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傲軒偷偷看了看外面,還真給他看到了那個管家。
李傲軒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力了。
按道理,得需要像之前打通筋脈,然後泡藥喝藥一樣,才能讓自己眼睛有超強視力啊!
昨日在那茅草山巔,自己也只是盯了幾個時辰而已,就這麽厲害?
然後李傲軒直接聽聲音,卻也能發現之前在鐵匠鋪一模一樣的情景,而且還更加真切一些。
換作以往,要是如此,李傲軒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頭暈了。
冷不丁重複了鐵匠的那句話:“簡直是潛能無限啊!”
旁邊哆哆嗦嗦的方虎勉強笑道:“真的?哇哈哈哈,以後就能少做些功課了!放心,李哥,錢不會少,待我回去軟磨硬泡!”
待方虎出去之後,李傲軒迅速關門,關門前還不忘說道:“回去讓你阿爺好好弄點藥泡泡喝喝!”
門剛好關上,管家就飛奔過來。
透過窗戶洞,李傲軒看到那娃一直滔滔不絕什麽,然後還緊拽著管家的長袍子。
至於那個管家,時不時看向這邊,最終與方虎消失在街道盡頭。
李傲軒本來想偷聽來著,但是怕聽到不好的,於是就自欺欺人了一回。
長舒一口氣,打了一盆水,隨便洗漱一下之後,飛奔向鐵匠鋪。
李傲軒沒有意識到的是,就這麽一個自作聰明的做法,讓他之後陷入兩難的境地,騎虎難下了很久。
鐵匠早就開始打鐵了,老遠就能聽到叮當叮當的聲音,很有節奏感。
李傲軒貌似心情還不錯,跑近前問道:“今兒個又要鍛煉啥?”
鐵匠頭也不回:“老規矩,聽,直到聽到你想描述為止!”
“以後與異人的戰爭,需要用到的技能很多,異人又擅長隱匿刺殺,多聽多看多感受,非常重要。”
李傲軒應道:“謹遵師命!”
鐵匠終於笑道:“別來這套,不然不還以為你會偷奸耍滑!”
李傲軒沒再說話,而是坐了下來,安安靜靜,異常休閑。
哪像是來鐵匠鋪幫忙的主?
反觀方虎,一回到醫館,就蹦蹦跳跳,找方掌櫃去了。
好像剛才挨了打,一點不疼一樣。
管家也跟了進去,只是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那小子看起來有些斤兩,看起來。”
方掌櫃看著方虎的樣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但是大致覺得這估摸著是好事。
搞半天,李傲軒的伎倆竟然弄巧成拙,大家夥都差不多信了。
“你這是被打了?”
“不不不!阿爺,這是李……李傲軒哥哥給我疏通筋脈,對功課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
“哈哈……哈哈哈……可以可以!”
方掌櫃突然很是高興:“那個,他要錢了嗎?”
方虎剛想抬手摸頭,卻發現手還是疼,提不起來了。
“他沒說,是我說能有作用就給錢。”
方掌櫃點點頭,很是高興的模樣:“那行,多少給人家點,如果有效果,我天天給錢,你也能有錢用。”
方虎突然間不說話了,因為總覺得阿爺有些怪異。
自己本來很相信李傲軒的,但是現如今已經在懷疑了,但是看阿爺這個樣,難道是很覺得這樣有用?
“這樣,娃,多去幾日,若有用,看他要多少錢都行。”
方虎嗷了一聲之後回了房間,方掌櫃則是自己進了書房,
尋找一些藥方,好給方虎治療外傷。 李傲軒已經坐了整整兩個時辰了,這兩個時辰時間,沒吃沒喝,就聽著叮當叮當的聲響。
李傲軒甚至多次差點睡著。
今日貌似沒有什麽進步,聽到的還是以前的模樣,從一開始的非常刺耳,到現在竟然聽出了節奏感,很催眠的那種。
李傲軒中途隻得告罪一聲出去清醒清醒,然後買買糕點,買最好的那種,自己一份鐵匠一份。
鐵匠沒有拒絕,這是李傲軒的自由,自由的資本就是天才之身。
李傲軒出去之後,瞬間覺得很是怪異了,鐵匠鋪的聲音一直很明顯,李傲軒還以為是聽久了出幻覺了,結果每次轉身看看,都能看到鐵匠的動作。
除了打鐵的聲音,還有鐵匠搬東西的聲音。
走出了很遠,還能聽到!
