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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龍傲嬌》三百四十一 翠兒的座上賓
“石嬰姐姐,你……什麽時候來的春風城。”翠兒問。

 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對石嬰的稱呼忽的就變成了姐姐。

 “我……”石嬰微微沉默。

 翠兒認真看著她,看著這個滿身傷痕的姑娘。

 事實上,翠兒知曉的還要多一些。

 那娘娘離開之前雖然有在春風城鬧了一番卻沒有傷到一個姑娘,並且有姐妹在混亂中靠近了那娘娘,聽到那娘娘說了李太乙欺辱姑娘家,所以該死。

 當天正好是十姑娘傷了臉時候,哪裡有這麽巧的事情?

 即便真的如同石嬰所說是因為正巧碰上了,可幫助了十姑娘這件事是切實存在的,翠兒很感激她。

 石嬰被翠兒死死盯著,二人一言不發。

 終於,石嬰歎息:“我就是姑娘說的妖女。”

 翠兒欣喜,隨後認真道。

 “是娘娘,不是妖女。”

 石嬰看著翠兒忽然轉變的態度,有些不自在。

 “石嬰姐姐,與我仔細說說當天的事情吧。”翠兒抓住石嬰的手。

 石嬰無奈,隻好將那夜的事情和盤托出。

 ……

 同一時間。

 因為昨兒下了雨,天氣清涼,地面的雪花也融化了少許結成片冰,反射著暖陽,天氣反倒回溫了少許。

 庭院,杜七一襲青色絨裙,長發幹練的束起,挎著自己的藥箱隨著一位老人入院。

 “杜先生,請。”

 “嗯。”杜七點點頭,走到院子裡。

 此時,院中石桌,有一青年正坐在桌旁津津有味的看著書。

 杜七認得他,是那徐阿也的弟弟,沒想到也是那麽喜歡看書的人,讓她想起了白景天。

 杜七輕輕一笑,順著小路去見徐阿也。

 期間,青年一直沉浸在中描述的盛世繁華而不可自拔,直到他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才下意識抬頭………

 便見得一位姑娘與他擦肩而過。

 青年看著杜七的背影愣了許久。

 忽的一隻手拍在他的肩頭,青年身子一顫,轉過頭。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怎麽,你看什麽呢?”

 青年無奈:“天師就別取笑我了。”

 說著,他微微搖頭,感歎道:“春風城的姑娘豔名遠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朱儒釋平日裡接觸的都是這般姑娘,也難怪他看不上咱元山的姑娘。”

 老人哈哈大笑,心想公子也到了這個年齡了,倒是不意外,又說道:“這兒是春風城。”

 “天師的意思是?”

 “是先生,也可能是角兒。”老人指著杜七走進的屋裡。

 青年一時間沒有明白,可看著老人那暗示的眼神,總算是明白過來,他呸了一聲,紅著臉說道:“天師可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求的是書中那般徐圖遠山的感情,而不是一時的私欲。”

 “你情我願也是勾欄春風的規矩,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老人說道。

 同時,他覺得公子常年被南離甚至東玄的文化所洗禮,一丁點都不像是元山部未來的王……

 現在的三公子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儒生。

 甚至拿區區南離小國的儲君來與他自己相比。

 也是,三公子並不知曉元山的真正實力,有些事情,還是要公子和姑娘們徹底成長起來才能教他們知曉……現在,他樂意看就看一看,也沒有什麽。

 公子常年待在山上,也的確需要開開眼界,這才是他們做出一副與南離國交鋒場面的理由,算是無聊中的玩鬧。

 就好像徐阿也出了元山是來看男人的一樣,三公子也差不多,只是來勾欄找男人和找女人……就是兩個概念了。

 老人雖然沒有見到那杜先生的臉,可就那一雙面紗之後的眼睛來說,也是一個絕色。

 就是身材差了些。

 那先生算是大姑娘的朋友,有她在一旁對三公子來說也不見得是壞事。

 老人給青年留下了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青年不明白天師的意思,下意識看了一眼大姐的房間,隨後輕輕翻開。

 可不知怎得,本來期待的書中情節,再讀起來便如同嚼蠟,沒有一丁點的味道。

 ……

 ……

 房間內,一杆亮銀槍插在地面之上,小麥色皮膚的女人站在一旁,馬尾辮垂直腰臀,英姿颯爽。

 徐阿也依舊是那般“清涼”的裝扮,見杜七進來,便衝上去抱住她。

 “姐姐。”杜七嘗試掙脫,不過徐阿也是修煉者,她哪裡掙的開,便只能被抱著。

 徐阿也許久之後才松開杜七,興奮的說道:“我感覺已經好了……多謝妹妹了。”

 杜七打開藥箱取出最後的一副藥,接著問道:“姐姐不是都自稱阿也嗎?怎麽也開始說我了?”

