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見李道長面色,賈靜就知道只怕有些困難了,不過他對於修行之事了解不多,妖魔更是無從談起,也不知為何李道長聽了自己的話之後臉色就不好看了。
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認識的人之中,有能夠對付妖魔本事的也就這位了。
“道長,此事可是有些麻煩?”
“唉!”
李道長聞言,苦笑搖頭,似乎不知說些什麽是好。
半晌才歎道:“這妖魔能有如此手段,法力非同一般,以我的本事,只怕不是對手啊!”
他是實誠人,對於賈家也頗有好感,畢竟吃了多年供奉,而且賈家也算是造福百姓的富貴典范,沒有把握就是沒有把握,沒有誆騙賈靜的想法。
“這可如何是好?”
賈靜臉色也微微變化,他心性雖然不錯,相較同齡人而言,也更為沉穩,但聽到李道長似乎也沒什麽好辦法的時候,心中未免一沉。
除開未婚妻的身份,柔娘更是他的青梅竹馬,兩人是有著深厚感情的,哪怕是沒有這一門親事,柔娘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希望能夠盡快救回來的,可是這會兒希望卻有些破滅。
“要是請動軍中人馬,不知能否對付妖魔?”
話本之中,常有大將領兵伐山破廟,斬妖除魔的傳說,按著李道長所言,其中不少也是真事,既然如此,花費一些代價,請動附近的營兵出手,也是一個辦法。
李道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按我道門煉氣的說法,這妖能有如此神通,最次也是類比我煉氣玄光之境的存在,話本傳說之中,所謂領軍降世斬妖除魔,多是不成氣候的小妖,或是連身形都無法變化的蒙昧凶獸,完全比較不得,不過如今四方戰亂,也有厲害修士拜在各大王門下做供奉,如是能請道厲修士,或許還有幾分機會,不過這類修行前輩,實在難尋,而且尋常代價,只怕也請之不來。”
言外之意,有幾分希望,可是希望不大。
“而且襄陽之地,我也沒聽過有哪位厲害的修行存在,你若想請人相助,唯有兩個去處,一個是紫貞山白衣教,另外一個則是楚王府,除了這兩個地方,我暫時不知道還有什麽別的去處能夠找到解決這件事情的人。”
聽得這話,賈靜一時不知說些什麽是好。
不拘是白衣教還是楚王府,對於賈氏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逞論上門求助,何況他們似乎也拿不出什麽東西來作為報酬。
賈靜多年在李道長門下聽講,他也將賈靜當成了半個弟子,見賈靜如此憂色,李道長歎道:“你家是勳貴之家,嘗試付出些許代價,或許能從楚王府或者白衣教求來援助,可以嘗試一番,不過也不必太過著急,到底未曾親見,也不知那妖魔究竟如何本事,我且去一探,若是五日之內不見我回來,也不得半點消息的話,你也只能想法子求助於這二者了。”
“我承你賈氏供奉頗多,也因賈氏緣故積了不少功德,既然賈氏有了麻煩,本也該傾力相助,你自去吧,找個下人隨我同去林家便是。”
賈靜也無別的辦法,只能如此。
……
且不說賈靜得了指點,便下了山,回家與家人商量對策。
李道長這邊,卻將自家傳承都交托給了弟子李真,囑托李真若是自己此番回不來,便好好主持巫丹觀,有賈氏幫扶,想來也能維持。
身為弟子,李真欲要隨行,卻被拒絕,一應後事交代清楚之後,李道長便帶著帶路的賈氏下人,匆匆趕往了沮水。
……
五日後,賈氏得林氏傳回消息,李道長去追妖魔之後,不見回轉,隻留書一封,也都帶到了賈氏。
