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外乎還是聽陸玄說認得黎羅山妙玉庵月雲師太,這老廟祝便起心思罷了。
張廟祝修行年頭不短,但在元胎境界打轉,又是旁門散修,心中有小算計,不足為奇。
不過對於鄧甲而言,他本還想與陸玄交好,陸玄這回相助,也覺得是個加深情分的機會。但張廟祝這話一出,頓時讓他心生羞愧,覺得有些丟人。
心下也有不快,只是人前不好明說。
陸玄聞言也是一怔,不過並沒有什麽想法,以他經歷,張廟祝這樣的小心思,不知見過多少。哪裡會去計較。
他隨鄧甲到此,也沒想過和這些修士交朋友,對方什麽心思,他並不在意。解決金須,才是目的。
於是道:“這月華之物,我來想法子吧,也算盡一份力。”
話畢,不等在場三人言說,陸玄便告辭離開。
出了神廟,往黎羅山而去。
隻留得鄧甲三人面面相覷,鄧甲也是黑沉著臉,沒有與張廟祝、林盛再待在一起。
……
一路去往黎羅山。
終見月雲師太,道明來意,月雲道:“金須這等行事已然入了魔道,確實該管上一管,可惜在那曼荼羅陣中,受了些傷,影響還是有些,不然倒能隨道友走上一遭。我那一串月華禪珠,如今放在月露泉中祭煉,道友可去取了,用禪珠牽引,當見幾分效用。”
“多謝道友!”
陸玄沒有廢話,拜謝之後,就去了月露泉,就見靈狐一家,正在泉水之中嬉戲。
見了陸玄,都有警惕,不過其中一頭靈狐,看到陸玄,卻有些欣喜的衝了過來。
‘吱吱’在陸玄身邊轉著,仿佛見到了好朋友。
陸玄一笑,蹲下身去摸了摸它的腦袋,道:“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陪你玩耍,日後有了機會,再來看你。”
說時,又對著那靈狐一家點了點頭,這才在它們好奇的眼神之中,運使月雲師太所傳驅使法門,將那月華禪珠從月露泉中召了出來,收於掌中。
“走了!”
陸玄對著靈狐一家笑笑,龜蛇劍劍光卷裹之下,直接下了黎羅山。
……
卻說陸玄下得黎羅山之時,張廟祝幾人已經在一處山谷之中擺下了坤元金鎖陣。只等陸玄與普華歸來。
因陸玄之事,鄧甲對張廟祝有些不滿,但眾人都是為了對付金須,這會兒也沒因此生出矛盾。
正在谷中等候,普華趕來。
“幸不辱命。”
得見眾人,便是抱拳。
眾人便知他將消息傳到了金須丈人的耳中,具體也不多過問,隻問金須大抵什麽時候會來。
“我看著那金須丈人門下弟子將消息帶了回去,也就是這兩日的功夫,最遲三日後,就會出山。”
普華道。
說時,四下掃了一眼,問道:“咦?陸道友呢?怎不見他?”
張廟祝將之前廟中眾人商談出來的結果告訴了普華。
普華驚訝,道:“不想陸道友還識得月雲師太,如是能請來師太助拳,那便是最好不過了。說來也未曾問過陸道友出身,我觀他一身靈光清正,所學想來不俗,又是認得月雲師太這等高修,想來頗有些來歷吧?”
“鄧道友,你與陸道友相熟,可是知曉一二?”
普華聽了張廟祝的話,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一些小矛盾,所以也不清楚鄧甲此時對張廟祝有些意見。
鄧甲對陸玄來歷有猜測,但陸玄自家不說,他怎麽好說,而且張廟祝之前的行為,也讓他清楚自己這些同道,雖然不是什麽左道邪修,但也沒有多少仗義之心,算不得什麽好人。
貿然說出自己的猜測,對陸玄沒有好處。
他不想因此壞了自己與陸玄的關系。
當下搖頭:“我也不知,我與陸道友認識也是偶然,此前他來南疆辦事,正好遇上,這一回也是巧合,不然他或許都已經離開滇南了。”
幾人不知鄧甲隱瞞,對陸玄來愈發好奇。
章廟祝與林盛二人眼珠轉動,不知在想些什麽。
……
等了半日,陸玄駕馭劍光趕到。
這一見面,陸玄先說了自己借來月華禪珠的事情,眾人聽得陸玄居然能從月雲師太手中借來法器,更是驚訝。
張廟祝忽然一拜,道:“之前在老朽那廟中,因急於對付金須丈人,言語之間難免多了幾分失禮,老朽這裡還要給道友說聲抱歉,還請道友見諒。”
陸玄笑道:“張道友不必如此,你之心思我明白的。”
具體明白什麽心思,陸玄沒有多說。
張廟祝不覺尷尬,反而笑道:“倒是老朽多想了。”
鄧甲見此,搖了搖頭。
這老廟祝臉皮他是比不上了。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知那金須何日到此,我等還是在此地清修等待,也免得失了先機。”
林盛說道。
眾人也無意見。
林盛隨即找到了陸玄,道:“我已布下坤元金鎖陣,道友即說那金須丈人金蜈好月華,為引它入陣,還需道友請出月雲師太禪珠法器,陣中運練。”
“也好。”
陸玄當即召出月華禪珠。
這月華禪珠雖不是什麽厲害法器,但本身卻是月雲師太采煉大川之中數百年以上喜食月華的老蚌蚌珠,日月交替,陰陽磨洗,再以黎羅山月露泉百年洗練而成。
也是極為難得的珍器。
這法器最大的功用不在鬥法,而在靜心凝神,對修行很有好處。
月雲師太也很少用這法器鬥法,她妙玉庵中自有師父傳下的飛劍,也是因金須丈人金蜈緣故,才讓陸玄取來一用。
林盛等散修之輩,更無妙玉庵傳承,也不似月雲玄光修行,自家也就那麽一件法器,還都是左道法門煉就,可說正經飛劍都不一定有。
看著月華禪珠有些豔羨。
就好比林盛,因得了一卷古書入道,那古書上留了幾門殘陣,他也就鑽研上了陣法,法器也就以古書法門祭煉而成的陣旗,頗為窘迫。
鄧甲也是一般,他同樣沒有飛劍在身,法器就是自家一條靈蛇杆,是數十年前偶然遇到的一株靈竹煉成,費勁心思才練出了幾分模樣。
張廟祝有幾分緣法,早年他就在將軍廟做的廟祝,偶然得了修行法門,見將軍廟將軍神像一柄寶劍日夜供奉之下,生了幾分靈性,於是取來祭煉,百十年下來,算是有一口當用的飛劍。
普華此人,在張廟祝幾人當中年歲最小,法器沒有,昔年偶逢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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