 徐阿也撓撓頭,說道:“三弟說自己叫自己名字在外面是只有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阿也不是小孩子自然不能這麽說……啊,我又忘了。”

 徐阿也默念了幾聲“我”。

 杜七勾起嘴角。

 這個姐姐可真可愛。

 “徐姐姐,你弟弟說的雖然對,不過姑娘家偶爾也會說自己名字的。”杜七說道。

 翠兒姐就整天翠兒翠兒的,她也聽習慣了。

 “阿也還是要改一改,至少在元山之外是這樣。”徐阿也牽住杜七的手,與她聊了一些女兒家的話題。

 幾天過去,杜七和徐阿也已經成為了無話不說的閨中蜜友,至少她們二人都不是有心機的人,所以想到什麽便說什麽。

 “妹妹,那神水你喝了沒?”徐阿也問。

 杜七說道:“甜甜的,十娘也說和很好喝。”

 “還怕冷嗎?”

 杜七想起杜十娘清早穿的厚實衣裳,點點頭。

 徐阿也說道:“那就是量不夠了,正巧我明天要回一趟元山,下次來的時候再給妹妹帶一些果子和神水。”

 “謝謝姐姐。”杜七笑了。

 神水先不說,那蟠桃味道真的很好,她們家從石閑到明燈,自杜十娘到嬋兒都覺得好吃。

 “妹妹喜歡就好。”徐阿也說著,罕見的露出一絲柔軟情緒,小聲說道:“也是二妹知道我染了詛……病症,非要來看我,可她在元山身份高貴,不能隨意離開,所以我才趕回去讓她瞧瞧。”

 聽著徐阿也蹩腳的話語,杜七勾起嘴角,她稍稍坐正身體,說道:“真好。”

 “妹妹說什麽?”

 “有姐妹真好。”杜七露出豔羨的神色。

 徐阿也說道:“也不是都好,有個不聽話的弟弟也麻煩的很。”

 杜七想起了買酒那一夜上來找自己說話的青年,心想他與白景天某種意義上真的很像,便說道:“那公子不是壞人。”

 徐阿也聞言看著杜七,眼睛一亮,抓住杜七的手說道:“妹妹,你看阿也那三弟怎麽樣?長得還算能看……妹妹若是有興趣就與阿也說……”

 “姐姐。”杜七搖搖頭。

 有人拉她做木偶玩物、有人拉她入宗門這也就算了。

 怎麽還有人想讓她嫁人的。

 徐阿也見杜七拒絕的果斷,依舊笑呵呵的,她本來也就沒抱希望,更談不上失望。

 反正若她不是他的胞姐,也不會想要嫁給那樣一個書呆子,一點不像個男人。

 “姐姐這趟回家,有沒有買什麽物件回去?春風城的好玩意還是不少的。”杜七說道。

 徐阿也說道:“買是買了很多,只是……花錢買的……沒有太大的意義。”

 “是嗎。”杜七想起了徐阿也送她的禮物,大概知曉了對於邊緣族群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姐姐,我出來的急,沒有帶什麽東西,只有一個藥箱……”杜七小聲道:“這東西給姐姐,姐姐拿了也沒用啊。”

 徐阿也心道這姑娘真可愛,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她居然當真了。

 不過對於元山來說,友人贈物的確很重要。

 當然,她是在要。

 杜七也樂意,當做是回禮。

 “阿也要你的藥箱做什麽?這樣吧……”徐阿也指著杜七的馬尾上的仿若兔耳的白色緞帶:“妹妹,這頭繩挺好看的,就它吧。”

 “啊?”杜七眨眨眼,說道:“這不是什麽好玩意。”

 一條緞帶和徐阿也送她的果子靈水相比……就像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挺好看。”徐阿也甩了甩辮子:“正巧用得到,回去給二妹也看看,她若是知道我交到了朋友,一定會很高興。”

