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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彌城中,年關過後,有幾分冷清。
路上行人還是有的,只是昆彌之地濕冷,冰雪消融之際,最是寒冷不過,除非生計所迫,否則少有人在這時候來城中做生意。
陸玄跟著鄧甲,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神廟。
鄧甲道:“這將軍廟是一位道友的修處,我等便相邀在此相聚。”
話畢,將陸玄領入了廟中。
不多時,就見到了廟祝,正是鄧甲所說的道友。
廟祝模樣甚老,看起來比之陸玄年紀還大,長著齙牙,有些邋遢。尋常元胎修士,不過兩甲子的壽命。元胎大成,運氣好些能再增上一甲子,這老廟祝也不知多大年紀了。
“張道友。”
鄧甲與老廟祝見禮,隨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陸玄。
“這位是陸玄陸道友,我的朋友,聽了那金須丈人惡行,來此相助我等的。”
老廟祝有些驚訝,應該是沒有想到陸玄聽了聽了金須丈人的名號,還來蹚這一趟渾水。
“老朽張叔遠,見過陸道友。”
陸玄稽首。
張廟祝隨後帶二人去了後院,陸玄在後院又看到了兩名修士,修為都是元胎層次,與陸玄相差仿佛之間,也就是修行日久,法力要比陸玄強些。
見禮之後,陸玄了解到兩名修士也是昆彌左近山中修行的旁門散修,一個叫林盛,一個叫普華。
二人年紀也不小,看上去雖然和鄧甲一般,都是三四十來歲的模樣,其實已經修行有些年頭了,因為傳承原因,煉不得玄光。
與張廟祝一般,聽到陸玄是來助拳的,兩人也是感念。
眾人之中,張廟祝年紀最長,修行日頭也最長,這次聚會也是由他牽的頭。
一番敘話,陸玄才知道張廟祝在昆彌城中修行,本來不用擔心金須的問題,不過他在城外養了一頭靈獸金蟾,被金須道人捉了去,這回是準備借著機會報仇的。
“老朽聯系了不少道友,也不知能來幾個,等了有些天了,也不好再等下去,不然叫那金須丈人知道了,做了準備,我等更難對付。他修為境界本就高於我等,只有出其不意,才有機會建功。”
這話能夠聽出,張廟祝等人也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對付金須,多是被逼無奈。
陸玄只是聽著,沒有多說什麽,關於自己的身份,也沒有解釋太多,人心複雜,幾人知道他來助拳,或許感激,但要是知道他是哀牢山門下,生出讓他出頭的想法也不是沒可能的。
陸玄雖然也有對付金須的念頭,免得日後變厲害了再對上,但不想貿然自己一人擔下。
沒一會兒,幾人便定下明日找機會引金須丈人離開蜈蚣嶺。
……
翌日。
眾人等了半日,不見有新人來,有些無奈,也不好耽誤下去。
張廟祝早有計劃,昨日也經過了商議,預備散布靈獸相關的消息,勾引金須離開蜈蚣嶺。
這段時日,金須執著祭煉金蜈,四處收集修士、靈獸相關的消息,只要做的好些,不難讓他知曉,引他下山。
“此事還需勞煩普道友。”
普華有一手聯息法門,去散消息,也不虞被人看破。
普華也不多言,當即離去。
“金須厲害,不好對付,以我等法力境界,如是正面交鋒,怕是連他那金蜈都對付不來,還需先去那地方布下陣勢,屆時好困住金蜈,也算去了金須一臂。”
林盛此人,正有一門困陣,喚作坤元金鎖陣,借之地形之利,能困住修士。
乃是林盛偶然從古書上得來的,這陣法算不得多麽厲害,但玄光境以下的修士,除非有什麽靈寶在身,或是法力超然,輕易也難破去。
金蜈雖然厲害,到底是獸驅,不通修行之法,也不虞它會看破了陣去。
根據林盛的推演,這陣法最少能夠困住金蜈半個時辰。
或許有人要問為何不將金須也一同困在其中,因為林盛修為不足,他是主陣之人,金須與那金蜈俱是一般境界,以林盛法力,還困不住兩人,胡亂行事,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只是金須一直將那金蜈帶在身上,即便是有靈獸消息,他親自前往,想來輕易也不會放出金蜈來,而且靈獸真假,到時他一去便能知曉,如何能將金蜈引入陣中?”
鄧甲問道。
張廟祝與林盛聞言,微微一怔,他們隻想著困住金蜈,便算是去了金須一份手段,到時自家這邊幾人一同出手,與那金須論個高低,卻忘了這一茬。
陸玄道:“我有些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三人聞言看來。
“聽聞那金須丈人的金蜈,因其屬性,太過剛強,所以喜食陰屬之物,尤好太陰月華,或許能從此處入手。”
三人相覷一眼,一時沒有說話。
也是不知這消息真假。
陸玄無奈,只能說道:“這消息是我從一位道友口中聽來的,不知幾位聽沒聽過妙玉庵月雲師太?”
“月雲師太?”
林盛聞言,忽道:“可是黎羅山妙玉庵的那位?”
“正是。”
陸玄點頭。
“那當是做不得假,妙玉庵月雲師太非等閑之人,與金須一般,都是玄光修士,還聽聞這位師太曾與金須鬥過,不知真假,但道友要是真從月雲師太口中聽來的消息,應該沒什麽問題。”
林盛道。
就是不知道陸玄是不是真的從月雲師太口中聽來的消息。
鄧甲聞言,念頭一轉,想到與陸玄第一次見面時,問的是哀牢山的路,他知道哀牢山上有一位高修,現在陸玄又說和月雲認識,心中更加篤定陸玄來歷不凡。
忙佐證道:“陸道友乃是我的好友,況且道友此來助拳,只是看不過金須行事,也沒有必要說假話誆騙我等不是?”
張廟祝與林盛一聽,也是這個道理。
張廟祝道:“不是我等不信陸道友,只是性命相關,難免多想了些,還望道友莫要見怪。”
陸玄搖了搖頭。
張廟祝又道:“雖知那金蜈喜這月華,可我們手中也沒有這等靈物,這該如何是好?”
這話一出,場中一時靜下。
鄧甲則有些面紅,以他的心思,哪裡聽不明白張廟祝說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