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蹲了下來,盯著蠻水:“你說的都是真事?一路而來我也看了,這小子只是武者九段左右的境界啊!”
“如果按照這小子僅僅修行七年左右來看,那麽也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要說是已經武王了,我還是不敢相信!”
蠻水指了指男子,又指了指李皇琳:“你蹲好了,你也給我做好了!”
倆人臉色微變,應該是有些不爽蠻水這個突然而來的命令語氣。
周圍的其他人,除了丘黃,都張大了嘴巴:原來,李傲軒這家夥,這麽厲害?!
蠻水見狀,一字一句地說道:“當著晚輩的面,也當著你們的面,我不會說謊,也不至於興師動眾來開這個玩笑。”
“李傲軒這小子,還法王境界,並且幾乎已經是法王后期!”
李皇琳呆呆地坐著,男子直接一個不穩,往後摔了摔。
其他人則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蠻水笑盈盈地看著這些人,隨後站起身來,歎了口氣。
並不再與這倆人說話,而是對著小胖子等人說道:“既然李傲軒點名帶著你們來,相信他有自己的安排,你們也得爭氣一些。”
這時,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蠻水兄,你這次讓我來,目的就是這個?”
蠻水轉過身來,直面男子,完全忽略了地上呆坐著的李皇琳:
“我帶著你來,是一件非常冒昧的事情,本就不應該影響你,其實我也沒什麽要求,也不敢請求你什麽,只是出於私心,最終還是帶著你來了。”
男子點點頭,早就從剛才的震驚中走了出來,而今已然不悲不喜。
隨後走到鐵門那邊,打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再關上門。
李皇琳這才站了起來:“我知道,你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也算是一種暗示和強求了。”
蠻水點點頭,再次歎了一口氣。
李皇琳則是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麽?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需要去驗證。”
蠻水悵然道:“這個選擇對我來說很難,對於李傲軒來說,更是難上加難,也不知道他最終會如何選擇。”
李皇琳也不介意蠻水的答非所問,直接說道:“我會去尋找願意且信得過的人,你就別出去了,反正你這人也不在意什麽面子不面子的,我去與他說說。”
李皇琳剛走到門口,男子就直接開門進來:“不需要說,我懶得聽你們絮絮叨叨。”
隨後男子對著蠻水拱手道:“我龔綏本是野修,生於人間,自當守護人間,此生命運到之前,只能默默等死,或許能夠帶著幾個金甲異人和小嘍囉同歸於盡。”
“此生命運至此,也是一種選擇,我很欣慰能有這種選擇,我不怪蠻水宗主,接下來,我完全聽從蠻水宗主和那小娃的安排!”
之後,這個自稱是龔綏的幻王自己找了一個靠裡面的小房間,盤腿而坐,安安靜靜。
蠻水和李皇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李皇琳開門後瞬間消失,而蠻水則是繼續坐下來,如那龔綏幻王一樣,陷入安靜。
經過一天時間的奔波,李傲軒和宋媚兒在深夜時分這才趕到小鎮上。
小鎮還是一如既往的喧嘩,特別是在晚上。
不過不同的是,大概是當初南蠻國主言到必行,如今的小鎮更是繁華。
倆人輕飄飄來到小鎮的南端,沒有驚動任何人。
以往南端還算是比較荒涼的,
人家都往北端聚集。 而此時的鎮南,到處都是青磚白牆,很是繁華的樣子,而且還有了不少的酒樓。
不過應該是刻意而為之,李傲軒的酒樓才是最高最大的!
並且李傲軒阿爺和劉老頭的墳已經經過修繕,建立了一座大大的陵園。
翹首南望,李傲軒甚至見到茅草山山底竟然燈火通明!
從鎮南口出去,一直到茅草路上,都有一路的長明油燈,不斷有人來來回回,其中還有穿著白衣的人看護著這些油燈。
李傲軒倆人的到來,讓周圍的人都有些驚訝。
因為從倆人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一股“仙氣縈繞”的感覺。
更直白的是,倆人的長相太過於出眾,一個美若天仙,柔中帶媚,一個俊朗挺拔,剛中帶柔。
走著走著,終於有人認出宋媚兒來,但是又不敢確認。
因為以前大家口中的媚娘雖然長得好看,但沒有現如今的輕靈之感,也好像沒有這麽年輕。
等倆人走進自家酒館之後,這才有人在外面討論起來:“這不就是媚娘嗎?”
“好像是啊!太像了,就是年輕了許多!旁邊那個看著很像是李傲軒。”
“你是說,南蠻國主經常提及的那個?”
這時,身邊走過一個老頭,看上去就是一個酒鬼模樣:“你倆才來小鎮沒多久?那倆人根本就是咱媚娘和小鎮上的李傲軒!還像像像,可能可能可能的,真沒眼力見!”
陳掌櫃倒是有限,半眯著眼坐在二樓樓梯上,抽著煙鬥,二樓樓道角落裡,正坐著抱著娃笑眯了眼的陳夫人。
倆人剛進去,就有一個貌似是新招來的夥計迎面而來,很是熱情:“兩位客官,三樓請,一二樓已經滿座。”
李傲軒笑道:“我找你們的陳掌櫃的。”
夥計笑容不變,伸手請道:“你看,掌櫃的就在樓梯上。”
李傲軒笑著擺了擺手:“我們自己去,你去忙。”
“好嘞!客官看著點地。”
倆人走上樓梯,看著半睡半醒一樣的陳掌櫃,不由得想笑。
而樓道上的陳夫人已經早就站起來了,抱著孩子正往這邊趕呢。
“陳掌櫃,著火啦!”