信中隻提妖魔有二,十分厲害,此去只怕難得回轉,教賈氏求取白衣教或是楚王府相助。
賈靜得信,知曉李道長只怕凶多吉少,信中悲慟,卻也無奈,只能親至襄陽,求助守將王免,引薦白衣教與楚王府之人。
襄陽守將王免,卻也是嫉惡如仇,忠義之輩,但聞妖魔亂法,熱忱相助,言道:“王府諸修,除開護持楚王之人,多在四方鎮守,如去王府,難求得幫助,此番只有去往紫貞山,求助於白衣教,白衣教中多奇人異士,或有解決此事之人,賈公子持我書信,可上得紫貞山去。”
即得王守將書信,賈靜遂領人往紫貞山去,紫貞山離襄陽本就相去不遠,一番趕路,卻也未曾耗費多少功夫。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賈靜領人匆匆趕往紫貞山求助之時,陸玄也生去意。
楊雲瀾修行漸入佳境,白衣教亦是蒸蒸日上,日後戰事若起,尚不知結果如何,至少如今白衣教中,發展還是十分不差。
陸玄雖有照拂後輩之心,卻也無意牽扯白衣教布局之中,此是楊雲瀾與蘇遊的修行,他也不好過多干涉。
於是見了雲瀾與蘇遊,便要離去。
恰其時,聞有人持襄陽守將王免書信,欲請白衣教除妖。
陸玄心有所感,身後劍匣之中龜蛇劍輕顫,似有幾分緣法,遂未急著離開。
不多時,教眾便引一青年入得總壇。
但見這青年,身姿挺拔,氣機沉靜,不外不漏,在境界不至的人眼中,或許瞧不出什麽東西,但陸玄觀來,卻是一副靈玉根骨。
尤其見得此人之後,龜蛇劍震顫不已,隱有機緣,陸玄掐指一算,心中頓生幾分詫異。
隻問來人身份,卻道乃是廣華賈氏族人賈靜。
念及賈靜出生之時,靈龜拱衛,陸玄心中已有幾分明悟,原是緣法早定。
心下感念,卻不外漏,隻做打量。
……
賈靜來到白衣教總壇,本以為會有一些波折,不想教眾倒是和善,而且直將他引到了教主身前,心中略有感慨,隻道白衣教行事不差,難怪有如今氣象。
他早知白衣教教主本是女子,心中倒無意外,得見教主楊雲瀾,便將自家只是托出,只求白衣教出手相助。
“那妖魔捉了我那未婚妻子,想是惡妖,煩請白衣教諸位能相助一二,斬妖除魔,也算是還百姓清淨。”
頓了頓,又道:“如有所需,賈氏願傾家財還報。”
“此等妖魔,禍害百姓良家,本就該除,既然消息到了我白衣教,我教自該出力,賈公子不必如此。”
慢說楊雲瀾本是女子,對於這等擄掠良家的妖魔最是厭惡,便說白衣教存在意義,就是救世濟民,斬除這等作惡妖魔,也是應有之義。
是以楊雲瀾聽了消息之後,便第一時間應下了。
再問妖魔如何,賈靜以李道長所回消息,略作言述,楊雲瀾與蘇遊面色略沉。
玄光道行的妖修,已非尋常小妖,便是白衣教勢力,如今也不好處理。
若要對付,只怕得耗費許多心思,但一白衣教如今情況,傾巢而出,卻會存在許多的問題。
陸玄看到這裡,知道不該繼續沉默了,此番觀量,對於賈靜算做了一些觀察,算是比較具體,加上前段時日得來的消息,還算滿意。
於是開口道:“此事我去解決便是,正好我在紫貞山待了這段時日,也是時候離開了。”
堂中眾人聽得這話,都是看向陸玄。
賈靜自然是不認得陸玄的,尤其童子模樣,隻一位或許是教主後輩,但聽這話,陸玄似乎不是尋常孩童,而且還在教主楊雲瀾之上,一時十分不解
楊雲瀾這邊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急道:“此事我白衣教處理便是,何須陸爺爺出手,不妨在紫貞山多待一些時日,雲瀾還有許多修行問題需要請教呢。”
陸爺爺?
陸玄尚未回答,堂中賈靜聽了,有些驚異,分明童子模樣,不想竟然如此輩分。
莫不是返老還童的老神仙?
