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葸不前者,斬!”
信風商會武裝隊雖然失去了隊長,但是各個小隊的伍長還在。面對那艘約姆斯海盜船上的炮擊,他們果斷下達了進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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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幾顆人頭落地,那些被炮擊嚇得有些頹然的戰士,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振奮起精神。然後,拚盡全力向船隻的泊位衝去。
本來,為了悄悄摸上那艘船,他們準備一些帶鉤子的繩梯。可是現在,偷襲變成了強攻,武裝隊立馬換上了新的攀爬工具。
他們在海港找到了一些多節的舷梯:那是一些木匠砍伐下粗大的樹木、剝去多筋的樹皮,鋸成厚板,然後再一節節捆成的梯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找到了裝卸貨物時會用到的滑竿,他們想要通過助跑以撐杆跳的方式越過這個十幾碼的距離,一下子翻上甲板。
兩種方法都起了作用。
畢竟,他們人數比約姆斯海盜多上至少三倍。而在停泊在海港裡的船上戰鬥,與海上交戰又完全是兩回事,約姆斯人的海戰技巧不頂用。
“背靠背站著,把他們擠下船!”大副站在船艉樓頂端高喊,他一邊讓一個幫手替自己裝填火藥,一邊親自拿起一杆火繩槍,瞄準人多的地方抽空放了一槍。
霎時間,這個甲板都打翻了天。
“那個家夥是怎麽回事?”納門從船長室看向了甲板,他把用來喝奶茶的陶瓷杯丟了下去,準確地命中了一個企圖偷襲約姆斯海盜的信風商會戰士。
陶瓷杯“啪”地一聲在那個人的腦袋瓜上砸碎,驚起了一聲哀嚎,不過很快就被愈發激烈的廝殺聲所掩蓋。
“招子放亮一點,瞄得準一點,拿槍的手穩一點,”納門扭過頭,對著船艉樓頂上的大副和他的兩個幫手吼道。
隨即,納門便拎著戰斧從船長室的窗口躍出,重重地落到了甲板上面。他沒有和其它船員一樣的製式半身板甲,但卻擎著一面印有花紋的格鬥盾牌。
口中呼喝連天,這個由利維坦化契約魔偽裝的家夥,完美模擬了約姆斯海盜的傳統戰吼。他揮舞著盾牌,走在船舷邊上,為自己留出不用設防的一面。
凡是被他揮盾砸中的信風商會武裝隊員,全都像是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似的,一個趔趄就倒在甲板上面。而後納門便會手起斧落,給倒地者一個痛快。
“卜~扎爾克!”
納門口中狂呼著,引起了諸多船員的回應。
他們一個個仿佛化身為發怒的狂狼。刀劍相向仿佛已無法充分展現他們的戰鬥熱情,竟然拳打、腳踢、拿牙咬、用肩膀頂——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了給那些敵人造成更多的傷害。
甲板上爆發的血腥戰鬥,不僅讓那些信風商會武裝人員看得瞠目結舌,而且還完完全全地落到了附近幾艘商船的船主和海員眼裡。
“那些家夥絕對是約姆斯海盜,他們之中還有約姆斯狂戰士!”有些常年跑海的船主非常有見識,他們一眼就“看穿”了納門的底細。
而“約姆斯海盜襲擊西海鎮港口”這條消息,同樣也被人快馬加鞭地送到了塞恩加爾那裡。這位信風商會的家主,立馬送回了新的命令。
“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這夥匪徒全殲在海港錨地,不能讓其流竄到西海鎮裡。”
若是讓那些約姆斯海盜進了城,今年的盤點日慶典恐怕會被直接攪黃。信風商會在南來北往的客商旅人面前丟了面子不說,大家說不定以後也會對西海鎮的安全性產生懷疑。
更不要說,根據塞恩加爾獲得的線報,這夥約姆斯海盜可能還與君臨城前兩日的“大新聞”有關系。若是他們的船隻停泊在西海鎮的事情被永序之鱗商會偵知,信風商會別說與君臨城修複貿易關系,不被兵臨城下就是祖先保佑了。
“所以那些約姆斯海盜必須死,”看著諸位面面相覷的貿易代表,塞恩加爾暗暗忖道:“不惜任何代價,必須盡快清理掉這批麻煩。”
和信風商會家主命令一起到來的,還有十三名披堅執銳的戰士和兩名風暴侍者。前者都是家族豢養的強大武士,而後者則是信風商會供奉神靈的牧師。
而此時,納門那艘船的甲板才剛剛打掃乾淨。狡詐的利維坦化契約魔早就琢磨好了詭計,他命船員們盡快升起風帆,裝出要逃出港口泊位的樣子。
這個詭計騙過信風商會的襲擊者,那兩個風暴侍者連忙念誦起了禱文。他們對那艘海船揚起的風帆施展神術,召喚狂風將其向岸邊吹動。
而剩下的一些武裝人員,則在十三名精銳戰士的帶領下,再度對船隻發動了突襲。
這一次,他們進攻的鋒面不止是在港口錨地那一小片區域。為了能夠盡快拿下這群約姆斯海盜,他們以信風商會的名義征用了附近兩個泊位上的海船。他們讓那兩艘船的船主駕船貼近納門所在的船隻,而信風商會的武裝隊將會從兩側貼舷對其進行夾擊。
“小問題,”看著有些驚慌的船員,納門不知從哪裡又拿出了一個錫杯,啜飲著從大副酒壺裡分到的朗姆酒,“現在……所有人……走到去底層甲板集合,快快快,動起來!”
很快,信風商會的武裝隊就擠滿了頂層甲板,他們聚集在進入船艉樓的門前。因為這扇門已經被木板釘死,並且後面還堆著好幾大桶鹹肉和麵粉,所以一時半會兒很難從外面破開。
而船上的那些約姆斯海盜,已經按照命令聚集在底層甲板,他們每個人都握緊了手裡的武器,心裡還在嘀咕著船長到底在搞什麽把戲。
“你個胖小醜,臭得像豬頭。跑到月色下,跳進爛泥溝。”哼唱著一段約姆斯海盜歌謠,納門施施然最後一個來到了底層甲板,“每個人都張開嘴巴,捂住自己的耳朵,還有……”他狡黠地說道,“……一會兒都小心點,別咬到自己的舌頭。”
說完這句話,納門便從大副手中接過火把。他當著眾人的面單手挪開了兩塊的壓倉石,從其縫隙間捋出一個用厚厚油紙包裹的線纜。
“刷刷”兩下,他利落地撕掉了那層油紙,然後用手裡的火把按上了裡面被保護得很好的內芯。那條內芯“嘶嘶”地想著,有幾個善於擺弄火繩槍的船員立刻意識到那是什麽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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