陳掌櫃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哪兒哪兒?”
轉臉一看:“哎喲!哎喲喲喲!當家的回來啦!”
“哎喲喲喲!媚娘!”
宋媚兒笑道:“我現在不叫媚娘,也不當掌櫃了,叫我宋媚兒就行。”
李傲軒哈哈大笑:“走,找個地兒說話去!”
三人上樓,剛好撞見抱著娃的陳夫人。
陳夫人笑道:“哎喲,當家的來啦!”
李傲軒笑著擺了擺手:“當家的是我陳叔和您,我不是了。”
幾個人進了三樓小間之後,陳掌櫃命人泡了好茶:“李傲軒,怎麽突然間就出現了?”
李傲軒笑道:“來辦點事,順便看看你們。”
“看到你們這麽安安穩穩,心中快慰啊!”
陳掌櫃擺擺手:“我們就是混吃等死咯,這都是你李傲軒的手筆,我跟你說,就在去年,南蠻國主親自駕臨,嘖嘖,小鎮真是享樂福了!”
“哦,對咯,你那茅草山現在已經是藥材種植寶地了,山下也有朝廷的人把守著,這是令牌!有令牌,才能上去。”
說著話,陳掌櫃的從身後抽屜拿出了一枚令牌,金燦燦的,很是值錢的模樣。
李傲軒也沒推辭,沒想到陳掌櫃說道:“這塊是你的,專屬於你的,我們自己也有。”
說著話,陳掌櫃拉開了外套衣襟,一枚銅質的令牌呈現了出來。
李傲軒揚揚眉,心中暗道:“這國主還真是會想事。”
當晚,就在酒館歇息,夥計們也都知道剛來的這倆人是誰了。
李傲軒當晚還召集了所有人,一起喝了一頓酒。
第二天一大早,李傲軒就帶著媚娘上山,山下鎮守的人果然是朝廷的人,一身重甲,殺氣騰騰。
一枚銅令一個人,一枚金令......那可是高於國主的人!
被國主稱之為“天神使者”的人!
一堆重甲齊刷刷走了過來,齊齊行下跪之禮,李傲軒接受不是,不接受也不是,不過既然跪都跪了,那就泰然受之了。
山上打理得很好,以前的老院子保留了,倒是藥園變得很大很大,而且還分門別類,定睛一看,以前賣給方掌櫃的藥材,已經絕種的竟然也出現了,而且數量還不少。
至於後山洞口,李傲軒竟然發現並沒有被動過。
倆人進去兜轉了一圈之後就離開了。
李傲軒完全是漫無目的,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阿爺和劉老頭的墳,連老宅子都沒去。
之後又帶著宋媚兒去了媚娘酒館。
酒館晚上照常開放,晚上是陳掌櫃派人前來打理,本來生意已經不如從前,但是南蠻國主來過之後,生意更勝以往。
宋媚兒並沒有待多久就離開,這讓李傲軒有些納悶,這始終是她經營了十多年的地方啊!
從十多歲到三十而立,但宋媚兒卻沒有過多的表示。
倆人又在城中兜兜轉轉之後,終於回到了墳前。
李傲軒只是按照慣例上上墳,磕磕頭,與劉老頭多說了好多話之後又離開了。
李傲軒的各種行為開始引得宋媚兒皺眉,但是並沒有開口問什麽。
正當李傲軒回到酒館,坐在門口磕巴著核桃,想著事情的時候,前後來了兩個人!
一個是方虎,一個是李皇琳的女兒李姒琳。
這倆人跟李傲軒一個樣,個頭蹭蹭往上漲。
方虎是先到的,一來就糾纏著李傲軒,一聲一聲的李哥讓李傲軒都有些心煩了, 還是與從前一樣。
方虎最終見李傲軒有些厭煩之際說道:“李哥,我按照你的法子弄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力氣早已經停了,不過可喜的是,我現在能夠搬動兩百斤的東西!”
李傲軒這才揚了揚眉:“哦?這麽厲害?”
隨即上下看了看方虎已經有往著王鐵匠的身材去長的趨勢的身材道:“然後呢?”
“然後啊,然後我就喜歡上了倒弄東西,我跟你說,這鎮南的好多東西都是我從國主手中接來做的。”
李傲軒這才正襟危坐起來。
因為按照自己的看法,鎮南的這些奇奇怪怪,但是卻集合了攻勢,防守和美觀為一體的建築,應該是花了大力氣在這幾年弄起來的。
沒想到是這小子弄的?
再看看對方的資質,完全不是修行者的資質,那也就意味著,這家夥要麽對建築天賦異稟,要麽是塊鑄靈師的料!
李傲軒轉頭問了問宋媚兒:“媚兒,你看......”
宋媚兒笑道:“你決定,我跟你想的一樣。”
李傲軒托了托下巴:“我想啥了?”
沒想到沒想來了一句:“你猜!”
方虎則是焦急地站在一邊,看上去的確是想跟著李傲軒啊!
“李哥,你倒是說說話啊!”
李傲軒笑道:“明天給你答案!若是你還在這嘰嘰喳喳,那你永遠得不到答案!”
方虎拱手行禮:“好嘞!我這就離開,我這就離開。”
隨即大步跑開,但卻一步三回頭,一副生怕李傲軒跑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