李傲軒莫名有些懊惱了:一點進步都沒有,還一直進耳朵煩人!
到了糕點鋪之後,女掌櫃高亢的聲音讓李傲軒不禁捂了捂耳朵,實在是太刺耳了。
於是只能站在原地緩解,李傲軒一直擔心,自己是不是鍛煉出岔子了,聽力完全紊亂了。
“小夥子,買點嗎?”
掌櫃上下看了看李傲軒:“可以便宜點的!”
李傲軒還在平複那種刺耳的感覺……
“你是沒錢嗎?沒錢我可以送你點,你往邊兒站一站。”
李傲軒照做,但還在不斷地揉著耳朵。
掌櫃的進去提了這次糕點出來,放在了李傲軒的手上之後,便沒有再機會李傲軒。
過了許久之後,李傲軒竟然聽不見鐵匠打鐵的聲音了,只聽見糕點店食客的說話聲,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竊竊私語,聽得明明白白。
除此之外,還有做糕點的聲音,烘烤糕點的火苗聲,冷卻水的聲音……
連掌櫃的聲音都不刺耳了,但是竟然能感覺到人說話時喉嚨的震動是啥樣的,更能在李傲軒心中存下不同的人喉嚨長啥樣的模糊概念。
這不,一個煙鬼從遠處走過,咳了兩聲,李傲軒突然覺得有些惡心,因為很清楚地感覺出對方喉嚨有痰……
李傲軒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糕點,然後看了看還在吆喝的女掌櫃,女掌櫃微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
李傲軒走了過去:“謝謝掌櫃的,我是來買糕點的,只不過剛才耳朵疼,掌櫃的誤會了。”
女掌櫃停止吆喝:“哦?哈哈,沒事沒事,要是你真沒錢,這些糕點也還是要送你的,掙小鎮的錢,理應回饋一些小鎮的人。”
李傲軒瞬間覺得心中甚暖,於是說道:“掌櫃,我需要五份糕點,最好的那種,不用便宜,你們做生意也不容易,你看你這吆喝,要是我,嗓子都疼!”
掌櫃的會心一笑:“好,五份是吧?每一份多少?”
“隨便搭配吧,你們懂搭配,我們懂吃。”
“小兄弟說話真幽默啊!”
隨即轉頭:“劉二,弄五份好糕點來,一份一頓量!”
裡面一個男子笑嘻嘻應了一聲之後進了後廚。
李傲軒揚了揚手中送的糕點:“掌櫃,我買了五份最貴最好的,您給我這個就當送我了啊!”
女掌櫃看了看之後笑道:“好說好說!”
李傲軒複而問道:“掌櫃的,我想問個問題,你現在能聽到打鐵的聲音嗎?”
掌櫃的疑惑地皺了皺眉:“沒有啊!王師傅鐵匠鋪隔那麽遠,怎麽能聽到?聽不到。”
“哦!謝謝謝謝,最近在那裡當幫工,聽多了,有幻聽了。”
“原來如此,剛才我還以為你餓肚子沒法了呢!”
李傲軒陪了個笑臉之後,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是不是想聽啥就能聽啥?
於是李傲軒閉著眼睛,坐在旁邊的台階下,想著鐵匠鋪,想象著耳朵在不斷伸長,沿著直線直接到達鐵匠鋪那邊。
令李傲軒非常訝異的是,自己想想到的位置,竟然真能有聲音!
而且想象的位置越遠,聲音會有些不清楚,但絕對有,而且絕對不是幻聽!
終於想象到了鐵匠鋪之後,能在想象的黑暗中,隱約聽到打鐵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清晰!
正當李傲軒還在聽的時候,女掌櫃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小夥子,糕點給你打包好了。”
李傲軒睜開眼睛,笑著走到櫃台前:“多少錢?”
“五銀幣。”
李傲軒詫異了,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很遠的樣子。
不過李傲軒還是拿出了銀子,付了錢,道謝之後,慢悠悠遠去。
鐵匠鋪鐵匠皺了皺眉:“難道是錯覺?如果不是的話,這娃潛力無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