 “姐姐要是喜歡……就拿去吧,我還有好多一樣的,我回去給姐姐取一條。”杜七道。

 “不,我就要妹妹使的這一條。”徐阿也說道。

 禮物是什麽根本就不重要,她主要是不想要杜七再多跑一趟。

 “這……我用過的。”杜七指著緞帶說道。

 “書上說,這就是南離表示友好的禮節。”徐阿也笑著道。

 “好吧,姐姐你記得洗一洗再用。”杜七說著解開自己的馬尾,一頭青色傾瀉而下,她握著白色緞帶遞過去。

 徐阿也沒有接過緞帶,反而看著杜七眼睛也不眨一下。

 杜七平日裡一直扎著馬尾,忽的放了下來,少了幾分幹練,多了幾分柔軟。

 “妹妹可真好看。”徐阿也說著,接過杜七遞過來的白緞帶,說道:“我這次多給你帶些果子。”

 “嗯。”杜七嗯了一聲。

 二人又聊了一些,臨近中午,杜七背上藥箱。

 徐阿也在門前對著杜七揮手,她辮子上白色緞帶醒目。

 這就是女兒家交心的物件。

 杜七長發垂下,面上戴著面紗,挎著藥箱離開,在路過庭院時候注意到了什麽視線,便對著那青年行了一禮,起身離開。

 青年嗅著方才一閃而過的皂角香氣,一動也不動。

 徐阿也走過來,問道:“看夠了嗎?”

 “……”青年拿起自己的,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徐阿也頭上的緞帶,便知道為什麽那姑娘是披發離開的。

 阿姐與那姑娘的關系還真好。

 “別急著走,拿點銀子,妹妹說這兒有一家味道很好的蜜餞店,阿也去給二妹買一些。”徐阿也說道。

 青年取出錢袋扔過去,隨後說道:“阿姊,你穿多一點再出門。”

 徐阿也哼了一聲:“你怎麽和妹妹說一樣的話。”

 青年一怔,問道:“她是望海店的角兒嗎?”

 “妹妹?她說現在還不是,不過以後會是。”徐阿也隨口說道。

 她是來找好男人的,結果男人沒碰到,反倒遇到了符合胃口的姐妹,也挺好。

 徐阿也回房間換衣裳。

 青年心道阿姊戴著白緞帶沒有那先生好看。

 ……

 ……

 杜七路過藥房,發現明燈不在,便知道她正和柳依依在一起,關上了藥房的門,回到家。

 沒見到翠兒姐的人,聽到石嬰房間有聲響,推門走進去。

 見到的是翠兒一臉興奮的模樣與石嬰無奈的神情。

 “七姑娘,你回來了?”翠兒起身說道:“七姑娘,石嬰姐姐就是抓走李太乙的娘娘。”

 “恩。”杜七心想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一直挺喜歡石姐姐的。

 那李二公子不僅被抓了,還被煉化了呢。

 杜七也不在意,走過去給石嬰診脈,確認她恢復的不錯,便打了個哈欠。

 “乏了?去睡會?”翠兒道。

 杜七點頭。

 “姑娘的發帶呢?”

 “送給徐姐姐了。”

 杜七擺擺手,轉身上樓休息去了。

 翠兒眼看著杜七離開,這才繼續和石嬰說道:“姑娘總是這般,不知道什麽事情才能讓她驚訝。”

 “不這樣也就不是七姑娘了。”石嬰說道:“翠兒姑娘……石嬰已經不是客棧的人了,修為也散的乾淨,以後姑娘當我是七姑娘的車夫就好。”

 “那怎麽行。”翠兒使勁搖頭,無視了石嬰說的修為盡失幾個字。

 她現在對石嬰的感官到了一個峰值,畢竟石嬰其實可以抓了李太乙直接走的,可她偏偏鬧了一場,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八方客棧的人做的才離開。

 目的不是因為驕縱,而是怕最後一個見到李太乙的杜十娘受到牽連。

 翠兒知曉了一撇,對石嬰的好感到了一個空前的地步,甚至腦補出了石嬰被趕出客棧是因為她是一個“好人”這般奇怪的結論。

 石嬰很無奈, 卻只能順著翠兒的情緒。

 “姐姐就在這兒住著,十姑娘一定也是這麽想的……這樣,等姐姐的傷好了咱們再說以後的事情。”翠兒說著,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給姐姐準備吃的,姐姐想吃什麽,盡管說。”

 “……”

 石嬰輕輕歎息,翠兒的眼神她見過,因為她看著魚師姐的目光也是這樣。

 她從未想過,自己妖女的身份也有姑娘這般喜愛。

 問題是,翠兒可是禪子喜歡的姑娘。

 石嬰覺得脊背發寒,可看著翠兒的眼神卻不能拒絕。

 “那就吃麵吧。”

 “姐姐能吃辣?”

 “嗯。”

 翠兒就更喜歡石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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