這老神仙似乎也要出手相助,賈靜心中頓時有了幾分期待,如是這等本事的老神仙幫忙,或許就會柔娘機會打了很多。
雖然過去了這麽多日,也不知自家未婚妻如今情況具體如何了。
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多少還有幾分希望。
楊雲瀾不舍陸玄離開,蘇遊卻有幾分猜測,前番陸玄便是托他打聽賈氏情況,尤其提到賈氏公子賈靜,此番賈靜來訪,他就有幾分猜測,或許此人與陸玄有幾分緣法。
之前又得見陸玄打量賈靜,現下更是有此言語,心中已然明悟。
於是對著雲瀾道:“既然有陸前輩出手,能夠將那妖魔盡快解決,也省得繼續為禍百姓,這是好事,且不可因為一點私心攔阻。”
陸玄未曾點明對賈靜的心思,蘇遊自然不會明說,不過以他與楊雲瀾之間的關系,說出這麽一番話,也足夠叫女教主明悟幾分了。
果然,楊雲瀾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似有幾分了悟,隨即歎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托陸爺爺處理了,日後若得閑暇,不妨常回紫貞山看看。”
陸玄見二人明白自家心思,也是微微點頭。
楊雲瀾見此,遂對賈靜道:“此是我的一位長輩,法力境界俱是高深,那妖魔再是厲害,有他出手也不會是大麻煩,賈公子盡可寬心。”
賈靜見陸玄如此身份,受白衣教教主如此看重,心中本也有幾分期待,如今得了回應,心中亦是稍松。
“有勞仙長!”
……
也虧得賈靜生來沉靜,對於陸玄這童子模樣的前輩比較容易接受。
相對而言,賈氏一乾下人,就沒那麽好接受了,頻頻將注意放在陸玄身上,若非賈靜怕這些下人得罪了陸玄,做出警告,否則回去這一路只怕少不了被關注。
即便如此,總也有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多多少少更是擔心自家少爺請來的人是否靠譜,實在是凡人眼中,沒有見過陸玄手段,也難想象這童子模樣會有何等神仙本事。
至於賈靜,也是半信半疑,不過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能夠請來陸玄,已經是好大運氣,只能將希望都寄托在陸玄身上。
“仙長,我們是否直接去沮水?”
賈靜是想盡快到沮水去救人的,不過還得看陸玄的想法,不知道這位仙長是不是還要做些準備。
陸玄微微點頭,道:“直接去沮水便是,盡快趕路,也免得那一對妖魔繼續害人。”
知道自己如今這模樣,只怕沒有什麽威嚴,陸玄也少說話。
雖說賈靜與自己破有緣法,現下也沒有暴出自己心思的意思。
……
一路前往沮水,緊趕慢趕之下,還是花了一兩天的功夫。
到得沮水的時候,能夠看到縣城裡比較的冷清,想來除了戰亂的影響之外,不乏妖魔傳聞的緣故。
賈靜是來過沮水的,也曾隨家中長輩到林家拜會,親近關系,對於路徑還是很熟悉。
相對而言,林家不如賈氏興盛,雖然也是富貴人家,書香門第,到底不是豪族。
是以比之賈氏,也較為冷清。
即入林府,便見林家老爺和夫人。
兩位長輩看上去這段日子過得都不是很好,除了對女兒的疼愛之外,也因為林老爺自來身子比較弱,之有林柔這麽一個女兒,疊加之下,女兒自然就好似二老心肝一般,如今心肝丟了,狀態哪裡能好了去。
這還是過去了一些時日,就說賈靜信中所得的消息,林老爺在林柔被妖魔擄走的時候,是昏過去了的,險些病倒。
“伯父伯母!”
賈靜先是見禮,隨即介紹起了陸玄的身份。
聽說是來幫忙的仙人,而且賈靜有意提點了幾句,二老心中便是有些懷疑,對陸玄依舊恭敬,奉於上座。
“還請仙長施展神通,救救我家柔娘,我夫婦二人感激不盡!”
林老爺夫婦說了說一些情況,便對陸玄下拜。
陸玄也不動作,便有微風浮動,將二人扶起,算是顯露了一些手段,得見陸玄本事,二人也算是定心不少。
“林姑娘是在哪裡被妖魔擄走的?能讓我去看看麽?”
陸玄道。
夫婦二人自無不可,忙將陸玄引至了女兒居住的小院之中。
“柔娘便是在這院子裡被擄走的,只有下人看見了,我二人來到院子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陸玄一面聽著,一面四下感應,不一會兒便有了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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