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後我們不製作影視劇?”

　“也不能每一行都佔了。”

　“應該的。人脈這種事是有來有往，隻給予不索求人家也沒底。”

　“資源互換互相交織最保險。”

　“而且只是綜藝和音樂已經足夠我們吃了。”

　“是啊，我們小公司想壯大不能一開始就碰核心市場利益圈。”

　“……”

　“…………”

　之後，路人就沒再打擾。很客氣一路坐飛機就到苝京。真的沒要簽名也沒有合影。

　只是顏煌看著他消失在機場人群，總覺得也許一輩子看不到他。又總覺得或許一輩子，他都將關注著自己。

　一瞬間，做事業也好，隨性還是認真都好。第一次顏煌覺得似乎自己背負了什麽。以藝人的身份，不管是綜藝音樂還是影視劇。

　他背負在娛樂圈，藝人應該有的職責所在。

　不是賺錢，不是搶資源，不是找代言。都不是。

　娛樂只是娛樂嗎?娛樂或許不只是娛樂。

　誰都有老的一天，隨著時代發展，老的更快。

　以前27、8歲都是年輕人。如今不到三十就要面對20出頭的新一代新思想的更年輕一輩。邊緣化越來越早，失落感或許也越來越重。這不是一個人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問題。

　同幾位一起下機的固定成員以及嘉賓告別，看著他們還在說著聊著匆忙離開。

　顏煌覺得自己好像和他們不同，又注定或許會不同。

　同金仲上車，就閑聊著這些廢話，似乎都用一種交流方式在掩飾內心的想法。

　直到一起沉默，對視一眼在車裡，朱團坐在副駕駛，都看著兩人。目光有點怪異。至於來接機的金仲助理，開著車也看著後視鏡。兩位boss再聊什麽?

　互相敷衍的感覺。

　終於還是顏煌笑了，看著金仲:“咱倆就不用這麽敷衍了吧?不做影視劇計劃早說過了的，現在講這些幹什麽?”

　金仲也笑，隨即輕歎:“突然有種……怎麽說呢?”

　顏煌開口:“使命感?”

　金仲搖頭:“緊迫感?”

　顏煌看著他:“怎麽說?”

　金仲笑:“三十幾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被那個龐韓說的有點心酸。就好像年紀大腿腳不利索的人，二十出頭肯定感受不到他們的不便。結果提前感受到了。”

　顏煌笑:“讓他搞得，其實他說的特別主觀。甚至如果不是做頭等艙，我都覺得他是loser。但也正因為感覺他不是，即便很主觀，也能體會到一個年代的人，某種無法對抗大時代的悲哀。”

　金仲搖頭:“他說的沒有任何道理，但成功的攪動我內心。可以說也算是歪打正著?”

　隨即瞪著前面兩人:“看什麽看?好好開車。”

　前面兩人不多說，金仲對著顏煌:“不和你在這多愁善感，自己是什麽職位就要做什麽事。他的想法，有沒有激發你什麽念頭?”

　顏煌開口:“有。不過你先說。”

　金仲開口:“至今你做為藝人發展，我們詳談之前你是玩票，我們詳談之後你認真了很多。但我這裡只是給你一個大方向，具體貼什麽標簽還沒有定。”

　顏煌恩了一聲:“娛樂至上。賺錢和發展前景我不用多考慮了，事實證明我想做到這些不難。要附上內核了，比如除此之外，除了賺錢和發展個人演藝生涯，我還應該以什麽為目標。”

　金仲點頭:“娛樂大眾，給大眾帶來快樂。做綜藝已經是初步達成，影視劇隨緣，那麽基本盤音樂這一塊，你本來就是寫歌有點致敬以前的歌手和風格，今天終於遇到這麽一位路人，點醒了我們。似乎任何年代都盯著主流群體，卻忽略了漸漸被邊緣的一代。”

　顏煌忍著笑，看著金仲:“其實他們的經濟能力比18、9歲的年輕人更強。只是沒他們那麽多時間，那麽多精力，那麽多柴米油鹽的煩惱是吧?”

　“呵呵。”

　金仲也笑出來:“以後我做為幕後經紀人可以無恥不要臉，你做為藝人，公司的台面，還是要完美一些。”

　顏煌感慨:“隨便了。”

　司機是金仲助理，此刻突然詢問:“恩……去哪?送回家嗎?”

　顏煌一愣，金仲看著顏煌:“先回去?”

　顏煌搖頭:“突然想回公司，有人吧?”

　金仲開口:“沒人也能回去。”

　示意司機，司機不多說，送兩人回公司。

　這種辦公樓，商務區域，有保安也有值班的。畢竟肯定還有別的公司在這裡，要加班之類的。沒有誰說鎖門晚上不許進。你自己有鑰匙就行。

　一路上去，讓他倆把車留下。自己回去休息。

　結果到公司，居然還有人在。

　錄音室那裡燈還亮著。

　顏煌看看金仲，金仲想了想，笑著道:“是文森吧。”

　顏煌不解:“他?話說他是真的想留在我們國家?又不是什麽小地方的人，還是富二代，在自己祖國工作不好嗎?”

　金仲開口:“我問過他。他說如今他沒有支付婊和危信活不下去。沒有高鐵動車也不想出門。尤其快遞業務，他實在受不了美國的快遞慢到死。而且從來不打電話，敲門沒人就直接丟在門口，甚至直接甩到院子裡。而且網上購物什麽都有，種類齊全。”

　顏煌笑:“真的是……好真實啊。呵呵。”

　一邊笑一邊就過去，果然裡面文森戴著耳機自己坐在那裡聽著什麽，還跟著節拍。

　看到兩人進來的時候嚇一跳:“shit！”

　差點還摔倒，隨即笑著站起:“hey。兩位boss這麽晚過來?不是在外地嗎?”

　顏煌看著周圍:“浪費公司資源，浪費公司設備，怎麽說?”

　文森聳聳肩:“既然被你們抓到了，你們從我薪水扣就好。”

　金仲坐在那:“怎麽?既然被我們抓到?意思沒抓到就算了?”

　文森辯解:“我也不是浪費公司資源和設備，我本來就是學音樂製作的，而且我家還是做唱片公司在美國……”

　好奇看著兩人:“我沒和你們說嗎?”

　“對了。”

　顏煌突然想起:“金仲說你給我介紹的美國聲樂老師?”

　打量文森:“你還有這人脈?你說你家做唱片公司在美國?”

　文森笑著坐下:“當然了。是隸屬於環球唱片旗下一個子公司。”

　詢問兩人:“水星唱片聽說過嗎?”

　兩人對視，面面相覷。文森笑了，大白牙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