是嗎?”杜十娘看著那林間小路,說道:“看著可不像香火旺盛的樣子。”

  “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寺廟,沒什麽香客的。”翠兒不諱言:“這兒與我老家那座澤生寺可不一樣。”

  杜十娘聞言,點點頭。

  金剛寺是比春風城還要古老的寺廟,其中的大和尚並非一般人,這在春風城可不算是秘密。

  可知道是一回事,怎麽去看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好像尊上那般,知道是仙門,是修仙者,卻依舊距離她們的生活那麽遠。

  當然,對於杜十娘來說現在是近了的。

  杜十娘也聽翠兒說過她見到的事情。

  說是遇到妖潮時候,有大和尚拎著禪杖大殺四方。

  “你信佛是吧。”杜十娘問。

  “現在不信了。”翠兒如實道。

  “我記得和尚不是說不可殺生,所以葷腥都沾不得,怎得還能……”杜十娘點到為止,翠兒卻明白她的意思,說道:“十姑娘,這話到了金剛寺可不能說了,對諸佛菩薩不敬。”

  “也是,是我失言了。”杜十娘稍稍彎腰,算是補了一禮。

  杜七看向落下的雪花,微微眯起眼睛。

  翠兒與她說過果報的事情,不過想來對十娘是不起作用的。

  杜七沒有插嘴,只是靜靜跟在杜十娘身後,聽著她們說話。

  翠兒解釋道:“十姑娘,有言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又有隻殺不渡,咱們南荒寺廟的和尚信的是哪家古佛菩薩,誰也說不清楚,我也不甚懂那佛理。”

  “大抵妖還是要除的,算不得殺生?”杜十娘問。

  翠兒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姑娘怎得也對和尚感興趣了。”

  “沒什麽,第一次來,有些好奇。”杜十娘說道:“畢竟,咱們也和以往不一樣了,那景天公子、師先生……還有石嬰,你明白的。”

  翠兒當然明白杜十娘的意思。

  她們也不是沒見過市面的丫頭。

  翠兒曾問過杜七,若是忽然發現身邊人其實很厲害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現在也有了答案。

  像那景天公子、師先生、石嬰都是這般。

  可無論是翠兒還是杜十娘,在最初心情波瀾起伏的幾天后,便很快就可以適應,想來……她們也沒有那般的在意,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

  ……

  ……

  姑娘三人走在林間,忽的見到一個覆蓋積雪的布告欄,翠兒這次長了個一個心眼,說道:“上次我和七姑娘來趕上他們給練紅公子做法事,這次可要看清楚。”

  三人走過去,看清上面的內容,翠兒輕輕歎息,回頭說道:“十姑娘,咱們來的又不是時候。”

  上面寫著金剛寺的多數和尚前往一處修行,年後回來。

  “意思是我們白來了?”杜七看著來時路上的腳印,雙腿酸酸的。

  “你這丫頭,這才幾步路?”杜十娘嗔道,接著說道:“那咱們得回去了?”

  “寺裡該是有一些留下看門的師父,只是……咱們也不方便上去瞧。”翠兒覺得可惜,卻只能這麽說。

  “那回去吧。”杜十娘也不墨跡,轉身往回走。

  高高的林梢頭,沐浴著積雪反射的輝光,蜿蜒的小路漸漸通向那春風之城,三人原路返回。

  只是這一次,她們碰上了其他上山的人。

  “小師父?”翠兒瞪大眼睛看著那正扛著兩大麻袋的瘦小身子。

  杜七看向那小小的身子,一言不發。

  她曾經提醒過安寧那張臉很好認,所以這一次她使了一些法術,雖然看起來和以往一樣,可翠兒姐該是認不出她就是安寧的。

  “你認得?”杜十娘問。

  “那就是我與姑娘說的安生和尚,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翠兒看著前面那扛著兩個比身子還大麻袋的小和尚,很是驚訝:“姑娘,果然……在金剛寺,一個小師父也異於常人。”

  此時,小和尚走到三人面前,將肩上兩袋米往地上一放,那微弱的震感讓人可以感受到其中的重量。

  “我佛慈悲,小僧安生見過三位施主。施主,金剛寺閉寺三月。”小和尚說道。

  “安生小師父,你不認得我了嗎?”翠揮手說道。

  “施主?”小和尚目露疑惑。

  “施主一粒米, 大如須彌山,你這就把我門忘了?”翠兒說道。

  小和尚上下打量翠兒,緊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感激說道:“小僧記起了,謝施主的香火錢。”

  “安生小師父又錯了,在這兒可不能提那銅臭,對了,你這是?”翠兒看著那兩個麻袋,好奇的問道。

  “回施主,這是米。”

  興許是罕見的香客,安生和尚解釋。

  不久後翠兒就明白了。

  意思是雖然閉寺,不過還是留下了些許的和尚,他這次出來是去春風城購買大米。

  “小師父,不重嗎?”翠兒看著那深陷積雪的米袋,驚訝道。

  “咳。”杜十娘輕聲咳嗽,翠兒閉嘴,杜十娘便說道:“打擾貴寺清淨了,我們這就走。”

  這話有些耳熟,安生和尚輕松拎起那米袋,視線掠過杜七,對著翠兒和杜十娘說道:“施主與我佛有緣,請隨小僧來。”

  “有緣?”杜十娘微微一怔。

  “姑娘,咱們也算是貴客呢。”翠兒輕笑,這話她以前就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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